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想,該想的啥也沒有想出來,明明不該想的粗獷臉孔偏就記得一清二楚,尤其他那雙深邃睿智的眼眸,好像她在想什麼他都明了似的。
「真討厭,走開,走開,沒事不要老來煩人。」
江雁紓輕聲喃喃自語,心煩地擺擺手想趕跑那個擾人的影像。她生氣地抓起可樂杯猛灌,眼前怎麼老是出現那個不請自來的討厭鬼,明明她守在這間速食店是為了等那個超好看的人。結果沒瞧到想看的已經嘔斃了,還發現臭老虎的影像老是陰魂不散地在眼前晃。
這是白天耶,若說她做白日夢也太離譜了吧!哎,夠煩的,還是甭理他算了。
江雁紓全神貫注盯著俱樂部那棟大樓,完全忽視身旁的一切。
童嘯風很沒力地看著當他不存在的江雁紓,他在她對面枯坐了十幾分鐘,她居然無視他,如同看待一抹看不見的空氣。
老天,這可是他第一次被人忽視得如此徹底吶!
「野丫頭,不要以為忽視我,我就會自動消失。」
「吵什麼吵,姑女乃女乃我沒有精神分裂癥,不可能听到幻影抗議的。」
江雁紓徑自將童嘯風的嘀咕當作幻覺,依然緊盯著落地玻璃外的建築物。
天才!童嘯風不得不佩服江雁紓自我催眠的功力高超,隨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大街上人車匆匆,林立的高樓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吸引她。
直到眼前出現一抹熟悉的影子,他才發現問題不小,尤其江雁紓的歡呼更使得情況不妙。
「哇塞!真是太走運了。」
江雁紓歡呼著,立即像個火車頭往外沖,她終于幸運地看到那張美美的臉蛋走出那棟商業大樓,興奮得忘了守候的辛苦。她激動地朝著美色奔去,一路靈活地左閃右躲沒有造成什麼災難,但是她魯莽的行為看在別人眼里卻非常怪異。
于翔星一踏出大樓就驚覺被一道專注的眼神鎖住,他機敏的迅速提高防衛本能,雖說他不用裝扮就很容易被誤會成耀眼的「東方美女」,如果遇到他想擺月兌的可能麻煩時,他更會刻意喬裝一番。
這回一路從紐約過來就時時被驚艷的目光追逐,但是如此毫不掩飾的「愛慕」倒是首見。他隨即提高警覺卻沒有太緊張,因為那道緊追不舍的視線中缺少殺氣。除非世界頂尖的殺手,否則還沒有誰能輕易掩蓋掉殺氣。
于翔星腳步不停地走向街邊的賓士車,正當他打開車門時,身後傳來女子急切地呼喚聲。
「喂,美女,別走呀,等等我嘛!」
他不予理會徑自坐進車里,眼尾機警地瞄了眼後視鏡,不遠處一個滿頭酒紅長發飛舞的女子正被一個大熊般粗獷男人擁入懷里,男人的背影非常熟悉,他絕對不會看錯,那是個不該在這時候會出現在這個城市的「舊識」。
「你在搞什麼鬼?」
「你在搞什麼鬼?」
江雁紓和童嘯風超級有默契地沖著對方吼著。
童嘯風沒有回答,也不理會江雁紓的大吼大叫,抱著她閃入大樓的轉角,利用建築物遮擋他們的身影。
「放手啦!」
江雁紓火冒三丈地踩了下他的腳,雙手猛掙扎地擺月兌他的鉗制,接著就往外沖。
「你安份點。」
童嘯風急促吼她,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難道是嫌命太長了不成,居然自動送肉喂虎找上死神打交道。
「你凶什麼凶嘛?」
江雁紓飛快探頭看了眼馬路,街旁的賓士車早已不見蹤影,她恨恨地回頭對他吼回去,「都是你這只笨老虎,害我讓她跑掉了啦!」
她一吼完張著冒出熊熊火花的大眼楮,直接轉身走人。
「你想上哪去?」
「你管姑女乃女乃我上哪去,多事。」
童嘯風一把拉住她,擔心她不死心又去搞跟蹤的把戲。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童嘯風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擔心你遇上危險,你居然還凶我?」
「你無聊呀,我又沒得罪她,會有什麼危險?不必勞駕你雞婆。」
「不知好歹。」
童嘯風有些氣惱地箍緊她,將她帶往自己的黑色積架S-TYPE,完全不顧她的抗議直接將她丟入前座。
「可惡,你怎麼永遠這麼野蠻。」
江雁紓揉揉撞到排檔桿的手肘,氣嘟嘟地嚷著。
「野蠻?」
童嘯風冷哼一聲,坐上車直接開車上路。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
橫她一眼,他半聲不吭地把車停在江雁紓暫住的套房前面。
江雁紓也很性格,干脆忽視他徑自下車上樓。
「你站住,這是私人產業,我沒有邀你,你不準進去。」
她看見他跟上來,便堵在套房門口,不肯讓他跨入。
童嘯風只當她是無理取鬧的小孩般,長手一圈將她抱起,長腳一踹將大門踹開,再隨手將她拋在床上。
「你真的很過分,出去啦!我不歡迎你。」
江雁紓刷地翻身下床,逼視近兩百公分高的童嘯風,「你很莫名其妙耶,我不想看到你。」
童嘯風環顧四周,簡單的套房里除了手提電腦外,看不出有什麼是她的私人物件,不理她的聒噪,直接拿起電腦,「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收拾,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是你要滾不是我。」
江雁紓伸手想搶回她的電腦,卻被童嘯風握住臂膀,「放手,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少喳呼,我沒空跟你嗦。」
童嘯風拉著她往外走,「算了,什麼都不用收,我都給你買新的。」
「臭老虎,你有神經病呀?」
江雁紓死拽著床柱半步不肯移動,她快被他奇怪的舉動弄瘋掉,「我在這里待得好好的,又沒有礙著你,你沒事飛好幾個小時來找我碴,是什麼意思?」
「我在幫你保住小命。」
童嘯風不免暗自嘆氣,都到這個節骨眼,還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偏就是放不下她,原想不理她算了,管她小腦袋瓜子還能在脖子上擱多久,但是卻怎麼也捱不住心里的牽絆。
「要活命就乖乖跟我走,要不然你可別妄想我幫你收尸。」
「呸,你咒我死呀!」
「不必咒你,是你自己找死,什麼人不好惹,你非去招惹凶神惡煞。」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江雁紓听得霧煞煞,她相信她的致命敵人並沒有發現她,想躲只是未雨綢繆,就像清水隆介她也不是真的怕他,只不過是不想勞師動眾來解決而已,她一直跑給他追,主要是希望有一天他會自動打退堂鼓罷了。
「我真的沒有招惹什麼牛鬼蛇神,我無非想過得自由自在不被拘束。所以拜托你不要窮緊張行嗎?」
「睜眼說瞎話。」
童嘯風不想和她玩拔河,看她執意不走,他也無法堅持,只得放開手。
「你明目張膽監視‘醉,而且跟蹤的方法拙劣得叫人吐血,像你這麼粗心的人,連隱藏行蹤都不會,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反而會把自個的小命玩掉。」
「我只是想認識美人,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干麼要隱藏行蹤?」
「你沒事想認識他做啥?」
「你管我。」
江雁紓蠻橫應著,就是不想讓童嘯風知道她的怪僻,好像知道他一定會嘲笑她似的。
「難不成你愛的是女人?」
童嘯風倒不覺得她會是個女同志,不過這也太離譜了,外號「鬼鷹」的于翔星可是個如假包換的大男人,那張美麗的女人面相只是個假象。
「神經病,喜歡美色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江雁紓听到童嘯風微諷的語氣,就知道他想歪了,可她又懶得解釋,反正她自己不會弄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