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她真好看。」
屋外傳來莫達興奮的聲音及老莫漢的笑聲。
雲珊的臉更紅了,黑鷹低聲說︰「放輕松,男孩見到漂亮女孩都會這樣。」
雲珊放下肩上的包袱瞪他一眼,換來他吃吃的笑聲。這倒讓她不再那麼緊繃,畢竟他的笑容總能安撫她的心情。
而後這對父子的憨厚熱情消除了雲珊的局促感。
她與他們圍坐在桌邊吃著熱氣騰騰的羊肉疙瘩湯,听他們無拘無束地談天說地。
從他們的聊天中得知這對父子是黑鷹到安東府當捕快時最先結識的朋友,並在行走辦案時常常得到他們的幫助,這讓她對莫漢父子有了一種親近感。
吃飽收拾完鍋碗後,莫漢父子又陪他們聊了一會兒,然後帶著獵狗到其他獵戶家借宿,把石屋讓給了他們。
臨出門時,莫漢對雲珊抱歉地說︰「老哥哥這里地方小,弟妹多擔待點,幸好有蕭老弟陪著,這屋安全又暖和,你就安心睡一宿吧。」
他這句話本是出于禮貌,卻讓雲珊羞得從頭皮一直熱到腳趾,幸好黑鷹拉著他們出去了,否則她真不知要如何回應。
直到黑鷹送走兩位熱情的朋友轉回,她面上的紅暈依然燦如朝霞。
他目光灼熱地看著她。「莫漢是好心……」
「我知道。」雲珊立刻阻止他繼續。
黑鷹低笑一聲,扶著門間︰「你需要出去嗎?」
「要!」雲珊往門口走。她不僅需要個人隱私,更需要吹吹涼涼的夜風。
黑鷹自動跟隨她,站在稍遠處等她,這是他們多日同行培養成的默契。
回到屋里,黑鷹把門關上插好,站在門邊看著她,她則倚著桌沿望著他。
沒有了莫漢父子和狗吠聲,屋里安靜極了,這是他們互吐愛意後第一次同居一室,難免有點尷尬。
「你的傷怎樣?」她問他,打破了曖昧的靜謐,可是她覺得臉更紅了。
「沒事了,你的靈丹妙藥果真管用。」他活動著胳膊贊美道。
見他揮臂自如,雲珊很高興。
接著又是靜默。
他干嘛這樣盯著我?
在他如炬的目光中,雲珊覺得手心出汗,渾身燥熱。她懊惱地轉身走到屋角,那里的木桶里有大半桶清水,她舀了些水放進盆里,本來想讓自己的動作優雅輕盈,可是她卻把水灑在了地上,還撞倒了矮腳凳。
「你就不能不看著我嗎?」她挫敗地喊。
可身後的男人竟毫不羞愧地說︰「不能。」
聞言,她心頭一窒,卻見他已經轉開臉走到灶前往里加柴。
這還差不多。她悄悄吁口氣,放松地清洗自己。
背對她的黑鷹知道自己失態了,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看她,特別在她因為羞窘而雙頰飛紅時,當她在他的注視中失去一向的平穩冷靜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自然的性子讓他著迷。
她洗好後,他才回頭對她說︰「天不早了,上炕睡吧。」
雲珊點點頭,安靜地上炕拉開獸皮躺下,隨後听到屋角傳來水聲。
今夜他睡哪里呢?她不安地想,在他們已經有過那麼多次親密的接觸後,難道還要讓他像前幾個晚上那樣坐一夜嗎?
沒等她想出答案,就見牆上晃動的影子在桌邊落下,石桌上的燈被扇滅,屋里只有灶上木柴發出的火光。
知道他真的又要在凳子上坐一夜,雲珊很不安。她突然坐起來對他拍拍身邊的炕。「來吧,到炕上來睡。」
黑鷹吃了一驚。他仔細打量她的表情,閃爍的火光中他看到的是無法漠視的邀約,也是溫柔的誘惑,他如何能拒絕?
可是,他真的能嗎?
「你是說讓我睡在你身邊?」他小心地問,仿佛怕誤解了她的意思傷害到她。
雲珊沒說話,只是紅著臉點點頭。
黑鷹心跳地站起來往她走去,可旋即又停住了,因為他知道如果接受了她的邀約躺到炕上,那他絕對不會只是睡覺那麼簡單,光是看著她誘人的紅唇和他已經渴望過太多次的嬌軀就足以摧毀他的自制!
他了解自己,與她待在一起越久,他的自制力就越差,他要如何讓自己在她面前表現得更好一點呢?
「珊兒,我不是登徒子,可也不是柳下惠。你真的要我上炕?」他聲音粗嗄地提醒她,相信自己這富含警告意味的話能讓她反悔。
「是的,我要你上炕好好睡覺。」雲珊的反應大出他的意料,她展顏一笑,輕快且毫無戒心地說。「而且我也不會誤認為你是。」
「是什麼?」面對她那雙美麗純潔的眼楮,他一向清晰的腦袋似乎不靈光了。
「登徒子、柳下惠啊。」雲珊大笑,他遲鈍的反應讓她覺得很有趣。
在她的笑聲中,黑鷹不再遲疑,他踢掉鞋大步跨上炕,將她抱在懷里,用力地親吻她,將她的笑聲和矯喘全都汲入口中。
她的紅唇甜美醉人,無論怎麼親都親不夠,她的肌膚像綢緞一般柔軟光滑,她身上的氣息聞起來比清晨帶露的花草更香。她的一切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只想與她融為一體。
他的熱情立即傳染給雲珊,她毫不遜色地回應著他,並不認真地推他,嘴里嘟囔著。「你好多天沒上炕睡覺,我是要你來好好睡覺的,你該做個柳下惠才對。」
「在你面前,我永遠做不了柳下惠!」他給她一個又一個深長而火熱的吻,很快就奪走了她的呼吸和她的意識。
她放棄推阻的動作,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任他的唇為所欲為,在她身上點燃起無比熾熱的火,任自己的情感隨著他的激情浪濤攀上一個又一個高峰。
她深情而笨拙的回吻與撫模像微風吹過草葉般輕柔,卻帶給他如山崩地裂般的震撼,她的每一個踫觸都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快樂,激起他久蟄心底的,他情難自已地發出幸福的申吟。
她的感覺,她的氣味,她所有的一切都涌入了他的頭腦,滲進了他的血液,以致他無法再考慮別的事情。除了要她,要全部的她!
親吻與撫模已經不能平息內心的渴望,他翻身覆蓋著她,急于完全的得到她,可是一件硬物橫亙在他們之間,雲珊口中發出疼痛的低吟。
他霍然直起身,看到他忘記摘下的鷹頭劍柄正抵著雲珊的月復部。
他惱怒地摘下劍扔在一邊,第一次痛恨起這把心愛的寶劍,耳邊卻听到噗哧的笑聲。
回頭一看,雲珊正笑望著他,她的樣子讓他又是惱又是愛,卻也清醒了。
她衣衫半解,滿臉紅暈地躺在那里,嘴唇因激情狂吻更顯得紅潤飽滿,烏黑的頭發凌亂地散落在炕上,將她凝脂似的肌膚襯托得更加晶瑩粉女敕,她的眼楮因為羞澀和喜悅而閃動著熠熠光彩,誘人的身體曲線在半遮半露中誘惑著他……
他情不自禁地再次俯身,可是在看到她脖子下出來的肌膚上有斑斑點點的紅痕時,他停住了,想起那是他的杰作,不由感到自責和慚愧,他暗惱自己如此粗魯和莽撞,竟失控到解開了她的衣服,弄傷了她的肌膚。
他幫她把衣服拉好,理順她散亂的頭發,拉過獸皮蓋在她身上,然後平躺在她身邊。她立刻怕冷似地靠近他,並將獸皮的另一半蓋在他的身上。
黑鷹不敢動,怕自己又會像個急色鬼似地撲到她身上,撕下她的衣裳。
雲珊仰著臉看他,納悶他為何不再親她?也不再抱她?弄不明白他的熱情為何來的快去的也快,也弄不清自己為何這麼喜歡與他親近?過去她根本不可能允許男人動手踫她,可此刻,當他不再親她、抱她時,她覺得空虛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