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喜歡‘美麗的’很正常,但是女人喜歡就滿……」童嘯風笑笑沒有說完,心想不知她大失所望的表情會怎樣,「我是不清楚你喜歡的是女,還是男,不過剛才你追趕的可是堂堂七尺的男人。」
看她驚訝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不以為他能接受你迷戀的是他的‘美色’。」
「惡質。」江雁紓忿忿地瞪他一眼。
最讓她火大的是童嘯風惡劣的笑容,他分明故意看她笑話,要不然何必假好心告訴她「真相」。
「你少騙我,我才不會這麼容易上當呢!」
江雁紓一听就信了,卻不願童嘯風太得意,故意跟他唱反調,「我一定要親自證實才算數。」
「你別鬧了,他不是好惹的角色,弄個不好是見血丟命的慘劇。」
「我不信,沒道理他可以隨便殺人吧?」
雖然江雁紓誤打誤撞闖入他們之間的恩怨,但是童嘯風卻無法把復雜的關系跟她說,如今她又撞見不該見到的人,林林總總堆積成了一張恐怖的催命符。
「信不信隨你,反正你得乖乖跟著我,如果你堅持不肯,我只好把你送回新加坡或是橫濱,以確保你的安全。」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世?!」她很驚訝。
「這世上還沒有我想知道卻不曉得的事,所以你還是乖乖听話吧!」
「你……卑鄙、齷齪、陰險、狡詐、可惡的小人。」江雁紓氣極了,一串流暢的咒罵嘩啦啦地數落個沒完,「姑女乃女乃我是哪世踢破你祖先的金斗甕,這麼顧你怨,讓你這樣惡整我。」
「你要是當真顧我怨,我管你死活做啥?」童嘯風再次催促她,「別蘑菇了,快點走吧!」
江雁紓不甘心又不敢拿自己的自由打賭,怕他真把她丟回橫濱去,那才真的是呼天搶地求救無門呀!
她臭著一張臉搶過手提電腦,幾乎是無奈地被童嘯風拎著離開。
???
江雁紓用電腦三兩筆勾勒出童嘯風的人像,列印出來後,拿來射飛鏢。
身處都市要做五寸釘釘稻草人是困難了點,不過利用報表紙印出來倒也輕易地達到目的。
江雁紓對著作傷痕累累的「童嘯風」咧嘴一笑,孩子氣地滿足她滿月復無處吐的怨氣。
在洛杉磯,童嘯風擁有的是間被高聳樹木圍成高牆,花木扶疏迎風盛開,寬大的游泳池湛藍清澈,還有媲美國際標準的籃球場、網球場,甚至有個高爾夫球的果嶺。綠油油草皮上架著遮陽傘,傘下散布著鐵制雕花桌和幾張雕花椅,主屋大得讓她走上一圈就能喊累。
這類大房子絕不缺少的是世界頂尖的保全系統,和齜牙咧嘴的防衛犬,還有看不見不表示不存在的安全守衛。住在這里說好听些是享受最美好的生活環境,實際上是完全沒有自由的拘禁。
喜歡的心情是什麼,江雁紓弄不清楚,氣憤的感覺倒是絕對不會搞錯,可是最理不清的是,她分明對那只笨熊似的臭老虎恨得牙癢癢的,又為什麼總是想起他。
江雁紓藏身在大片花園的深處,正對著無辜的大樹射出一支支飛鏢,而那張可憐的圖像就差那麼一點被支解粉碎了。
無聲無息靠過來的童嘯風,利落地接下兩支攔路飛鏢,隨意瞥一眼那兮兮的畫像,倒是一點也不生氣。
隨手拔下樹上所有的飛鏢,才靠坐在面對江雁紓躺臥的大樹下。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另外找地方棲身。」
江雁紓拉長了臉,沒好口氣地趕人,氣他老是擾亂她的心。
「你呀!標準的乞丐趕廟公。」
童嘯風笑笑地在口頭抱怨著,「住這里不比你原來那間十幾坪大的鴿子籠舒適嗎?你又何必一副受盡虐待似的。」
「哼,牢籠就算黃金打造的還是牢籠,哪里比得上自由自在的小茅舍。」
「錯了,你是那種瓖金包玉的千金命,怎能讓茅屋草舍糟蹋了。」
「謝謝喔!命好不是我的錯。」
江雁紓煩躁地翻身坐起,一雙英氣的眉高聳,「你到底幾時才肯放我走?」
「你就當在休假,這樣的環境應該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呀!」
童嘯風好整以暇地欣賞她多變的嬌容,英氣的眉毛讓她少了幾分女性的嬌柔,但是圓大靈活的雙眼、挺直的鼻,和粉女敕嫣紅的唇瓣,讓她在帥氣里添加了更多誘人氣息。
「不希罕,我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生活,你就算用山珍海味養我,不自由我還是不快活。」
江雁紓賭氣地瞪著他,長這麼大她還真沒有見過這麼令她光火的男人。
但是在樹影里,他看起來又是那樣的迷人,雖然粗獷的外型讓他乍看像個莽夫,而她正囿于初見的印象,總把他當作一個粗魯又蠻橫的男人,如今靜下心仔細瞧瞧,才發現藏在他粗獷外型下,有張叫人怦然心動的臉龐,深邃黝黑的雙眼像對珍貴的墨晶,高挺的鼻梁有些歪,想來是打狠架的後遺癥,略厚的嘴唇竟也能引起她心底的騷動,不猶叫她猜想吻一下不知滋味為何。
「你哪里不自由,大宅子任你到處晃蕩,電腦任你用,電話不管制,想出去告訴我,我隨時奉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算什麼自由嘛!出入都得你作陪,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你當然不是,你是我的女人呀!」
童嘯風特別提醒她,顯然她早已將那日的賭約忘到天邊去了。
「笑話,我又沒有答應。」
「言而無信不立,你那天在石頭族練習場打賭的時候,可算得上豪氣干雲一諾千金,怎麼才轉個身就耍賴不算數了。」
「哼,那是你卑鄙,故意設陷阱誑我。」
江雁紓越想越嘔,她死都不承認是自己太自大才會栽了跟頭,但是他也未免太小人,不夠光明正大。
「天地良心呀,當日你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如果不是自信一定贏,你會願意跟我賭嗎?」
童嘯風看她別扭的樣子,可瞧進她心坎底去了,「何況當我的女人也不委屈你吧!」
「不是委屈不委屈的問題。」
江雁紓就是想不通,憑他的財勢他可以找到身家比她更上層樓的世家千金,他怎麼可能看中她,又為何苦苦糾纏她不放呢?
「看看我,長相普通不算難看,也絕對稱不上絕色,個性急躁人又野,容不得有人管,也忍受不了一板一眼的生活。這種人要家世沒家世,要美色沒美色,哪里合適和你湊合在一起。」
江雁紓很努力的把自己從內到外解析一遍,就希望敲醒童嘯風的漿糊腦袋,別再死揪著她不放。
「哦,你不美麗嗎?我倒要仔細地瞧清楚。」
童嘯風故意正經八百地挪到江雁紓的面前,和她眼對眼、鼻觀鼻、嘴對嘴的四目相向,「你的長發有夠亂,但是亂得迷人;你的眉毛不秀氣,但更衫你的大眼楮純淨靈活;你的鼻梁雖不太高卻挺直有型。」
他的手隨著他的言辭一一落在她的五官上,「更別提你的細腰縴縴,曲線玲瓏凹凸有致,尤其雙峰挺秀正容我手盈盈一握。」趁著她听得失神,他的雙手早已穿過她的小蠻腰,偷偷將她擁入懷中,「至于你的艷艷紅唇正如嬌女敕的紅櫻桃,讓我忍不住想一口吞下去吶!」
童嘯風邊說邊低頭,最後一句話剛好吐氣在江雁紓因為他突然覆上嘴唇而驚訝微張的嘴里。
第五章
江雁紓堅挺的胸脯緊貼著童嘯風的休閑服,他們的身體在腰部以上完全契合。他的嘴角先是輕觸她的嘴角,溫柔的唇仔細地撫弄她柔女敕的嘴唇,他的舌堅定地探入她的口中,攫取她口中的甜蜜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