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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夢此生 第24頁

作者︰康絲坦斯•奧黛•法蘭妮瑞

「那你還未成為真正的修女吧?」

他是如此地真誠,彷佛正試圖回想她說過的話。她只有片刻的時間來考慮她究竟該不該給他真實的答案,畢竟,他已經在一下子承受了那麼多真相.…︰「我尚未決定要立終身誓,沒錯。」她壓低了聲音說,只希望上帝別懲罰她繼續保持這個謊言。湯馬士似乎對她的回答十分滿意。

「我還記得你說過我要下礦坑去工作,跟你哥哥一塊兒。」

她露出微笑,很高興終于可以轉移話題。

「你看吧!你都記得。我們都回去了!湯馬士,我們在這個時代睡著了,卻在另一個時代醒過來。」「而你在你的時代里卻不能被人看見,我想——」

他忽然跑出房間,麥姬只好緊跟著他,不曉得他要干什麼。他看起來顯得十分堅定,一路不停地跑到他那間全白的書房,然後才拿起那副會發出鈴鈴聲響的器具。

「譚克?很抱歉在禮拜天這麼一大早就打擾你,不過我想你是不是方便上來我這里一下?」

她听著他急促的講話聲,才曉得他是在跟醫生講話。

「什麼,喔,不是,她人沒事。我想應該是吧,是我,呃,我——我跟人家打了一架,而我現在——」他皺起眉頭,苦著臉,彷佛被人罵了一頓似的。

「是的,譚克,你沒听錯。打了一架,跟一個彪形大漢,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當我回手反擊的時候,就像撞上一顆大樹,一棵很大很大的大樹!」

他低頭望著他彎曲的手掌,「我猜我這只手大概是斷了!」停頓片刻,「好吧!謝了。」

他再轉向她,「他馬上就過來。」然後,也不等她回答,又恢復了他剛才的踱步,只不過這回是在窗前。

「我已經證實了他可以听得到我,假如待會兒他也能看得見我,那麼我就沒事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她注視著他,發覺他眼里有絲懷疑不定的閃光,「你現在等于是說你相信我了。」死盯著她。

「我什麼也沒有說,」他以斷然的口吻說道,「什麼都還沒確定,除非等到我先查清潔幾件事再說。」她默默點頭,十分明白他為什麼要等待自己通過判斷再說,她只是納悶他還會采取什麼樣的方式來查清楚?

難道說,他們這個時代有什麼妙計可以查知這種怪事嗎?而她,又真的想知道實情嗎?「這簡直是太荒謬了!你听听看這個︰星際旅行者會不會迷路?假如他們忘記了時間?

還有,靈魂投射是很自然的事。我的老天!而天底下居然有人會真的相信這種事?!」埋首書堆的湯馬士這時抬起頭來看著她,無奈地搖搖頭。

「真瘋狂吧!呃?」

麥姬聳聳肩,拉緊她睡袍的領口。他已經這樣子足足有五個小時了,自從譚克醫生來檢查過他的傷口,然後他又帶著她坐馬車逛過中央公園,順道抱回了一大堆有關于這類靈魂啦、時空之旅的書之後,他就整個人埋進書堆里,每當一發現什麼新鮮事或是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就會叫她一聲。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已經累了,而且既困惑又迷亂。

「我不曉得,湯馬士。」深呼吸,她試著保持耐心的語氣對他說,「我只知道,的確是有某種力量發生在我們倆身上,而這件事影響的已經不只是我一個人了,還包括了你,你也在場,你也回到了一八七五年,只要你肯承認」

「承認什麼?」他不客氣地追問,「承認我們倆回到了一百多年以前?承認我們倆把自己的靈魂投射到雷海伐鎮上?喔!麥姬,相信我吧!假如我真的要這樣子做,我一定會挑個更好的地方!」

她顯得非常不悅。

「喔,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說,如果要做時空之旅的話,那麼選擇回到自己向往的時代豈不是更有趣嗎?就好比說,回到喬治.華盛頓的時代吧……

想想看,能親眼見識湯馬士.杰弗遜寫下獨立宣言……親耳听到林肯在蓋茲堡發表演說?…….所以,我實在是很難想像,若要我選擇的話,我竟然會挑上一個像雷海伐鎮那樣的小地方,然後還跟你哥哥在小酒吧里打一架引」

她在沙發上不安地挪動著身子,更直接地注視著他。

「湯馬士,為什麼你一直不肯看清楚、想明白?這件事跟你現在查看的或是談論的一切完全無關?你手邊所有的資料,就你剛才不斷對我提及的,多半都是一個人有意識地、刻意地把自己投射到另一個時空里去。可是,我們倆都不是︰我對自己來到這個時空是毫無控制能力的,而你也不是有意要回到我的——」

「哈!這下可好了!」

湯馬士打斷了她,同時起身離開了滿桌的心靈學書刊。

「據你這…………………

「據你這麼說來,這種-這種現象可能要生在任何時空;換句話說,我很可能上一刻還在對董事會發表談話,但突然間下一刻又出現在費茲休斯的小酒館裹……而我什麼也不必做?」她又聳聳肩,「我想是有這個可能吧!」

「該死!」他又開始踱步,「我根本就不願它發生!我的生活里不需要這種事!我又沒有邀請它來。我活得好好的!我-你明不明白?」她點點頭,「我當然明白,我也不是刻意要來這里,而且我什麼也沒做。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想要來這個時代生活吧?!誰會想到自己一百多年以後的日子?」「可是,這一切全是由于你啊!是你帶來這——」

她反抗似的抬起下巴,「這又不是什麼災難!」

「對我是啊!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子在一百年間來回進出嗎?」

「那你以為我就喜歡了嗎?」

她站起來面對他,再也不甘示弱。她已經太累了,畢竟,這一切又不是她的錯,她都已經夠自責了,假如他再繼續害她感到良心不安與愧疚的話,那她才真是該死!

這是個無心之進,她立刻就察覺了,可惜後悔莫及站得雕他這麼近,面對面,就像她今天在公圈里親眼看到成雙成片對情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眾想吻。

天哪!她上一回像現在這樣子感到熱血沸騰,博搏挑動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就仿拂是她處身在恍惚不明的昏迷狀態之中——

她的四肢沉重,呼吸變喘,而她就是沒辦法拉開視線不看著他。沒錯!好腦海中理智的那一部分下正叫她打破這股魔力,跟他道聲晚安,掉頭就走,可是她潛意識里寂寞已久的那一部分,那個還記得當愛遠逝之後,所有孤單尾隨即至的無數晨昏,卻催促著她再深入看——看出他眼底的渴望,以及那股遠遠超過渴望、甚至的真實感情。那是股需求,強烈的需求,一如她自己,想要跟另一個人接觸,然後彼此結合在一起,共同對抗這個世界,直到互相找出自己在其中的定位為止。

就是這時在,她的手幾乎是自動地伸出來,輕柔地拔開他額際的發絲。

「湯馬士-」她以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我並不認為我們能控制得了它的發生,而且我很害怕——為我們倆」

他忽然發出一種聲音,然後幾乎像是忍受著痛苦似的,很快地把頭轉到一邊,閃避開了她的觸模。「我想我們倆該說晚安了,」他不自在地說,然後清了清喉嚨,「呃,明天,或許明天我們會想得更清楚一點,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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