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記恨的小女人。」他疼惜地緊擁著她,就差沒將她嵌進胸口里去。
「你呢?你才是木頭郎!」杜飛煙伸手拂掠他凌亂的發絲,駭然發現,他的兩鬢,不知何時竟灰白雜陳,華發陡生。
「怎麼了?」意識到她突然僵硬的身子,段樵慌忙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唉!看我,真粗心。」語畢,由靴底抽出一柄魚腸劍,將她手上腳上的桎梏一一砍斷。
「段郎,」杜飛煙環著他的腰,嗓音哽咽地,「我……闖了大禍,連累你同遭池魚之殃。你該撇下我不管的。」
「生得相親,死亦何憾。」段樵把她的話,還贈給她。「我要你陪我天長地久,為我生兒育女。」
「我願意。」杜飛煙激動地抱緊他,熱烈地吻吮他的唇,纏綿而悱惻……
「你們兩個幫幫忙好嗎?」狄雲和易寒他們也已先後趕到,「後頭尚有數千名追兵,麻煩你們先忍一忍,別害我們功敗垂成行不行?」
「咦?你們怎麼也來了?」杜飛煙害羞地低眉垂首。
「救你!」狄雲最喳呼,每次都愛搶話,「你不曉得,為了你,我們老三茶不思飯不想,鎮日以淚洗面,形容枯槁──」
「太夸張了,他只不過淚似雨下,如喪考妣而已。」孟龍也加入調侃行列。
「好了好了。」易寒畢竟年歲較大,行事也較沉穩內斂些。開玩笑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逃命要緊。「咱們兵分三路,越過薊縣,到達汾陽後,再齊聚‘樵煙山莊’慶功。記住,出了樹林立即喬裝改扮,千萬則露出蛛絲馬跡。」
「曉得。」交代完畢,眾人立刻掉轉馬頭,各自啟程。
※※※
不眠不休,趕了七天七夜的路,總算在一個日暮時分到達暢情崖下。再走兩哩路,便是薊縣,那兒是皮革集散地,商旅往來熱絡,應該有許多店家可以投宿。
段樵易容成一名七旬老翁,臉上貼滿虯髯,背微駝,手執拐杖,邊走還邊咳嗽。
杜飛煙則身穿一襲藍袍,頭戴皂色僕帽,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來她原是女紅妝。
這對「祖孫」,入城門以前,即將馬兒打發入山林中,自行覓食去。
城里好熱鬧,吃的用的穿的,應有盡有。
杜飛煙被關了三天,像與世隔絕了三年,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好玩。
段樵縱容地出著她直玩到掌燈時分,才投宿一家名為「悅賓」的酒樓休息。
「客倌需要幾個房間?」掌櫃問。
「一個。」杜飛煙搶先道︰「我爺爺病了,需要我就近照顧。」
掌櫃的收下她給的一錠五兩銀,帶他們到樓上雅房安歇,並整治了一桌酒菜送了過去。
「哇,好棒,都是我愛吃的耶!」她像一匹餓馬,風卷殘雲。
段樵沒動筷子,只是凝視著她。燭光燻紅了她的粉頰,朦朧的光線掩映著她美麗無瑕的容顏。多麼攫人的臉龐!
杜飛煙並不知道自己舌忝舐唇瓣的樣子,有多麼媚惑人心。吃得盡興,她索性月兌掉長袍,只余一件薄衫,隱隱約約露出婀娜的曲線。
「當心吃大多,腸胃消受不了。」他拎起袖子,體貼地替她擦拭嘴角的油漬,擦著擦著,忍不住印上自己的唇……
思念是一種酷刑般的折磨。段樵要得又凶又狠。「你不餓嗎?」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呀!杜飛煙月兌口而出。
「餓、餓極了。」解開她的衣襟,他倉卒地含住她粉女敕欲滴的蓓蕾。宛如嗅到她渾身細汗里一種特殊的動情氣味,段樵捉住她的雙手,用膝蓋分張她的雙腿,與她合而為一,密密實實貼合著……
杜飛煙無力的手腳稍一扭擺,更使他欲焰高張。他強大而粗暴,迅速引領她到達最美的一刻。
兩人累極倦極地相擁而眠,卻因情緒過于激昂亢奮,良久還了無睡意。
「段郎。」她輕輕呢喃著,翻身趴在他果裎的胸口,使壞地扭動,讓他心癢難搔,直到,那部位又有了明顯的變化。
「你──」他無法言語,只能任由杜飛煙將他按壓于床榻。她那雙無邪又烏溜的大眼,閃爍出惡作劇的星芒。
「這次……讓我來。」她詭笑地緩緩下滑,舌尖沿著他的肚臍、小骯,到達「禁區」。
「娘子千萬不可,這不合禮教。」一個視禮教縟節為無物的人,忽然八股了起來,十之八九是因為太過緊張。這可是全新的體驗喲!
「我偏要。」杜飛煙已經心蕩神馳了!她口干舌燥,心跳越來越喘促,驀地,鎖住他傲然挺立的男體,張開嫣唇──段樵腦門轟然巨響。「嚇!」他沉吟出聲,接著低喃不已,兩手下意識地按住她的螓首,眉心揪成一團。
無盡的銷魂蝕骨,全身血液狂竄,腦中一片空白,唯一意識到的只有她、只有她!
「把手放開!」她要抬頭看看他,看他興奮、神醉的樣子。
她要他記得她的好、她的迷人之處,要他全心全意只愛她一個。
望著她那滿盈慧黠及狡詐的明亮水眸,段樵又是一陣吟哦。「飛煙,不,不!」
他拚命按抑住奔膽的狂潮,而杜飛煙卻還不願輕易饒過他。她似乎「吃」上癮了,欲罷不能地繼續挑逗段樵,讓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失控中,並登上波瀾壯闊的太虛幻境。「停下來,我……請你住手……好嗎?」
看他苦苦壓抑的苦楚,杜飛煙才滿意地停止這種「酷刑」。她雙眸炯炯生輝,嬌喘咻咻地,語帶醋勁的問︰「我有沒有比單琳琳更能滿足你?」
「杜飛煙!」段樵怒發沖冠,起身推倒她,「你要誤會我到什麼時候?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的一片痴心嗎?」怒極,反手壓住她,再次攻城掠地……他像團烈焰包住她飛騰的。
那一波波的攻勢,令她完完全全的沉淪迷失其中,本能的拱起身子迎接他,雙手環著他的腰骨,配合他的律動……
「痛,痛……」激昂中的段樵,兩手用力抓住她的胸脯揉捏、磨蹭,令她粉紅的肌膚,變成瘀紅,一片掌痕。「別──」
一波又一波的亢奮持續而來,迅速淹沒她的痛苦。在此良宵美景里,沒有前仇舊怨、沒有被追捕的惶惑不安,只有激情與銷魂,肺腑與靈魂的登峰造極……
愛一個人的力量原來這麼可怕,什麼都豁出去了。
段樵乏力如泥地癱在她身上,汗水在兩人之間濕濡流淌,房內充斥著一股奇異的氛圍。獸的味道,十分原始。
他們眷戀不舍地仍緊密相擁,段樵猶不停地舌忝舐她挺起的,吮呼她晶瑩芬芳的汗水。
「段郎。」她氣若游絲,「我的肚子……好痛。」
「怎麼?」段樵慌忙滑向床板,「是我弄痛的?」
「不知道,總之,很不舒服。」杜飛煙輕微痙攣了一下,「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
「讓我瞧瞧。」段樵對醫理頗有心得,尋常的傷風、咳嗽、拉肚子、腸胃不適或跌打損傷,都難不倒他。當下拉起她的手腕,診斷脈象──咦?好奇怪的脈絡,這是……他以為自己弄錯了,仔細再切一次──是喜脈!
「飛煙,你有了。」他欣喜若狂。
「你胡說,怎麼可能。」杜飛煙縮回手,靦腆道︰「咱們圓房,不過是十來天前的事,你又不是華佗在世,哪那麼厲害,一診即知。」
「欲知有否懷孕,五天就夠了。」段樵憐愛地將她擁入懷里。「以後我保證會溫柔一點。」
「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就不許你踫我。」她嗔道。
「為什麼?」段樵哀求著,「初期對孩子不會有影響,除非大月復便便,才需要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