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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梟雄 第9頁

作者︰黃蓉

循著他的視線向前不到五十丈遠處,白衣人正前方走出一名五十開外的男子,兩人交談不到幾句話,即大打出手。

「糟糕!那名姑娘有危險。」文君心想,易寒不是專門打抱不平嗎?怎麼還不趕快出手相助?

「他不是女人,是個太監。」易寒的嗓音低低沉沉自耳後傳來,令她渾身一陣酥麻。

「你怎麼知道?」文君沒見過曹化淳和田弘遇,自然不了解站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兩大魔頭。

「全蘇州城,大概只有你仍不知情吧!」即使他語調輕佻,依然不減他四射的倜儻光華,易寒眯著黑眸,低笑地盯住她。

「我不愛打架生事,當然不會認識那些無聊人士。」文君想避開他,但小洞內他濃濃的男性氣息無處不在,今她窒悶得呼吸困難。「放開我!」

「讓你出去給田弘遇逮個正著?」他唇角凝淡的笑意愈深,謔看她震愕、訝然的桀眸,耳語似地輕聲道︰「卞老爹交代,你以後歸我看管。」

文君微微瑟縮,他親昵意味的語句使她莫名心悸。她是該出去自投羅網,還是該留在這里,繼續任他輕薄?

這男人包藏禍心,明知她爹沒死,志昊表哥毀婚,居然還給她盤纏,允許她到河南尋親。他心里懷著什麼鬼胎?欲擒故縱嗎?

「我已有婚配,請你自重。」她身子才往外挪,他孔武有力的手立即死緊的鉗住她,不許她輕舉妄動。

「太過痴心純情,容易傷肝斷腸。」他邪笑著俯首,魔性的眼定定鎖向她泛紅的水頰。

「少在這兒假仁假義。」文君見那白衣人,一掌將田弘遇打到陡坡的另一邊,兩人愈戰愈激烈也愈離愈遠,不久便失去了蹤影。「他們人都已經走了,你還不放開我?」

「不放又如何?」他波紋不生的黑瞳轉尢鷙冷,挾著一股陰郁的霸氣。

「你……你想趁人之危?」意識到他侵略的意圖,文君背脊倏地僵直,奮力地掙扎,卻掙不開他的挾制。

易寒挑眉,邪笑轉熾。他抬起她的下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不是君子。」她已經孤苦無依了,他竟還落井下石?

「無所謂,總之,我要你。」他在她漂亮的翦水黑瞳中,尋見了他心儀的靈韻之氣。

「辦不到,我的心已給了我的表哥,除了他我這輩子誰也不……」

「該死!」他使勁掐住她雙肩,用唇舌探尋她愚蠢至極的宣告,霸道而堅持、冷硬而無情的侵佔她所有的芳心孤詣!

「不!」文君倒抽一口涼氣,他則趁隙潛入她勻吐幽蘭秘香的空間內探索,翻攬著如蜜的柔軟……

文君呆愣地由著他鼓動著陌生的情潮,撩撥她未諳人世的風情,酥醉她的意志……

如襲掠一般突然,他驟離她的唇,邪魅的眼眸盯著她暈紅的嫣頰,似笑非笑地道︰「從今天起,我會一寸一寸攻佔你的心房,直到你完完全全屬于我。」

「你這偽君子。」文君一巴掌摑向他的耳腮,卻教他一把接住。

「不要逼我現在就佔有你。」他狎近她耳畔,灼熱的氣息令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強佔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是你的樂趣嗎?」她遇到的是個多麼惡劣的感情大盜。

「話不要說得太滿,世事難料呵!」他凌厲的眸光,仿佛可以穿透她的胸膛,直到她的心扉。

不著痕跡地,他的巨掌攀上她膝蓋,緩緩移向她修長的大腿。

文君充滿危機意識地夾緊雙腿,素白柔荑按住他蠢蠢妄動的手,「不要!算我求你。」

易寒得意地噙著笑,順勢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摩挲、細啃,直到她的手背發紅為止。

他八成是個瘋子!文君揣想,再不把手搶回來,遲早會被他當成鹵雞爪,啃進肚子里去。

「別這樣!」

「那麼,把你的頸子借我。」掌心一撥,他放肆地噬嚙她頸上的粉女敕,忽輕忽重,細致而纏綿。

「不要!我的身子只願給志昊——」

「不許再提這個名字,否則我就殺了他。」

此刻,她終于肯定,她惹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野獸!

第四章

蠟燭火旺燃點著,燭光搖曳中,人與棋子均若隱若現。

易寒手執棋子,沉吟良久。

白子被重重圍困,步步進逼,正到背水一戰的局面。

空寂的廂房,他和楊忌低沉的吐納,清晰可聞。

「你有心事?」楊忌流露著一股內斂持重的特質,較之易寒的狂猛剽悍,多了幾分老成。

他是易武門的謀師,亦是宛若山莊的總管;十三歲入易原正門下,至今十五個年頭,是唯一敢過問易寒行事的人。

自從卞文君住進宛若山莊以後,易寒就像變了一個人。紅粉知己多如牛毛的他,不該為一個鄰家女孩縈憶失據才對。難道是嘗膩了青樓胭脂,想換口味試試清純少女?

如果只是淺嘗即止,做為生活的調劑,他當然可以不過問,但易寒騰出水月軒,又調撥張嫂過去服侍她,這情況已不容他裝聾作啞了。

易武門的掌門人,不得為尋常女子觸動凡心,這是門規啊!

「易寒——」人後,楊忌總是直呼他的名諱。

易寒徐緩地搔起頭,撇唇輕笑。「你想知道什麼?又以為能阻止什麼?知不知道你最近變得很嘮叨?」

楊忌擱下茶碗,心緒起伏不定,面上依然不見喜怒。「我們只答應卞老爹照顧她一段時日,待選女風波一過,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照顧的方式有很多種。」他手里的白子往盤中一放,棋局竟爾完全改觀,黑字頓失大片江山。易寒搭著他的肩膀,迎視他來不及掩飾的驚愕,繼之疏狂縱聲大笑!

「你的方式不可行。」

「你幾時改行當女乃娘了?我幾時起床、沐浴梳洗、吃了什麼、說了什麼,要不要一並向你稟告?」他收回笑靨,以兩指捻起幾上一塊碎掉的青玉——文君擲落地面,始終遍尋不著的那只缺口。

楊忌原本白皙的臉褪得毫無血色!易寒那抹牽戀難舍的眸光令他膽戰而心寒,他該不會……不,他是認真的,他要那名女子!

「美麗的女人唾手可得,如果你要,我可以給你十個八個。」只要不動真情,不許終生,他絕對毫無異議提供他宣泄的管道。

「幫我妥善的照顧她,若她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他嗓音低柔,手勁奇大,俄頃,掌中的碎玉已成粉屑。

楊忌猛然地倒抽一口冷氣,身子微微顫抖。然而,即使會遭來拳腳相向,他還是得提醒他——

「假使她賴上你……你做何打算?」易武門的人不玩弄良家婦女的感情,盡避他貴為掌門,亦不能例外。

「求之不得。」他的笑俊美非凡,原該任何人見了都不免贊嘆,可看在楊忌眼里,卻怎麼也輕松不起來。

☆☆☆

走在宛若山莊落英繽紛的花徑上,文君狀似愉快地邊折下花花草草,邊往頭上發際,橫七豎八亂插一通,嘴里還哼著小曲。

緊隨一旁的小婕,見她家主子那副傻兮兮的樣子,翻翻白眼道︰「小姐,你即便看這些花草不順眼,也犯不著拿自己的腦袋瓜子當花瓶,滿難看的,活像個傻姑。」

文君臭著臉,回過頭瞪她,「不這樣,那魯男子兼大怎麼肯放我走?笨!」說完,哼了一聲轉過頭,接著不知想起什麼,忙推著小婕,「快去跟張嫂說,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唉!。虧你想得出這招‘裝瘋賣傻’,人家易大哥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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