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有話要跟你說!」
「苔曦小姐,董事長他現在非常疲憊,你最好先不要打擾他……」攔阻的人自然是陳尚萬。
「我有話想要單獨跟爺爺說,請你先出去,不要妨礙我們。」
「苔曦小姐……」陳極力勸阻苔曦,但卻拗不過她。
「陳室長!听她的,你先出去吧……」
「董事長……是。」
「說吧!你有什麼事?,’
「爺爺,今天地檢署的人到在赫辦公室翻箱倒櫃,據說他還背上了挪用公款、泄漏商業機密等罪名。是爺爺對不對?是爺爺給他安上了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對不對?」
必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听著,臉上表情漠然。
「你想說什麼?苔曦,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向著他嗎?」
「爺爺!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在赫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這樣懲罰他?難道,只是因為他拋棄了我?」
「那個混賬在你背後狠狠捅你一刀,這樣還不夠理由教訓他?那小子利用了你!他利用你爬上今天的位置,而且還不知好歹的想把濟河通訊佔為己有,如今,你還想袒護他?」
「爺爺,就算這樣,你又何必給他扣上莫須有的罪名?真的不用這樣懲罰他啊!」
必重覆身,整個人仰坐在大長椅上。
「在商場上,有時候必須冷酷無情,如果不想被對方釘死,就得讓對方知道我很強!這樣對方才不敢輕舉妄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從今天這一刻起,我要你把張在赫忘得一干二淨,就當作你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明白嗎?」
「不!這點我做不到!爺爺,我不可能對在赫不聞不問啊!」
「難道你要背叛爺爺嗎?」必重眼光精悍地教人畏縮,但苔曦從來不會為不合理的事妥協。
「爺爺,我很尊重也很敬愛你,但是我並不認同爺爺你這種無情的經營方式,如果爺爺你要逼在赫走投無路,到時候我也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向他伸出援手……」
必重灰白的雙眉重鎖,他得隔著老花眼鏡看這疼了十幾年的孫女,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和自己作對?這孩子果然和她爸爸一樣的倔!
祖孫倆的談話毫無交集,苔曦話不多說,立刻來找熟稔的律師,做最壞的打算。營救在赫的行動迫在眉睫,如果再不進行,恐怕所有的罪狀在必重的運作下,都會成立,吳漢榮擔心的正是這一點,但是他除了告訴在赫,已經請求苔曦幫忙之外,其他的似乎也無能為力。
「學長,我今天來看你,要跟你說個壞消息,李仁秀已經被逮捕了,很快的我也會以關系人的身份被檢方傳喚,跟你有關的人,我想董事長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而且他為了不讓你東山再起,還給你扣上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如果你在這時候被擊倒,我跟李仁秀也會死無葬身之地,你難道不采取行動反擊嗎?學長——我拜托你說說話好不好?」
「把我從這里弄出去!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要把我從這兒弄出去,剩下的事我會接手處理。」
「你終于要重新振作了嗎?」漢榮的臉上沒有笑容,但是在他眼中看得出欣慰與激動。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和李仁秀因為我而受連累,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樣……」
「這是明智的選擇!你做了正確的判斷,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會把組長從這弄出去!」
「還有另一件事……」
「是,組長,你說說看……」
「替我去找李善宇好嗎?」
這麼多天來,在赫就一直牽掛著這事,約好一起離開這里,現在,成了這個局面,善宇她又不知如何了?
「組長他現在怎麼樣?他還好嗎?」雖然善宇听了苔曦的話,不去讓在赫擔心,但是她並沒有回到樸家也沒有回公司。漢榮只好撥了電話找善宇出來,向她說明在赫的指示。
「這是組長交代我拿給你的……」漢榮取出一個厚沉沉的白色信封,任何人都曉得這里頭看來可有不少錢。
「他說你現在可能沒有適當的去處,要你先去找一個住的地方。」
就這樣?在赫果然還惦記著……可是,善宇想听的話並不只這些,但是漢榮並不是在赫。
「他還有說別的嗎?」
「他只要我把這些錢拿來給你。李善宇小姐,我能不能麻煩你放了張組長?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他,那麼張組長的處境只會變得愈來愈糟!當初,如果他沒有認識你,也許他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像這樣任人宰割。」
善字簡直不能認同這種指控,但漢榮並不這麼想。
「我這樣說好了,如果組長是一條魚,那麼你就是一只鳥,魚因為愛上鳥而離開水面的話,馬上就會停止呼吸而死,李小姐,我拜托你快離開組長吧!別再害他痛苦!」
「這些話是張組長說的嗎?他說……我讓他痛苦嗎?」善宇雙手緊握,她怎麼能相信這些?
「這些話不需要張組長說,你就應該明白吧!」
「我明白了。這些錢我不要!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雖然是個簡陋的小房間,但還可以住,請你去告訴張組長,這些事不需要他擔心,我只要知道他很好,這樣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這短短幾天的幸福,這樣就結束了嗎?是不是她真沒有資格得到幸福?善宇回到那臨時租賃的小屋,途中卻下起了滂沱大雨,這家徒四壁的空房間,看來已經許久沒有人住餅,連天花板也滲進雨水來,老天!她根本無心理會那滴滴答答的落水聲。因為那鼻血!那該死的東西又開始了,善宇只好拿件舊上衣擦拭。為什麼不好的事情總是一起發生?善宇心中再度想起了這句話,那時也還有哲雄安慰她,可是現在,她只剩下一個人。
「哲雄!」桶子和幾個兄弟喘吁吁地,看來正四處找他。
「你要干麻?」
失去善宇蹤影的哲雄,每天從早到晚四處尋找,希望找到善宇帶她回家,因為只有善宇在,他的人生才有意義。仁秀被捕以後,交代桶子讓哲雄來幫忙,但是,哲雄可願意?
「什麼?你說老大他被抓起來了?為什麼?」
「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張在赫那小子!不過,老大又沒有犯什麼滔天大罪,而且律師已經說他應該不會有事,現在的問題是,雙火幫的人一知道老大被抓,就開始四處找麻煩了耶!所以我想找你幫忙,來管理一下所有的夜總會,你覺得怎麼樣?」
桶子滿心的期待,哲雄應該不會辜負仁秀的托付。
「不!」這回答讓桶子幾乎要掉下嘴巴。
「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想再干流氓了!」
「你,你在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決定,從今以後腳踏實地的做人,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哲雄雖然覺得自己這麼做,會很對不起仁秀,也太不講義氣,但是江湖兒女的生活,他已經決心擺月兌,就只為了一個承諾,為了善宇曾經說的,他要好好扛起對這個家的責任,從今天開始,他會找份正當的工作,希望善宇有天能回來,看見他的努力。
「女乃女乃,我要吃飯!」
第二天一大早,哲雄竟然下樓來吃早飯,這可讓養育了他二十幾年的女乃女乃大感意外,貴中和嫣紅也不可置信。
「哥!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
「爸爸!女乃女乃!今天起我要去工作了!嫣紅,你老哥我要開始去工作了!」哲雄一臉神采奕奕,貴中和女乃女乃仍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