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去哪?」拍掉他伸過來的手,蘇征後退幾步。
「辦證。」他逼近過來。
「你別動!」蘇征指著他,叫他定格。一回頭,瞅瞅安瀾及戰無拘,「就算你們串通好了,也得給我說明白!為什麼非得逼我嫁他?」
安瀾與丈夫對視一眼,「還用說嗎?你都已經是他的人了。」
這個也算理由?蘇征無語問蒼天。就算現在出了這樣的意外,難道就代表她以後嫁不出去了?爸媽是這樣有著這樣古板思想的人嗎?如果真的如此守舊,那爸爸何以會娶了大他整整8歲的媽媽呢?思來想去,問題的結政還是在這里,蘇征源向敖戰。他來這里的目的,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可是……促使他這樣做的動機呢?千萬別跟她說是為了負責,她都不稀罕了他還堅持個什麼勁?
見蘇征一聲不響地呆站著愣了好一會,戰無拘催促道,「還愣著干什麼?現在就跟敖戰一起去!」
「明天再說吧。」
「你……」
「我很累。」不容爸爸再說些什麼,蘇征低著頭,拖著腳步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戰無拘本想叫住她,卻被安瀾攔住了,「你叫她自己靜一靜。」
「對不起,戰叔……」
「你……」戰無拘看看眼前的年輕人,嘴里說著道歉的話,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悔意,「你要是負了蘇征,我饒不了你!」
敖戰不答話,只是笑笑。
什麼叫負?他不知道哎。他只知道,他敖戰今天站在這里,是十六年前就被安排好了的命運。那個鴕鳥樣躲進屋里的女人,除非她死了,否則,她永遠都別想逃得了這個命運。
他和她的命運。
第十章
「蘇征跑了。」
「跑了?什麼意思?」
敖戰擦著桌子,一抬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自家妹妹一眼,「跑了就是跑了,你說什麼意思?」
「她不要畢業證書了?」
「我哪知道。」
「那你還有工夫擦桌子。」敖燦一把奪過他手里抹布,「還不快去找!」
「警察都找不著我就能找著了?」
「已經報警了?」看來事態很嚴重。
敖戰點上一支煙,坐下來,「要是你丟了,爸媽肯定也報警。」
「怎麼會不見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因為不想嫁人而逃跑,他需要擔心?她現在肯定不曉得躲在哪里正在偷笑。這個沒信用的,是誰和他約好不會反悔不會跑掉?根本連一條都做不到。
真是奇了,他怎麼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從接到戰叔的電話到現在,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她到底藏在了哪里。該想到的他都去找過了,甚至學校里,他還土問了老師,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她已經請了長期病假的消息。既然是請假不是休學,那就表示她還是會回來。再三個月就是她們這屆畢業生的畢業典禮,有本事她就別回來拿畢業證,別讓他逮著,要是落在他手里,絕饒不了她!
☆☆☆
出來多久了?一個月?半個月?日子過得好混亂。
蘇征窩在被窩里,懶懶地翻了個身,按下開機鍵,和往常一樣,橫沖直撞冒進數條短信來。不用看,準是爸媽的。雖然讓他們擔心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沒有要回去的打算。這段時間的擔心是她蘇征壞心眼的懲罰,誰叫他們問都不問就要把她塞給那個人,那個幾乎可以算做她死敵的人。
挨個看著短信息,無非還是那些話——
「小征,快回來吧,爸爸不會再逼你了。」
「只要你回來,一切好商量。」
「媽媽錯了,快回來吧,萬一你出什麼事,媽也不活了。」
「有本事你就躲一輩子。」
哦?這條是爸發的還是媽發的?竟然這麼說。蘇征有點驚訝地按下返回——是一個不認識的手機號碼。再看下一條,還是這個號碼,蘇征沉住氣打開了它,「你以為你躲起來,就能改變一切嗎?你就是躲到月球上,也是孩子他媽,我的。」
赫!蘇征抽了口冷氣,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手機號?
正驚愕間,手機忽然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是他!蘇征一陣莫名地慌亂,平時听慣了的悅耳的手機鈴聲,此時卻好像貞子的催命電話鈴一般令人心慌意亂起來。
誰要接!蘇征將手機裹進被子,任它氣若游絲地響個沒完。然而對方卻好像故意和她鉚上了似的,一直不停地撥打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煩死了!」蘇征拖出手機,伸手按下了關機鍵。
不出十秒,卻又忍不住按下了開機鍵,鈴聲馬上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息,只有簡簡單單三個字,「你怕了。」
怕?他以為他誰啊?她會怕他?
蘇征頭腦一熱,迅速將電話撥了回去。
「太久沒被修理閑得慌是吧?你說誰怕了?我愛回家不回家那是我家的事,你少跟著湊熱鬧!
「怎麼,無言以對了?我警告你,少來招惹我!把我惹毛了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那天晚上的事?」
「你!」蘇征的臉騰地紅了起來,「你、你少在胡說八道」
敖戰不覺莞爾,「要找我報復至少也得先現個身吧?等你喲。」
「瘋子。」
「什麼時候回來?」
「干嗎告訴你?」
「我好準備婚禮啊。」
「沒有婚禮!」
「看把你嚇的。」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蘇征咬牙切齒。
「什麼時候回來?」
「你有沒有听我說話!」這個無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了?
「回來吧,你家人很擔心。」
「那也不關你的事。」本來就不關他的事,管那麼多。
听到她用一貫倔強的口吻如此說著,敖戰心里頓時一抽,怎麼會不關他的事呢?她難道真的不知道嗎?現在的自己是用怎樣的眼楮在看著她……
「你不明白。」敖戰無奈道。
不明白?她明白得很,只要一回去,就會有個最不應該的人伙同她的父母站在辦事處的門口等著拖她下水……她不明白的是,敖戰何苦要和自己結婚呢?如果是要她不幸福,也沒必要陪上他自己的幸福吧?他到底在想什麼?
「再過一陣子,你的行動就會越來越不方便了,你真打算在外面長住?」
「誰說不方便?」
「你,你不會是已經把他……」
「哼哼。」
「蘇征!」她真的把他殺掉了嗎?那個惟一可以將他和她聯系起來的寶貝?
「吼什麼吼!嗓門大了不起啊?」
「你給我說清楚。」敖戰嬉皮笑臉不起來了。
終于失控了吧?呵呵,跟她斗?蘇征模模肚子,不顧敖戰的怒吼,掛上了電話。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變態,只要听到或者看到敖戰被她搞得失控的樣子,她就會覺得很滿足。
為什麼?
蘇征反問自己,可是沒有答案。
☆☆☆
這真的假的?花殃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楮,這麼晚了,蘇征競然在R市大街上這麼沒形象地大吐特吐?
「管灕,你看那邊那個女的。」。
避灕並不看,只用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干什麼?」
「不許看別人。」
「你……」花殃瞼色一紅,「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就是覺得那個女的好像是蘇征……」
蘇征?管灕扭頭一看,可不是嘛,那邊那個蹲在路邊毫無形象吐個沒完還一臉倔強的女人,不是蘇征是誰?她怎麼會在這兒啊?
「她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先過去看看。」
蘇征嘔了一陣,還是沒嘔出什麼東西來。也難怪,什麼都沒得吃怎麼會有東西可以嘔?都是那個房東不好,突然跟她說什麼女兒忽然從國外回來了,不能再把房子租給她,害她措手不及,一時不知該到哪里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