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著彼此,一種溫暖,一份柔情和一種滿足伴著帶給他們無窮的快樂。
良久,一種異響驚動了他們,他們迅速分開。
「有人!」雲珊用眼神告訴他,盡避因為激情狂吻,她面頰通紅,雙唇濕潤,但她布滿水霧的瞳眸依然十分機警。
黑鷹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他用手指愛憐地輕輕擦拭她誘人的紅唇,示意她留在原地別動,然後像只狸貓似地撥開草叢竄了出去。
雲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長茅草外,用雙手捧著發燙的臉,沉浸在他敞開心扉告訴她的一切和兩人間動人心魄的親吻所激起的余波中,發現自己真的很愛這個表面冷酷強硬,實則熱情溫柔的男人。
對他的感情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烈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但知道從此後她再也不願離開他!
草葉搖動,黑鷹出現在她面前,臉上帶著她喜歡的柔情微笑。
「走吧。」一只大手伸向她。
走?雲珊反應遲鈍地看著他,轉而想起他們此行的目的,頓時神色一變。「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黑鷹吃驚地看著她。「你不去?!」
「我不去!」雲珊氣惱地說︰「不管怎樣,我不想再見到你以前的女人!」
「噢,小醋壇,我不是說那里。」黑鷹蹲在她身前,用手指在她皺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你不想跟我去水仙洞嗎?」
聞言雲珊眉頭一展。「當然要去!我以為你要再回那個女人家呢……可是,你已經知道水仙洞在哪里了嗎?」
「當然,在你生氣亂跑時,你以為我在干嘛?」黑鷹拽起了她。
「真有水仙洞?」跟隨他走離河邊,雲珊好奇地問。
「沒有,沒人听說過這地方。」黑鷹說,感覺到她的沮喪時立刻握緊她的手安撫道︰「不過我相信干佑說的‘水涵谷’就是那地方,我們現在就去那里看看。萬一不是的話,我們還得花更多的時間查訪真的水仙洞。」
雲珊懂了,立刻隨他走過河灘。當見到前面有隊騎在馬上的靜塞軍士兵,發現先前見過的那幾個穿皂色圓領衣的男人也在時,她心一沉。「他們在這里!」
「沒關系,干佑會控制他們。」
「你是說郝干佑也在?」看著衣著打扮無二的男人,雲珊納悶地問。
「對,那個帽子上有紅邊的就是他。他是他們的頭領。」
雲珊很容易就找到了目標,並望進一對過于明亮的眼眸。那個男人臉龐黑瘦,個子中等,衣服裹著的肌肉卻發達結實,眼楮里透著機警和善意。
「剛才就是他來找你嗎?」雲珊輕聲問。看著對方溫和銳利的目光,心想這個滿臉落腮胡子的男人看起來是個好人,能嫁給他,胭脂該感激前世修來的福氣。
黑鷹對他們揮揮手,那些人立刻掉轉馬頭往前方奔去。然後他才轉回來回答她的問題。「沒錯,正是他。」
「他要干嘛?」
「他說我們需要幫手,我想他是對的,所以讓他帶那些人去水涵谷。那里是個很偏僻危險的地方,通常很少有人去那兒。」
「他去過嗎?」
「沒有,不過他找了個向導。」
「那麼你呢?你去過嗎?」
「去過。」
「那就好。」可隨即又說︰「不過,我不喜歡跟老婬賊的手下同路。」
「不會同路的,我們要趕在他們前頭。」黑鷹安慰她。
「沒錯。」雲珊立刻眉開眼笑。「他們不可能跟上我們。等著瞧,看我怎麼用流雲步甩了他們!」
「那你也要把我甩下嗎?」與她的表情相反,黑鷹愁眉苦臉地問。
雲珊癟嘴一笑。「得了吧,你不是追上了我,還把我壓倒在茅草里了嗎?」
听她這樣說,黑鷹無言以對。如果不是他熟悉這里,走了捷徑,而她又走了一條錯誤的路線的話,他不可能追上她。不過他不想告訴她,怕她太得意。
「你會甩下我嗎?」他試探性地問。
「不會。」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安撫了他的男性自尊,可是下一句又讓他大感失望。「甩下你,我就失去了好向導了,不是嗎?」
說完,她慧黠一笑,提腿就跑,卻被黑鷹一把抓住。
「握緊!」
雲珊看看他與她十指相扣的手。「為何要這樣,我以為你喜歡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地奔跑。」
「原來是那樣。」黑鷹模模她的手背,對她擠眼笑道︰「可是自從帶著你奔跑後,我改變了——只對你改變。」
他略帶邪氣的笑容和充滿愛意的撫模帶給雲珊一種受寵愛的感覺,令她不想違逆他。「好吧,只要你喜歡。」
「好姑娘!」黑鷹出其不意地在她嘴上親了一下。「走吧!」
一如當初雲珊的穴位沒有被解開時那樣,他們相攜著在曠野中奔跑起來。郝干佑帶領的人馬早已沒有了蹤跡,身後丁堡城的木屋也越來越遠,變得模糊。
當她發現他正帶著她越過河流沿著左岸平展的曠野奔跑時,她指著白楊河右岸提醒他。「這條路對嗎?我看見他們是從那邊走的。」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一語雙關地說。
雲珊用甜美的笑容給他肯定的答復。
她當然相信他,燼管當曠野的盡頭出現山林時,太陽已經下山,但她並沒有為今夜的住宿發愁,因為她知道有他在,她不用再像帶著師妹四處尋仇時那樣操心,有人可以讓自己倚靠和信任的感覺真好。
終于,他們也進入了山林。可是走了好一會兒仍不見人家。昏林不知曉夜,視線更加幽暗,她估量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心想也許他們今夜真得在這個林子里度一夜。
然而,面對黑茫茫的四周,看看身邊的人,她絲毫不覺得害怕,反而還有幾分期待。
「到了。」就在這時,黑鷹拉拉她,指著前面空地上幾間低矮的房屋說道。
雲珊順著他的手指,看到兩棵看似要倒的大樹中間的小屋,屋子好像沒窗,從關閉的房門縫隙里透出紅紅的火光,還有一陣誘人的香味飄散在林子中。
一陣高亢凶惡的狗吠聲伴隨著人的吆喝聲從木屋里傳來,房門打開,兩個身高與黑鷹相似,但更壯碩的男子迎了出來,其中一個高喊︰「蕭老弟,是你嗎?」
「老莫,是我。」黑鷹高興地回應。
「哈哈,‘潑皮’都知道是你來了。快進來!」那大漢先沖著黑鷹肩上打了一拳,再把他拉進屋,也因此看見了跟在他身後的雲珊,不由一愣。
「喔,老弟今天還帶了漂亮客人來,是弟妹吧?」大漢笑眯了眼看著雲珊,而另一個年輕男子顯然也被她的美貌吸引了。
黑鷹不解釋,只是嘿嘿傻笑地拉著雲珊進屋。
雲珊被四只大膽的眼楮盯得渾身不自在,也沒注意他們說什麼。只是習慣性地探手至耳後拉面紗,卻想起自被龔易洲抓住後她沒再戴過面紗。
察覺她的不自在,黑鷹立刻將她拉得更近,指著那兩個男人對她說︰「這是我的朋友莫漢和他的兒子莫達,他們是這一帶最能干的獵人。」
「還有我的狗兒——潑皮。」莫家兒子蹲摟著那條依舊發出低聲怒吼的高大獵犬興奮的說。雲珊看出他雖然身材高大,但頂多只有十四、五歲。
「莫達,把潑皮拴到屋外來。」出門抱柴禾的莫漢樂呵呵地吆喝他兒子。
雲珊看看屋內簡單的陳設︰石頭疊成的灶上架著一口大鍋,鍋內正散發出剛才在門外聞到的誘人香味,灶邊有木桌椅,靠牆的大炕上堆放著不少獸皮。她知道獵人就像牧民一樣沒有固定居所,雪化冰消時多住在深山里狩獵,天氣轉寒時則回到山下整理及販售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