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曦並不知道善宇去了哪里,她只知道善宇和在赫約好了要去政先,其它的事她真的不曉得,現在一場混亂,她還沒有時間去想善宇的事。
「據說她原本要和張組長去政先,我只知道這麼多了……」話沒說完,哲雄已經沒命的跑走,善宇離家的事,他和嫣紅還不敢告訴女乃女乃,在這之前,他一定要找到善宇回來。
待哲雄才走得老遠,苔曦又陷入沉思,她恍恍惚惚走回辦公室,時間已過了幾個鐘頭,還沒有任何有關在赫的消息,但是卻在這時遇上了另一個重要關系人。
「李善宇小姐?你……」
「這到底怎麼回事?張組長為什麼會被抓?你告訴我好嗎?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善宇比誰都激動,她在車站等了幾個鐘頭就是不見在赫,卻在小攤上的報紙看到在赫被捕的新聞,她更不加思索,飛奔來找苔曦,這天,所有的人都在為什麼會這句問句中打轉。
「你先別急,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現在應該在接受偵訊……」
接受偵訊?善宇咬著下唇,滾動的水光就要滑出眼角。
「要、怎麼做,要怎麼做才能見得到張組長?到地檢署就能見到他嗎?我好想見他。」
一抹淚光,閃爍在善宇臉上看來更令人心酸。
「現在,除了律師以外的人都不能見他!而且我听說他還拒絕委托律師替他辯護……」
「那怎麼辦?組長他現在會怎麼樣……」
現在心急也沒用,苔曦要善宇冷靜下來,至少,先回家去等消息,別在這時候提辭職的事。
「這個你先拿回去!還有從明天開始回來上班!我知道你和張組長約好要一起離開,可是現在的狀況實在沒辦法,你先……」
話被善宇截斷。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你听我說!愈是遇到這種痛苦的事情,就愈要用理性來判斷,如果這時候連你也感情用事,只會對張組長愈不利,你明白嗎?我知道你不會因為這樣就被擊倒,你听我的話,我會想辦法救張組長出來!」
要救在赫,苔曦明白只有一個人能辦到,就是必重!她回到家里,思考著如何說服必重放在赫一條生路,必重已經從醫院回來,可是苔曦卻沒法讓必重听進在赫的事。
「爺爺,你不要這樣對付在赫好嗎?如果你是為了我才這麼做,那麼我求求你,放過他吧!你原諒他好嗎?爺爺!」
必重沒有听,也不讓苔曦進房,苔曦站在門外叫喊,愈說愈是泄氣。
「怎麼做才能讓爺爺原諒在赫?」
現在這個節骨眼,苔曦真覺得孤立無援,必重又不肯見她,反而一個人在房里枯坐,怎麼救在赫?她束手無策了。
第七章
償債
「你這個死人!你又去賭博了對不對?你把盛晞拿回來的五千萬全部拿去賭光了,對不對?」
黃國圖快到中午才從外頭回來,一身酒氣沖天,開門就遭伍山一頓排頭。
「你胡說八道什麼?根本沒那回事啊!五千萬還在股市里頭,我打牌只是興趣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誰料黃的左手突然讓伍山給擒住,跟著五指就是一翻,黃國圖關節吃疼,整個人側身過去,哀叫連天。
「好痛啊!喂!你干什麼?」
「你之前跟我保證過什麼?你說如果再去賭博,你就要切斷手指,不是嗎?把手伸出來!快啊!手伸出來……」說著伍山拉扯起黃國圖,像是真要動手「行刑」,黃國圖咽不住怨氣,右拳一個狠勁住伍山眼窩揮去,伍山痛得雙手捂著臉哭喊,伍山大罵老黃沒天良,正好給從外回來的盛晞,瞧個一清二楚。
「叔叔!你干什麼打我媽?」
「我、沒有啊!那是不得已的,我真的不是故意……」
「還說不是故意?叔叔!你要想想是誰讓你有得吃、有得住?你如果再敢動手打我媽,我決不會放過你,明白了嗎?」
「還有,你不要隨便動我媽名下的東西,這店面是我媽的,你抵押貸款的五千萬也是我媽的,你快還來!听清楚了嗎?」
盛晞到了金家以後,氣質修養沒學到,那權貴人家的橫霸氣勢可學得有模有樣,把老黃罵得噤若寒蟬,只在心里咒罵著,自己逃到一邊。盛晞連忙把必重來日不多的事跟伍山說了,人說母子連心,這伍山的第一個反應也就是遺產的事情,但盛晞現在卻沒有把握。自從上回被必重揭穿身份,她被嚴重警告不得泄露這事,連伍山也不敢說,這遺產怕是沒她的份了!不過,幸好另一個對頭張在赫已經沒戲唱了,否則,只要必重一天沒死,她就一天不能安心。
但必重的身體,他自己是最清楚,在他走以前,他要收拾的事還多著,拼著最後一口氣,他也要完完全全把人世間的恩怨解決。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張在赫……
「什麼?爸爸你要出去?你的身體才剛穩住,你不能出去啊!」
「我不想廢話,你快把陳室長給我找來,我得去個地方……」
這有氣無力的說話聲,任誰都不敢讓這大病未愈的老人出門奔波,但必重一向說一不二,除了苔曦,其他人都不敢對他的話造次。等了好一會兒,賢芝忙把陳尚萬叫來,一攙一扶讓必重坐上了車,直奔漢城地檢署;但開車的人並不是貴中,必重跟陳尚萬說,暫時不想見他。
不多時,兩人進到了拘留所,等了好一會兒,在赫由獄警帶出,沒想到第一個來探望自己的人竟是他!不!應該說是來看他的狼狽樣,果然是一個老狐狸!在赫隔著玻璃窗暗地咒罵,他被關了兩天,滿面胡渣,披頭散發,絕無先前意氣風發的帥勁。
「你過得還可以吧?在拘留所的生活還習慣嗎?」必重眯著雙眼,嘴角揚起一陣微笑。這個老家伙果然沒安好心!在赫的雙眼布滿血絲直瞪著必重,像匹被人捆綁的惡狼。
「怎麼?見到以為再也起不來的人,出現在你面前很失望嗎?哼!沒想到我養的竟然是一只恩將仇報的小老虎,無恥的東西……」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董事長。」
「你曾經害死了我的爺爺!就因為你起了貪念,想一個人獨吞濟河集團,你就背叛了唯一的朋友!像你這樣的人,事到如今又想接著也把我逼向絕路嗎?」
必重沒把這反駁听在耳里,必重認為張基允是個沒有能力的人,他根本拖垮了所有人。
「你爺爺根本沒有資格經營濟河集團,公司交給他下場只會更慘!」
「你,我本來以為你會後悔當年害死我爺爺,沒想到你根本沒有,我本來還想原諒你。」
「哼!就憑你?想說原諒別人,自己必須要有力量!現在以你的處境,根本不配談原不原諒!你當初應該繼續留在政先才對,你不應該妄想跟著苔曦進我們家,事到如今你後悔也己經太遲了,我要讓你知道,想和我作對,必須付出何種代價!」
「你要怎麼處置我無所謂!但請你不要對付其他的人!李仁秀和吳漢榮都是被我卷進來的,所以,請你放過他們!」
一陣沙啞的笑聲隔窗傳來,低沉而陰狠,仿佛形成一道魔咒,繞著窗後的在赫打轉。
「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想擔心別人?張在赫,你的樣子簡直是淒涼又可憐!就跟二十年前你的爺爺一樣,懦弱又落魄!你和你爺爺都不配當我的對手!這輩子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必重激憤攻心,他知道,雖然把在赫囚禁在籠內,但如果沒有徹頭徹尾的毀滅他,他還會從墳墓里爬出來,到時侯,被啃蝕的可不只是濟河集團,還有苔曦和整個金家,金必重不會冒這個風險,決不會!他要盡快讓張在赫粉身碎骨。必重吩咐陳室長趕回公司,處理這幾天來的事情,苔曦一听說必重回來,立刻追進董事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