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都懂。」想緊緊抱住她,又怕弄痛了她的傷口。只能緊握著她的手,移至唇邊,無盡愛戀地親吻著。
「我……不要……孤獨……的死去,我要……活著……做……你的妻子。」奔流至兩鬢的淚水,悄悄滲化于枕畔中,舊的淚痕未盡,新的淚水又來……
「亦寒——」
剎那間,短暫仿佛已成永恆,深秋(?)綢繆的愛戀緊緊纏繞著他倆。冷亦寒敵不過深沉的倦意,又緩緩閉上眼眸。沉睡中的亦寒,修長的指節滑過她如水蔥般的柔女敕細白的臉頰。他不明白如此嬌弱的女子,怎能有如此力量,令他一見傾心,左右著他的七情六欲。
以往,圍繞在他心中的蒼茫灰蒙,如同汪洋中尋不到依附的焦慮和漂泊感,忽然間他作夢也想不到,他會像此刻這樣急著想成家,急著想安定下來,急著想當一堆小表頭的父親。對于家,他從來不依戀!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升起了一個十分荒謬的念頭。他想帶她去見他們。
那兩個對他從來就沒滿意過的老家伙,等他們見著了冷亦寒,包準會手舞足蹈,跪謝上帝,慶幸他總算浪子回頭了。
多奇怪的改變,難道就因為她?麥克斯的唇揚起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喃喃自語︰「爸、媽,這就是你們的兒媳……」
他幾乎可以看到他們開懷大笑的神情了。
暗夜中,他還決定了另一件事,他不要讓亦寒繼續跟著他受苦,他要她留在蘇丹,好好休養。
「耐心等候我回來,我不會去太久的。」輕巧地在她額際親吻了一下。他背起行囊,走了出去,躍上亨利早已等在樓下的吉普車。
照顧冷亦寒的工作換成空姐羅莎。因細心的照顧,冷亦寒的身體也逐漸康復了。
「麥克斯回來了嗎?」她每天問著同樣的問題,而羅莎給她的答案也總是沉默的搖搖頭。「他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愛咪她……」
「她不是愛咪。」羅莎將剛熬好的熱粥放在桌上,接著道︰「她是櫻子,她借著非常高科技的易容術,才會連少爺都被騙過了。」冷亦寒微微駭然,「難怪她會說出那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原來她就是為了想逼問我聖格斯杯的埋藏地點。」
「沒錯。她獲得的資料不夠齊全,又誤闖蘇丹皇宮,以致到處被追捕,才會把氣出在你頭上。」羅莎似乎有意隱瞞著什麼。
冷亦寒望著窗外的藍天,若有所思地說︰「我听亨利提起過櫻子這個人,她曾經是麥克斯的情人。」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少爺對你用情之深,連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實在不該對他的風流情史,再耿耿于懷。」
「我……」一想起他的花心,她就無法抑制地倉惶起來。
「不要擔心,我幫你準備了一樣‘好東西’。」羅莎走出去拿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頭竟是一套性感內衣。
「這是我特地托馬卡土到城里的專櫃里選來的,你的尺寸跟我差不多,應該可以穿。再過幾天,少爺就會從北沙漠回來,如果你想將他留在身邊,就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他,也算報答他對你的救命之恩。」羅莎對她的少主人是又敬又愛,誠心希望他和冷亦寒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且要相愛到老。
冷亦寒滿懷感激地收下這套布料少得可憐,根本遮掩不了多少面積,且極具挑逗,美得如夢似幻的透明內衣褲加罩袍。
她雖年幼時便隨父母由香港移民美國,但美國開放式的國情並未改變她傳統的保守思想。這暴露得仿佛暗藏春色的衣衫,仍教她情不自禁地面紅耳赤。
「穿上這個,感覺像個……壞女孩。」她羞赧道。
「哎呀!你真是不開竅,不這樣怎能挑起欲火?你可知道外頭有一大堆女人正包藏禍心的想把少爺從你身邊奪走。再不加把勁,當心你會成為櫻子第一情敵呢!我只是隨便說說。」
羅莎的快言,反倒點出冷亦寒胸口最深的痛。她臉色倏地一沉,心緒跟著滑落到底。
「嘿!」羅莎拍拍她的肩膀,「別這麼多愁善感,除非你有把握能狠下心離開,並且永遠不思念、不追悔。否則就坦開胸懷,爭取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我……我能嗎?」老實說,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當然羅!我想這世間注定只有一個女孩能擄獲少爺的心,那個人鐵定是非你莫屬。」
今日是麥克斯離開後的第二十一天。
殘月低懸,層疊雲層纏綿地依偎著,偶有晶瑩星辰窺視,卻已眨著倦眼。
冷亦寒手里捧著羅莎送給她的黑色性感內衣,斜躺在靠窗一邊的床榻上,暈黃弦月門葉縫落下燦亮的銀光,將她宛如維納斯雕像的側影,輝映得絕美出塵。
從女孩變為女人之後,她的身材比以前越發豐腴玲瓏。她的手輕輕撫過自己飽滿的,昔日與麥克斯火辣激越的歡愛鏡頭憬然赴目,令她不覺得心跳。門聲在剛過午夜兩點的時候響起,她凜然一震,忙問︰「誰。」不待回應,門被開後又關上,一抹頎長略顯清瘦的身影,由門外走向床畔。「麥克斯?」老天!她幾乎要認不出他了!
長發蓬松,僕僕風塵,衣服鞋襪上猶沾著厚厚的黃沙,若不是那雙碧藍如汪洋的深眸,依然勾魂懾魄的英氣逼人,實難令人相信他就是那個豐采飛揚,俊美軒昂的「蛇蠍」麥克斯。冷亦寒興奮地由床上跳入他懷里,緊緊環住他的頸子又親又吻。
「我好想你,想你想你想你!」一邊熱吻如急雨墜落,一邊已經很不矜持,簡直放浪地解去她身上的衣物。「我也想你,可是……我好髒,連續趕了四天四夜的路。」他瘦多了,眉間眼下雙頰,掩不住的疲態與憔悴。
「就為了早點趕回來見我嗎?」冷亦寒心疼地撫著他的臉,難以想像他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是的,是你讓我堅持到最後一刻的主要力量。」麥克斯笑著從口袋內掏出一只金光閃閃的杯子,那杯子于暗夜之中,居然光華萬千,奕奕生輝。
「它就是——」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麥克斯點點頭,把聖格斯杯放進她手中。「它就當做我娶你的贈禮。」
「你把它給了我,那科羅那邊怎麼交代?」在麥克斯發覺已經愛上她時,他就取消了這項交易。
「我爸爸一定會很高興的。」她把杯子置于櫃子上,「但我只要你。來,讓我好好為你梳洗一番。」她雙眸中涌現從未有過的濃情,令麥克斯大喜過望。「來嘛!」進入浴室,冷亦寒一面在浴白中放入熱呼呼的水,一面輕柔地用蓮蓬頭為他洗去連日來的疲憊和塵垢。「唉!衣服弄濕了。」「月兌掉。」他要求著。穿著蓬蓬的睡衣,本來就不適合在水底下做事。冷亦寒緋紅了嫣頰,乖乖月兌去這層累贅,與他袒呈相對。麥克斯屏住氣息,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奪去了。
烏黑長發覆額,滑如凝脂的肌膚白里透紅,黑如子夜星辰的水眸,凹凸有致、靈盈無瑕的胴體,尤其是那張既美又清純的容顏,簡直教他把持不住。
當她的手由背脊緩緩地,充滿撩撥地滑至他的兩股之間,輕巧握住他偉岸的男體時,他幾乎要慘嚎出聲。
「你在干什麼?」他渾身顫抖,血氣霎時澎湃逆流。
「你不喜歡。」她咯咯一笑,竟然在那上頭啃了一下。
「亦寒,不要!」他霍地將她凌空抱起,無限亢奮地把她推向牆邊、迫切地挺入,完全地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