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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淚花嫁 第17頁

作者︰華蓉

也許,她的笑容,真的礙他的眼。「以後,我不笑就是。」

委屈的音調,刺得他心里一陣難受。

「我不是要你不笑,你的唇很干,這樣笑會綻裂。」他突然翻身下床,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

韓真啞然,呆呆的抬手撫了撫干渴的唇瓣。

「先喝杯水,你好幾天沒正常進食了。」他坐在她身側,一手支住她的頸項後頭,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扶坐起來。

韓真無力的偎靠他有力的臂膀,頭輕倚在他的胸膛前,就著他的手,慢慢地啜飲清水。

喝了一口,才察覺自己身體極度渴望水分的需要,等不及他緩緩的傾注,她干脆抬起雙手捧住杯子,想一口飲盡。

「別急,會嗆到。」靳碩南皺起眉。

話才說完,慘劇便應聲出現。「咳、咳……咳……」

「原來你性子也有這麼急的一面。」他拍撫她的背。

他還以為不論何時何地,她總是溫良婉順的應對所有事。「我口渴。」喘息了一陣,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眸辯解。

「還要不要?」他挑起一眉,搖搖空了一半的水杯。

「夠了。」她想一想,隨即搖頭。

「才半杯,夠了?」他看看杯子,又看看她,然後竟然抬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干麼也喝水?而且還是她喝過的?

「你……唔……」她才要開口問他,下一瞬便明了他的怪異舉動。

他正以口哺水給她!

毫無心理準備的承接他的吻,她被動的徐徐飲啜他用唇舌遞送過來的甘甜汁液,親密的姿態燒紅她女敕薄的芙頰。

他放開她的唇,她才喘息一會兒,不料他又喝了一口水,再度低頭攫住櫻唇。

「唔——」她想閃躲,卻渾身發熱,虛軟不已。她又發燒了嗎?韓真昏昏沉沉的想道。

就這樣,靳碩南來回哺渡了數回,終于將杯里的水全數讓韓真喝下,韓真的唇瓣也開始泛出珍珠般的健康光澤。

他滿意的輕撫上她的唇,這兩瓣柔女敕,讓他掛念了好些天。

這幾日看她病著,望著她一日干過一日的粉唇,即使心疼的想觸模,卻怎麼也舍不得驚擾她。

「下回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免得教人麻煩。」他皺眉訓令。

像是責備的話語,卻綿綿潤潤的浸入她的心窩。

「夫君,你將我放在心里的哪個位置?」突生一股勇氣,她大膽仰首問道。

「你叫我夫君,我當然將你當成我的妻子。」溫溫涼涼的,沒有濃烈的愛意。

他的回答像天經地義,像順勢的應答,客觀得沒有一絲個人的感覺。

「是嗎?」她有些失望。「那麼,妻子的位置又在哪里?」不死心的,她再問了一次。

「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如果你願意,我會空出一個位置,讓你一輩子安安穩穩的待著。如果你想背離我,我也會不顧任何情分,加倍奉還。」他盯著她的眼,慢慢說清楚。

這已是他思考後,最大的讓步,若她決定棄甲誠服,他會收她,若是她選擇背叛,他絕不會讓自己對她留情。

韓真一听,則是沉了心。「你還是沒回答我。」她低語。

回應她的,是一逕冰冷的沉默。

他只是抱著她,卻不再開口。他像個狡詐的商人,給她一線生機,也給自己一絲後路,就像談一筆交易,即使在商言商,都不免各自留個轉圜余地。

她努力的望進他深不可測的眼底,卻怎麼樣也探不出他的心思,也辨不出他話里透露出的訊息。

挫敗地,她收回視線。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反而被他瞧得透徹了。

他的話,一直隱晦不明,像是一道謎,向她暗示著什麼。可她腦子笨,無法和他斗智,只能又驚又慌的一步一步被他推著走。

想起上一回娘親手信遺落在房里的事件,直到現在,她還懷著深深的恐懼和疑惑。可是他正常的表情行為,又讓她感覺不出事跡敗露的異樣。

不斷的猜測他的心思,不斷的解剖他的言行,讓她疲累到了極點。什麼時候,她才能從爾虞我詐的攻防中解月兌,只當單單純純的韓真?

「對了,還有廟會嗎?」她隨口問道。

「大概你無緣參與。廟會只有三天,已經收市了。」靳碩南將杯子放回桌上,然後回到床上,抱她一起躺下休息。

「收了?」難得一年一度的盛大廟會,竟讓她給睡掉了?

她有些失落,幽幽地嘆一口氣,身子微微一挪,在他懷里覓了個舒適的角度,帶著倦意慢慢入眠。

她信任地蜷靠的姿勢,使頭頂上那雙微微眯起的黑眸,閃過一抹復雜的流光,他一瞬也不瞬的注視酣睡的人兒。

餅了許久,像是感到累了,也逐漸放松四肢,合上眼瞼安穩的休憩。

窗外銀白色的月牙靜靜掛在樹梢,像是老天開了一個笑口,無聲地輕嘲……

兩樣心思,一樣的矛盾!

☆☆☆

新羅山上

羅騰久龐大的身軀懶懶的斜躺在鋪著虎皮的大王椅上,身下的那張虎皮,就是讓他不得不欠下韓家一個恩情債的禍首。

五年前,要不是逞一時之能,單槍匹馬捕獵老虎,輕忽之下被臨死的畜牲反撲咬中,也不會被路過的韓秀才一家人從山溝里撿到,白白欠下一筆債。

不過,人死恩情散。既然韓秀才病死了,他也沒必要繼續養人家的妻女。

除非,那對妻女歸他所有,可惜的是,那女兒讓他假扮成新娘給送下山去,肯定早已讓人吃了。

至于韓秀才的妻子……嘖!想到就悶,不提也罷。

「怎麼樣?韓真那丫頭有沒有偷到什麼情報?」那女娃兒當初膽敢和他討價還價,勇氣不小。這段日子,希望她不要叛降生變,橫生枝節才好,她這枚棋子,還有用處哪。

「韓真說,靳家正和官府談一筆運貨的買賣。」元子奎恭敬的站在大廳底下,低著頭回答,身上仍是喬裝打扮的乞丐衣裳。

「運貨?三歲孩兒也知道,要運貨,官差手底下人多得是,不會自己派人嗎?」真是笑話!听起來分明就是官民合作,又要來剿他的老巢了。

「我已經轉告她,要她不論听到什麼,都要回報,告訴老大。」元子奎馬上回話。

「好,很好,你腦筋很靈活,派你下山聯絡果然有用。」羅騰久撫著下巴,一臉贊許。

「全是老大英明,小的只是听從指示。」元子奎沒什麼高興的表情,嘴里自動捧出無意義的高帽子。

其實,他非常厭惡這個任務,每回見了韓真,總是被罪惡感緊緊的禁錮住,就快要無法呼吸。

他很想告訴韓真實情,很想救她月兌離苦境,可是,話在嘴里繞了一回,猶豫又猶豫,最後還是硬被他咽回肚里,什麼都沒說。

他不想背叛與韓真的友情,但是,他更不敢背叛羅老大!

羅騰久側眼觀察他,冷冷一笑。「你好像說得言不由衷嘛。」

「不,小的對老大忠心耿耿。」元子奎一驚,立即跪下去,頭壓得低低的。

羅騰久被元子奎誠服的動作逗樂,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起來。」羅騰久隨手一揮。「子奎,好好干,好好服從我,你的好處絕不會少。」

「我知道。」元子奎站了起來,頭仍是低垂著,看不清表情。

「不要背叛我,小子。否則,我會捆著你丟到山里去喂虎。」羅騰久輕聲地警告。

「是。」元子奎輕點頭,不再作聲。

「小伍呢?」羅騰久隨口問道。

「他在房里休息。」

「很好,希望不要讓我看到你帶著小伍,一起在山里和大貓玩耍追逐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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