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是愛情、事業兩相得意,所以盡避嘲諷我的愚蠢吧!如果你嘲諷夠了,就請離開我的‘地盤’。」逸楷刻意加重「地盤」兩字。
「這不是你的地盤,這里應該是我的公寓吧?」梵逸書有一種被喧賓奪主、鳩佔鵲巢的感覺。
「是你的公寓也好,是拿督爸爸名下的產權也罷,總之我現在內心受到極大的創傷,這里是我治療傷痛的最佳地點,而你還有一個北極之冰需要照顧,快回去享受你的畫眉之樂,幸福短暫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梵逸書被逸楷半推半就推出自己的公寓外,他只能感嘆的回到可芹溫暖的小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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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芹趁著梵逸書在公司舉行重要的會議,偷偷一個人跑到醫院拆掉石膏,幸好左手如願的康復,沒留下什麼個人的後遺癥,但是她卻受不了被老醫生挖苦一番。
而這也是她早能想像到的情況,所以她盡量避開梵逸書的陪伴,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掉許多笑話和尷尬。
拆掉石膏閑來無事的可芹,又一個人間晃到藍藍出版社,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借聊大的名義來這里打探戰友的軍情。
沒有大多等待的時間,可芹便順利的進人鐘碧藍的辦公室中,當她一開門時愉悅的笑容凍結在臉上。
辦公室里除了敬愛的藍姐外,還多了一位令她反感的人物——許露蒂。
「我想我來得不是時候,我還是先離開好了。」可芹硬著頭皮說道,如果可以她真想輕手關回這這沉重的門。
可芹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敵人相見分外眼紅,她已經一點一滴在消化這種感覺。
「來得正巧,我剛從法國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分享彼此的心情啊!」許露蒂繞富意味的和可芹打招呼,並且起身拉她坐在沙發上。
這種舉動仿佛是暗偷著一場兩個女人的戰爭,一個失意的女孩與得意的女人,將開啟這場戰斗……
「這是我自己做的餅干,你可以吃看看,口感挺特別的。」
許露蒂將一塊綠茶餅干遞給可芹。
她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吃下那塊餅干。第一回合已經明顯的分出勝負,在家事方面許露蒂拔得頭籌,因為可芹是道地且名副其實的家事白痴。
「我最近到法國走了一趟,又帶回來許多靈感。我想,這一次和周亮合作,一定可以迸出火花。」許露蒂十分洋洋得意。
鐘碧藍很仔細的觀察這兩位女孩的表情,只見可芹有一口、沒一口啃著口感奇特的餅干。
「我也相信你們一定會迸出火花。」可芹只能本能性的附議著,其實她坐如針氈的心情有誰明白?
「對了,可芹,我已經很久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你的新作品問世,你該不會已經歇筆不畫,改走演藝圈吧?」許露蒂一針見血的特地說中可芹的傷心處。
「我哪有想走演藝圈,請別胡亂瞎扯好嗎?」可芹立即否認。
這一切的氣氛及話題全都在許露蒂的掌握之中,而這一開始的談話就讓可芹充滿窒息,她想轉向鐘碧藍求助,卻又拉不下臉。
「可是我覺得以你妓好的外貌實在很適合,何況演藝圈中最缺乏像你這一類的玉女紅星,難怪周亮會積極的想捧你。」
許露蒂明褒暗貶的意思暗示得非常清楚,仿佛嘲諷可芹可以當花瓶、月兌星之類,讓她听來十分難受。
「許露蒂,我覺得你也很適合啊!雖然無法當成首席玉女紅星,但是當當二線演員抑或是反派也挺不錯的。譬如灰姑娘里心胸狹隘的後母角色,我覺得若有開拍的機會,一定非你莫屬。」可芹決定不再保持沉默,也不想再繼續軟弱,像個小刺渭般漸漸豎起她富有殺傷力的外衣,攻擊敵人以達到自我保護。
可芹的這一番話也惹惱了許露蒂,原本她只想隨口嘲諷可芹一下,沒想到可芹卻來真的,這下她可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絕不能甘拜下風。
「哎喲!真是可惜沒有人願意開拍灰姑娘這種老套的劇本,讓我錯失揚名立萬的機會。說實在的,我是沒有那種演員命用星夢,我看我還是實實在在、腳踏實地的畫漫畫糊口比較妥當。」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可芹冷冷的說道,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即掉頭走人,可惜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她可不想留給藍姐惡劣的壞印象。
鐘碧藍好整以暇的一邊翻閱坊間的娛樂新聞,一邊听兩個女人的舌劍唇槍,樂得在一旁觀戰。
「因為我臉皮薄啊!」許露蒂逮到可芹的小辮子便洋洋得意接口道︰「不像有些人就是臉皮厚,沒有本事硬是愛逞強。
但是,可芹,我還真崇拜你,居然能奮斗不懈的在這個圈子里執著下去,我要是你早就打退堂鼓了。」
可芹原本早已不悅的臉色現在立即轉變成一陣慘綠,這一番話深深的刺傷了她,而且還傷到心坎上了。
她有些黯然的垂下頭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許露蒂,因為這些全是殘酷的事實。
許露蒂立即趁勝追擊嚷道︰「其實被退十次的稿也沒什麼,孫中山先生都革命十一次才成功,也許你會打破他的紀錄,改寫歷史。」
鐘碧藍眼尖的發現可芹眼底有承受不佳的悲傷,畢竟這些對可芹的人生是一種打擊,她決定要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終止這場勝利與失敗的戰爭,否則可芹剛剛復元的心靈,可能就此被傷得體無完膚。
「其實,可芹會被退稿有一部分是因為我的錯,我實在是一個很失敗的伯樂,不懂得欣賞這匹未經訓練的千里馬。」鐘碧藍試著想緩和這僵冷的氣氛,刻意把錯都攬在身上。
「我從來就不是千里馬。」可芹充滿無力感,沒想到這場Women'stalk是徹底粉碎了她的自信心。
「其實這也不全都是藍姐的錯,你會被退那麼多次的稿子,那是因為你本身的思想及故事結構出了很大的問題。」許露蒂有點受不了她們平相承認錯誤的那種消極態度。
她的話引起了可芹的疑惑,並且不解的追問︰「我的思想出了什麼錯?」
她並沒有正面的回答可芹的問題,反而先兜個圈子,「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以一般年輕人來說,星期例假日你會選擇到教堂做禮拜,還是去逛街呢?撇開宗教立場,純粹以假設性的問題來回答。」
「去逛街啊!」可芹偏著頭想著,「這根本就是廢話嘛!我們常在百貨公司擠得水泄不通,也沒有看到修道院中人山人海啊!」
「這就對啦!你畫出來的作品就像修道院一樣一成不變、枯燥乏味,難以引起年輕人的興趣,所以會被退稿是理所當然。」
可芹听到這一番話,氣得牙齒有些打顫,難道自己的作品真的無聊到極點嗎?
她盡量忍住自己的怒意,「那請問你的作品特色又在哪里呢?」
「我作品的特色除了掌握住一般漫畫的詼諧、幽默,更融入了小說中的激情、浪漫,你的作品中就是少了後者。桑可芹,你該不會連戀愛都沒談過吧?我看你的漫畫中真的很缺乏感情喲!」
「我……我當然有談過戀愛啊!」可芹一副十分爭氣的口吻河是腦海卻不曾浮現任何男人的面孔,可見她真的缺乏愛情的滋潤。
「那你一定缺乏男人的滋潤。」許露蒂一副「張老師」的口氣,而且更是捏捏她的臉頰嚷道︰「瞧你!皮膚都失去光彩了,黯淡到了極點,我看你真的是‘失調’得很嚴重,難怪周亮會跟你解除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