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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情驕子 第26頁

作者︰蕙馨

柴崎英司冷冷地一笑,他三番兩次的死劫,皆是拜父親執意要將叫人眼紅的龐大家族事業傳給他執掌而賜。

他望著灰蒙蒙的天際,天快要亮了,他等不及等到天亮好听到夏紗睽違已久的聲音。

他想念她含羞帶怯的模樣、驚喜愉悅的笑容、聰慧敏捷的巧思,想念她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傷重不便,他早已飛奔去看她,將她緊緊擁抱在懷里,用他的熱情釋去她的種種束縛,讓她為他展現女人最美好的面貌。

                

「鈴……鈴……」

她的神經快受不了了,斷斷續續的電話鈴聲,不知道已經響過多少回。

看起來打電話的人相當堅持,夏紗全身酸痛地想從吊椅上下來,但是乏力的雙腳撐不住她的重量,讓她直接摔落在冰冷而堅硬的陽台瓷磚上。

「該死!」

她恨恨地對著屋內依舊響個不停的電話罵著。拖著笨重又疼痛的身軀艱苦地挪到話機旁邊,夏紗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送給對方一句毫無形象的「三字經」。

「嘎!這是我那溫柔淑女紗紗開口說的話嗎?」電話里傳來柴崎英司帶笑的爽朗男聲,「紗紗,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呀?」

等待又等待想听到的聲音,如今听在耳里,才知說不再想他、不再理他,都如緣木求魚一般艱難,根本是不可能的。

無聲的淚水再次于夏紗已然紅腫不堪的眸中泛濫成河,原本已經沙啞粗嘎的嗓音,更因為哭了整夜變得更加嘶啞難听。

「紗紗,說話呀!為什麼不回答?」遲遲沒有听到她的回應,柴崎英司緊張地頻頻傳來呼喚,「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也不是有心不和你連絡,實在是身不由己啦。」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夏紗很勉強地低應了兩聲,想起昨夜今井邦彥和西村冬美的對話,她直接將他的「身不由己」解讀成正忙于結盟和婚事的籌備。

隱忍不住的抽泣聲月兌口而出,怪誰呀?明明知道幸福與她無緣,為什麼還要縱容自己沉溺在他的甜言蜜語、溫柔假象里呢?

「紗紗,你在哭,為什麼?」柴崎英司恨不得現在用的是視傳電訊,可以清楚看到夏紗的影像,耳中听著她強忍的抽泣聲,他的心跟著一下下抽痛著。「紗紗,別哭好嗎?還記得我說過從此不讓你再掉一滴淚的話嗎?」他心疼不已地說道,「你的哭聲像尖刀在凌遲我的心,讓我痛得無以復加啊。」

「別說了,你不要再說了,你哄女人開心的話,留著說給別人听吧!我無福消受。」夏紗終于忍不住哽咽,捂著嘴哭出聲來,倔強的她不願被他听到,索性把電話掛上。

「鈴……鈴……」

電話鈴聲馬上又響起來,死不罷休地響個不停,響得她的神經快崩潰了。她惱火地拿起電話劈頭就道︰「你不要再打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想听。」

「等一等。」柴崎英司不懂為什麼才多久沒見,她就突然變得這麼莫名其妙?「紗紗,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伯母施壓力,不準我們在一起,所以你才會哭,才會說些奇怪的話?」

他真的想不出理由來,紗紗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她理智又識大體,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會傷害別人,除非發生重大的問題,否則她不會如此決絕地對他。

「不是,什麼都不是,你不要再猜了,要怪就怪我們無緣吧。」

夏紗認命的口氣,听得柴崎英司心驚,「紗紗!你千萬不要想太多,相信我,事情絕對沒有到絕望的程度,你要為我保重,不可以輕易妥協。」

不到絕望的程度,要怎樣才算絕望呢?

生離不算嚴重,再一次面臨死別才算是嗎?

保重?

當年霽?生死不明,她曾經自責得差點瘋了,如果不是還抱著一點「生見人,死見尸」的希望,她或許真的活不下去。然而這次的情況大不相同,面對他的聯姻,她沒有任何理由可以不保重自己。

他甚至沒有真正地為她許下未來,他寵她、呵護她,卻未曾說過愛她、要娶她,她拿什麼指責他負心?

耳里不斷傳來柴崎英司擔心的叮嚀與保證,她隨手抹著流不停的眼淚,心里直想問他,如果他真的如所言,珍惜她、擔心她,為什麼不肯放棄聯姻,為她設身處地著想?難道身為情婦之女,就只配當他的情婦嗎?

「身不由己」!是了,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沒有意思負你,只是「身不由己」罷了。她淒涼地笑了,仿佛已經听到他將會給她的回答,她何必還苦苦留戀不放呢?

何況她何德何能,怎麼可以要他放棄東井集團如日中天的事業、龐大的財富,只為她這名小小女子?就讓她痛快地哭一場後,瀟灑地放他走吧!

夏紗充耳不聞柴崎英司的滔滔細訴,輕輕對著話筒說了聲,「別了,我的愛!」隨後將電話掛斷,更唯恐他不死心又撥進來,干脆扯下電話插頭讓電話不通。

                

「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焦應桐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免持听筒的電話里流泄出來,柴崎英司卻無動于衷地咬緊牙關,在房間里做復健。

所謂傷筋動骨九十天,是指一般人骨折都要好幾個月才會痊愈,還要加上勤于復健才可能恢復自由行動的能力。

可是柴崎英司等不了那麼久,自從那天夏紗在電話里偷偷哭著向他道別以後,那支專線就再也沒有打通過,他明白有今井家和夏臕鵑的阻撓,他絕對連絡不到紗紗,尤其又听到她被頻頻帶去相親的消息,行動不便的他就像只困獸一般心急如焚,卻又莫可奈何。

「喂,柴崎,你倒是說話呀。」焦應桐在台灣急得跳腳,偏偏又得不到柴崎英司的消息,害他差點忍不住直接沖到日本找人,幸好經過一團混亂以後,老友終于捎來消息。

「你那麼緊張干啥,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柴崎英司氣喘吁吁的聲音,听起來像從剛剛歡愛得運動過量的身軀發出來的。

「什麼沒事,總公司亂得一塌糊涂,原先听說你要和武田朱實聯姻,以利東井和都寶的利益結盟,結果喧騰了半天,新郎卻變成柴崎秀次。」

話筒里一直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害得焦應桐的腦海里竟然浮出柴崎英司正和某一美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翻雲覆雨大做床上運動的畫面。

「咳、咳!」他趕緊清清喉嚨,咳掉滿腦子的幻象,「那也就算了,怎麼會結盟不到三個月,都寶集團就出現一大堆投資錯誤、賄賂、官商勾結……等等烏煙瘴氣的紕漏,弄得不但都寶集團宣布破產,武田宮和獲罪入獄,連帶東井集團也搖搖欲墜?」

「那是他們經營不善的結果,跟我有什麼關系?」柴崎英司風涼地說著。

「那你做什麼不回來,而且又讓蒔拓把因應之道告訴我,讓我保住東井的海外市場只受到一點點小沖擊?」

「喔!楊曜風、方紹杰他們幾個還滿夠朋友的,過幾天我該去好好謝謝他們。」

「你在台北?」焦應桐終于反應出柴崎英司人在何處,「你太可惡了,都回到台灣還不回公司工作,你又泡在哪個溫柔鄉里樂不思蜀?我為了你的公事做牛做馬也就罷了,你居然為了夏紗,害我……」

「害你什麼?」柴崎英司強裝鎮定的聲音,總算瞞過焦應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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