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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臥美人膝 第17頁

作者︰黃朱碧

織田信玄的薄情寡義和其他男人並無二致嘛!在要求做妻子的千依百順,唯命是從的同時,猶迫不及待地尋花問柳,滿足一已私欲,真令人痛心!

誰教她要生為女人,且形單彰只流落到日本?縱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沒有娘家的父兄出面替她討回公道。她被迫地只能忍氣吞聲,點頭應允。

可笑呵!她竟然還曾經天真地以為能夠和他牽手共度呻生。前後才多久?她是個那麼容易使人生厭的女子嗎?好恨!

「這件事決定得稍稍倉卒了些,所以我才會沒被知會。」起碼,起碼她必須強自鎮定,為自己保留一點顏面。

「一定是這樣的。」北政夫人的長媳美智子投給她同情的目光,「玄黃大人吩咐了,要你在寒舍多盤桓幾天,就當是度假吧。我們很歡迎你留下來。」

噢!他要她留下來?留下來多久?為什麼?因為他不想要她了?朱雩妮的胸口仿佛讓細針無情地戳刺著。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是呀!反正明天我就要嫁進籠煙樓,有我服侍織田君就夠了。」百合子眉飛色舞,洋溢著新嫁娘韻喜悅,朱雩妮的痛苦;只會讓她更覺得樂不可支而已。

「既然是玄黃大人的意思,我不留下采也不行;今後恐將多勞煩各位了。」套、句漢人的用語,她已極無尊嚴地被打人冷宮,並且還慘遭流放,困守在澱城送遙遠的落拓家族中。

坦白說,她的縈懷失據是沒啥道理的,一開始,她不就處心積慮地要求織田信玄休了她,現在這種結局,不正是如願所償,她應該高興才對。」

當然啦,一時半刻她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唯有強顏歡笑,小心不教旁人看出她的窘狀;畢竟她對他已產生了復雜難解的情愫,任何女人,再堅強,再會偽裝,也沒辦法若無其事地應付突如其來的打擊。但這不會太久的,朱雩妮暗暗向自己保證,她不會因為這樣被擊垮的;織田信玄越想貶抑她、責罰她,讓她淒惶度月,她就越要咬緊牙關,好好愛惜自我,悠閑快意地過日子。

「別那麼客套,你若能長住下來,是我們的榮幸,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北政夫人一直仔細地注意朱雩妮臉部的變化,席上七、八人,就屬她和百合子笑得最開心,最無節制。

「夫人可是由衷之言?」朱雩妮正經八百地盯著她;「如果夫人不反對,我現在就修書給玄黃大人,請他恩準,讓我襖久居住在此。」眼不見心不煩。織田信玄不是只納百合子一名側室,將來接二連三,多少個都不曉得。與其回去,每隔一段日子就要肝腸寸斷一回,倒不如干脆留在這里,閑閑沒事就去泡溫泉,要逍遙自在多了。

「這……」不僅北政夫人,連一旁始終沉默的豐臣家眾媳婦們,都不約面同地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

哪有女人不愛待在丈夫身邊的?離得越遠,淡忘得越快,她盡避得天垂憐有著閉月羞花的容貌,但怎麼說都是個手無寸鐵,必須仰丈夫鼻息過活的女人,難道她不怕?不怕一朝恩澤枯盡,只余青燈古佛相伴?

迸人有雲︰英雄悲白發,美人傷遲暮。

等她人老珠黃的時候,誰來愛她?失去了丈夫那厚實的臂膀,—個女人再美,晚境依然堪憐。

「織田夫人請再三考慮,澱城隨時歡迎你大駕光臨,但修書給玄黃大人則無此需要。」美智子是同情朱雩妮的一個,這或許和她的丈夫也廣納小妾有關吧。

「有何不可?」百合子道︰「你趕快寫,寫好,我明天可以穎便替你帶回去給織田君。」

「百合子!」美智子大聲斥喝︰「不要得寸進尺。」

看來她在豐臣家是挺有威嚴的,大聲一喝,連北政夫人也噤若寒蟬。

這頓飯局,就在僵凝的氣氛中草草結束了。

朱雩妮告退出來後,仍決定修書給織田信玄;除了向他表白願意自動留住澱城;也恭賀他旗開得勝,兼獲美人;可謂是雙喜臨門。

最後她還有一點小小的請求,希望他派一兩名侍女來陪她,此處人生地不熟,她需要有人相伴,聊聊天什麼的。總之,往後她會有一段很難熬的日子還要過,她要有一個可以傾吐苦悶的對象。

織田信玄是個頗大方的人,應該會答應她的請求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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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決定太草率了。」荻原定岳反手關上書房的門,預防有人看到他不願尊卑和織田信玄對吼。「她是你的妻子,你沒理由無情地踐踏她。」

織田信玄眼楮不離手中的文件,臉色卻漸漸籠上朋霾;

「你該自我反省,是什麼原因讓朱雩妮——」

「不準提她︰!」織田信玄怒擊桌面,霍地站了起來。「她嫁作人婦卻不能體恤丈夫的辛勞,有虧婦德。留她在澱城只是合理的懲處罷了。」

想到他和加藤奮戰得氣力將竭,回到房里竟見到朱雩妮好夢正酣,完全沒把他的生死安危當一回事,他就怒不可遏。

他是她的丈夫哪!連丁點懸念的心意都沒有,她的心里還有他嗎?尤其可惡的,她居然把他送的絲綢衫裙剪絞得支離破碎,她在暗示什麼?

太不可原諒了,他絕不會原諒她!

「就為了她從不曾出過遠門,以致于勞累過度,昏睡不醒,沒傻傻且無濟于事地坐在房里等你沾染一身血腥回去,便值得另納側室,將她拋置于澱城,任由旁人恥笑?」荻原定岳不能苟同他的作法,這點芝麻小事哪值得勃然大怒若此?

他的表哥一定是吃錯藥了,否則即是另有原因,依他一貫的處事作風,此舉真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納百合子為妾,是我答應北政夫人的條件之一,你很清楚的。」那日,當織田信玄獲知加藤和他的部屬強借澱城做為他招納浪人的臨時住所時,便立刻振遣荻原定岳前去和北政夫人交涉,要求她表面虛與委蛇,暗地里則幫助他們一舉殲滅加藤。

要織田信玄娶百合子為妾,便是北政夫人當時所提出的兩個條件之一,另一個條件則是長期保護澱城的安全。

荻原定岳當場拒絕了她的第一個條件,那麼做的主要原因,故然是因為他無權替織田信玄決定婚事,但私心里,他則不可否認地,是為朱雩妮的幸福著想,雖然今生無緣與她結為連縭,仍希望她能擁有快樂愉悅的生活。

「即便你不娶百合子為妾,北政夫人也沒別的選擇。加藤清正想靠浪人為他強固權勢,根本是絕無可能,這點連三歲小孩都懂,北政夫人會術知道?」獲原定岳從小苞他吵架吵慣了,直來直往不留余地。

織田信玄只長他一兩歲,深知他豪氣于雲,為所當為,對自己尤其耿忠盡責。是以,他每次壓扁嗓子跟他吵得天翻地覆;臉紅脖子粗,都不是太介意。可今天則不同,他義無反顧地為朱雩妮抗辯的行為,掠起他熊熊的爐火,那是他的妻,他的女人,何需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是又如何?我喜歡百合子,高興納她為妾,你管得著?你敢反對?」爭到最後,他仍得尊重他這個主子,作主子的何須向臣民解釋什麼。

「說謊!」荻原定岳駁反他的論調,駁斥得毫不客氣,「再多謊言能掩飾得了你對她的用心?表哥!」

「夠了!」他的指責太過赤果果,偏偏又講得切中要害,使織田信玄滿腔怒火,卻無處也不能宣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向我道賀,反而說些莫名其妙,放肆透頂的話,知不知道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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