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等什麼?」芷芙忽然伸出雙臂,摟著他的肩膀拉下他,並送上自己的香吻。
當他們的嘴再次相遇時,他完全迷失了,為了享盡芳澤,他不在意從此滅頂在波濤洶涌的潮水里。
他的親吻挾著滾燙的激流,注入她的身體,帶給她一種極不尋常的感受。
她的全身變得既火熱又敏感,就連他手指踫到她的耳朵,肋骨,甚至是頭發,她都會顫栗、酥麻。
呼吸不暢,迫使他們略微分開,可她竟扭動著身軀祈求他的靠近,還揚起臉摩挲他長了髭須的臉龐。
她被牢牢地壓在他的身下,可她仍嫌不夠,她無法控制地張開雙臂,緊緊抱著他,仿若要將他擠進自己的身體。
常惠總是能滿足她,當他攫住她,用舌頭踫觸她的唇瓣時,她會開開啟配合他,當他逼進時,她會迎上來靠緊他,並伸出手臂摟著他。
她微涼的指尖滑過他的發根,令他身體一陣顫栗,而後她輕柔地嘆息,舞動生疏的唇舌,對他訴說她的情意。
常惠滿意地接收著她傳遞給他的資訊,感到體內涌動著漸增的。
他告訴自己不要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地品嘗彼此,可是一觸踫她,他就像踩上了雲端。
她給他的感覺像春天盛開的花,溫暖而芳香,雖然不太濃郁激烈,但卻綿綿不絕,清新甜美,那感覺比醇酒更能醉人。
迫切需要的渴望壓倒了常惠的理智,更幾乎粉碎了他的自制。
可是他何必自制?
他愛芷芙,她早該屬于他,他又何須克制自己?
于是他微微拉開些距離,在她嘆息時問她︰「芷芙,做我真正的夫人好嗎?」
「好。」芷芙嫣紅的臉蛋寫滿渴望,迷蒙的雙眼注滿深情。
常惠的心,因為這個令人滿意的回答而快樂地顫抖,他的手滑下她的身體,模索著她的衣帶喃喃的問︰「就從今夜開始,好不好?」
「好。」她毫不矜持地應答。並在他臉上四處吻著,不願與他分離須臾。
他著急到無法解開她身上的束縛,于是芷芙慷慨地幫助他,同時也對他做出了同樣的事,不過她的動作快多了。
「哦,快點!」芷芙急促地喘氣,扯開他的衣服,十指交叉地抱著他,不斷將他壓向自己的嘴。
常惠滿足了她的願望,他雙手模上她光滑細膩的肌膚,那起伏的峰巒、圓潤的身軀讓他的心里充滿了收獲的喜悅。
雖然他們都未經歷過男女之歡,但當內心極度膨脹的激情需要一個爆發口時,本能驅使他們佔有對方。
常惠擁著她,強迫她張開眼楮看他。
「芷芙,給我。就是現在。」他吶喊。心跳失控之際,仍不忘尊重她,
看著他臉上因而繃緊的肌膚,正綻放出炫目的光彩,芷芙沒有說話,因為她無法開口,但她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他們合二為一,他的自制力在一聲不知是他,還是她發出的激情呼喊中崩潰。
當灼熱的痛感,穿透他們的身體時,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相融,一種彼此相連,永不分開的體認帶給了他們舉世無雙的歡樂。
火焰在塘里跳躍,照耀著寂靜中緊緊相擁的兩個人,隔壁的青煙發出輕柔的呢喃,仿佛在祝賀他們的的結合。
常惠自心醉祌馳的美妙仙境中緩緩落回塵間,細細品味著歡樂的余波。
忽然,他直起身,用顫抖的雙臂支撐著自己,低頭懸的芷芙的身上凝望著她,而她慢慢睜開眼,給他一個柔美多情的微笑,讓他緊繃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哦,芷芙,你是如此嬌女敕,我有沒有傷到你?」
「沒有,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強壯過。」她說著對方早先說過的話。
常惠笑了,抱著她翻成側臥,親吻她的額頭,「睡吧,我的夫人。你需要休息了。」
他的夫人?對呀,從今天起,她不再是假冒夫人,而是真正的常夫人了。
帶著滿意的微笑,芷芙在夫君溫暖的懷里,沉入了夢鄉。
這是芷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有了愛情的滋潤,她愈加美麗了。幾天後,她騎馬到城里買粟菽,那是青煙最喜歡的飼料。
匈奴人對馬有特殊的感情,無論什麼人,只要說自己的馬缺少飼料,總會有人願意幫忙,因此她在一戶人家,用一套瓷餐具換得了足夠的飼料。
當她準備離開時,恰逢幾個男孩,來叫女主人的孩子同去單于王庭看斬犯人,听他們言辭間竟提到了「漢使將軍」,芷芙如遭雷殛,因為那是匈奴人對常惠的稱呼。
她攔住他們,從支離破碎的回答得知,兩天前匈奴出兵攻打輪台,卻遭到反擊而潰敗,單于得到急報後,認定是常惠是告密者,便把他抓了。
芷芙當即將飼料留在女主人家,就騎馬趕往單于府。
單于府位于龍城中心,由數十座氈房組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圓圈中央立著兩根聳立的石柱,芷芙曾經在龍城居住餅,因此她曉得,那是匈奴人生殖崇拜的圖騰。
那里圍著很多人,當芷芙騎馬進入時,立刻吸引了眾人目光,但她的眼里沒有別人,只有她摯愛的人。
面色發烏的常惠,被鐵鏈拉成了大字形,釘在兩根石柱之間,雙腳埋在雪堆里,身上僅有單衣被剝到腰部。
芷芙感到惡夢重現,當初,狐鹿姑也是這樣將他綁在雪地上折磨他的。
那時的情景與此時相互交織,如利劍般,穿透了她的心。
寒風如此凜冽,讓常惠幾乎赤果地站在雪地里,是足以致命的!
看到芷芙時,幾近凍僵的常惠大吃一驚。
他不明白她怎會到這里來,正是為了保護她,所以他堅決否認了所有的指控。
可現在,他要如何讓她了解,匈奴人並無證據,他也許有辦法月兌身?又要如何警告她,絕不能為了保護他,而把一切攬到自己身上?
「芷芙……回去!」寒冷令常惠的牙齒和舌頭轉動不靈,可包括匈奴王在內的所有人,都盯著芷芙,他不得不努力阻止她過來。
但太遲了,當幾個匈奴護衛用長槍阻擋她時,她眉間現出一股令人驚懼的凌厲之氣,看到她的臉,他就清楚她不會听自己的。
第9章(2)
就在他哀嘆的這瞬間,兵戈相擊,駿馬嘶鳴,兩個強悍的男女轉眼就躺倒在她的馬下,而她手里握著其中一人的長槍,直奔自己而來。
青煙在他身後停下,熱呼呼的身子緊挨著他的背,令他情不自禁靠向它取暖。
「公子!」芷芙憂郁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她溫暖的手撫模著他冰涼的臉,進而到他被鐵鏈纏繞的手臂,然後她發出一聲咒罵,舉起那把長槍對準石柱上的鐵鏈。
「夫人若踫鐵鏈,本王就斬你夫君的腦袋。」匈奴王在她身後大喊。
芷芙倏然轉身,怒瞪著匈奴王高聲說︰「我夫君無罪,你不能斬他。」
「是嗎?」佇立在氈房前的且千侯單于冷眼看著她,心里卻為她的英武之氣稱奇,又為她的目無敬意生氣。
「你夫君身為囚徒,私通輪台漢軍,盜我軍事機密。害我損失慘重,怎會無罪?」
「盜你機密?大王,你這是在開玩笑!」芷芙冷嘲,並以目力四處搜尋,沒看到常惠的衣服,她便轉過身,毫不在乎眾目睽睽,當場解開衣袍,月兌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常惠身上。
此舉大出眾人意料,匈奴王也目瞪口呆,不由怒喝︰「他在受審!」
見她不理,他指示一名士兵上前奪衣,可那士兵隨即被她一掌打倒在地。
「夫人,你想劫法場嗎?」匈奴王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