「天呀!越說越離譜,居然連姻緣都扯上。」袁緗依驚嚇不輕,三步並做兩步沖入家門,險險將樓韶宇擋在公寓的大門外,迅速爬上樓梯。
「緗依,你想效法茱麗葉,我卻不想當羅密歐,除非你想讓大家一起分享我對你的情話綿綿?」樓韶宇干脆站在樓下對著老公寓陽台上的袁緗依喊著。
袁緗依居高臨下揮揮手,猛趕他走,「別丟人了,快走啦!」說罷居然不受威脅,直接走進屋里把落地窗拉上,理都不理他。
須臾樓下靜悄悄的,幸好他還不至于那麼瘋狂。袁緗依松了一口氣,她賭得心驚膽戰,就怕他當真把形象豁出去,在樓下胡鬧。
家里空無一人,她放心在浴室里泡澡洗盡一天的疲憊,流水聲嘩啦啦像催眠曲,直到她差點在浴白里睡著,才披著睡袍半合眼走回她的房間。
摘下隱形眼鏡,視線本來就霧蒙蒙,何況半睡半醒之間,她索性憑記憶對準床鋪把自己拋上去。
「啊……」慘叫還來不及上達天听,已經消失在熟悉的熱吻里。
袁緗依的瞌睡蟲早在踫到床上硬邦邦的物體時,全給嚇得撒腿逃往雲霄外,她眯著大眼楮,看到的是一對永遠忘不掉的漂亮琥珀色眼瞳。
腦海里千百個驚叫等著沖出口,卻讓霸在嘴里的靈活舌頭堵得無處可發泄。
火燙的熱吻悠長且纏綿,多年綿綿不絕的相思都化作熱切的吻,像似一古腦想全部討回來。熱情的火花不但燃燒在她柔美的紅唇上,更隨著他細碎濕滑的吻痕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聲聲細碎勾魂的喘息,取代未能出口的驚叫與質疑,回蕩在空氣中。袁緗依不自覺沉溺在那對充滿濃情愛意的眼眸里,雙手緊緊摟住他的頸脖,承受他的柔情蜜意,讓一波波疾猛翻涌的激情帶領她沖向極樂的殿堂。
一勾明月含羞帶怯地透過輕攏的薄紗窗簾,窺見滿室濃濃春色。初春的夜晚涼意沁寒,但是袁緗依的房間卻充滿暖暖的氣息。地板上堆著亂七八糟的衣物和棉被,想見主人們多麼迫不及待。
帶著薄喘,袁緗依軟軟地趴在樓韶宇的胸膛上,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樓韶宇噙著一抹憐愛的淺笑,輕輕啄著她雪白的脖子和粉女敕的香肩,雙手圈著她縴細的腰圍,在她的美背上畫著圈圈著。
「拜托,別鬧我,人家好累喲!」她掄著粉拳,愛嬌地捶著他厚實堅硬的胸膛,嬌喘吁吁地抗議著。
「夜還長著,這樣就喊不行太遜了喔!」他在她敏感的小腰上輕掐揉撫著,逗得袁緗依咯咯笑不停,倉皇溜下床。
卷著棉被,她把自己包得只剩下一顆腦袋,撿起衣物,離床遠遠地才敢取笑他,「說得也是,好像該是我讓你喊不行才合理嘛!」
熱烘烘的臉頰提醒她自己此刻一定是滿臉通紅,她慌亂偏開頭,視線刻意避開床上他壯碩雄偉的身軀,雖然已經和他濡沫相親交頸相歡,她依舊不好意思正視他。
「緗緗,時候還早,快點過來。」
他一點也不在意身上空無一物,徑自伸展著結實健美的身體,自在的像在自己的地盤上。
「免談,等我洗完澡,我還有賬跟你算呢!」
她邊說著,邊模索著往浴室走去,長長的棉被拖在地板上,一路像只笨拙的企鵝搖搖擺擺晃著。突然棉被被踩住拖不動,她整個人被樓韶宇打橫抱起,害怕摔倒,她雙手本能地攀住他的頸項,再也顧不得裹身的棉被和衣服,緊閉著眼楮藏在他的臂彎里。
「想算賬?沒問題。」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抱入浴室,「我們洗完鴛鴦浴,回頭看你想怎樣算,我都奉陪到底。」
老舊的浴白小得只能勉強塞下一個人,樓韶宇卻堅持將袁緗依摟在懷里,蓮蓬頭撒下的水花,根本滅不掉他們之間激情的火花,兩人摩摩蹭蹭地免不了就擦槍走火。嬌喘和驚呼頻頻吐自她的口中,直到她的雙腳再也無力可站,樓韶宇才像饜足的偷腥貓把她抱回床上。
袁緗依只覺得渾身發燙,不用看也知道臊紅早已從臉頰蔓延到全身上下,她不但穿上睡衣,把自己藏在棉被里,還強迫他穿著睡褲,才肯讓他幫她擦干濕發。
「你花多少錢買通真小氣那死女人,弄到鑰匙?」她怎麼想都只有甄筱琪會為錢出賣她,「那女人是不是獅子大開口,狠敲了你一筆巨款,難怪今晚蹺頭,連家都不回來了。」
「你是指開粉紅凱蒂貓福斯的怪胎?」他笑著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幫她梳開打結的頭發。
「只有我可以罵她,你不許罵她怪胎。」她很義氣地幫甄筱琪抗議,「沒鑰匙那你怎麼進得來?」
「我早上就搬進來,是你沒發現。」
「該死,哎喲……是暴力媚搞的鬼。」她一火,頭一甩,扯動樓韶宇手上的梳子,疼得猛唉
「別動。」他趕忙放掉發梳,替她按摩頭皮,「老大不小,怎麼還這麼毛躁,弄疼了哪里?」
「沒事。」她雙手一伸拉住他忙碌的大手,「別忙,我有話問你。」
「問我幾時不好搬,為什麼就這麼巧今早搬來。」
好像什麼也瞞不過他,她還沒問他就先把答案說了。
「因為我不想繼續和你玩捉迷藏,這些日子你心事重重,吃不好、睡不穩,憔悴的模樣讓我心疼得要命。」
「可惡,你故意看我笑話。」
她一听反像火上加油,雙手一用力就想把他推下床去,「你給我老實說,這回究竟設計多大的騙局誘我入殼,里頭有多少是我的熟人。」她越想越懊惱,想不到自個人緣這麼差,簡單就被出賣了,「暴力媚、真小氣絕對跑不掉,曦姐準是默許的,該不會連縴荷也參一腳。」
「別隨便冤枉你朋友,她們全是護著你的。」
「是喔!護著我。」她忿忿不平地冷哼著,「護到把我送進大野狼的嘴里當宵夜,真是有夠朋友。」
「別說你沒吃飽,你要是真的這麼介意,那我不反對當小紅帽的三餐加點心,你幾時想享用都行,這樣有沒有平衡點?」他笑著傾身在她的臉頰上偷香一下。
「不害臊,誰像你那麼饞。」
她趕忙推遠他,害怕點點星火也能燎原,回頭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又會回到床上變成一對糾纏不清的麻花卷。
「整整將近三百個日子,只能看不能吃,想不饞實在很難吧?」
「好家伙,原來就是你在靚媚的婚禮上作怪,害我老以為自己神經過敏。」她想起那道炙火的眼光。
「別冒火,若非有為難之處,我何苦好不容易在六年後找到你,還強忍十個月不和你相見。」他邊說著,一旋腿爬上床,將她連被帶人一起摟在懷里。
「哼,你心里有愧,所以不敢見我。」她忿忿扭動身子,卻沒能掙月兌他的堅持,「當初是你花言巧語唬弄我,築下海市蜃樓美化我們的未來,結果根本捱不到天明日出,就樓塌瓦碎全變成一堆可笑的虛幻假話。」
「親親,這話說得真沒良心。」點點她皺起的翹鼻和氣嘟嘟的紅唇,他有些無奈地輕嘆口氣,「那天我臨時有急事非走不可,又想體貼累壞的你多睡一會,只好匆匆留了我的手機和專線,要你連絡我,就是不希望你起床看不到人影,以為我巧言騙到手就棄之如敝屣。」
「可是,我明明啥也沒瞧見,而且櫃台還說……」想起那時失落的感覺她心中猶難平復,「算了,事情都過去六年,現在才來論是非,沒啥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