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睡吧。」他向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浣兒說道。
「我不累,而且我睡了一下午了。」她搖搖頭,執意地跟著走到浴桶邊。
下午她守著林嵐芷醒過來沒多久,莫殷磊便親自到客房來押她回房休息睡覺,直到晚飯前才醒來。
「是嗎?那麼為我寬衣。」他轉過身,低沉地要求。
莫殷磊灼亮的眼眸盯住她,看得她身子發熱。她抬起手慢慢解開纏在他精壯腰間的衣帶,然後將他外衣從肩上推落。
抬頭飛快地瞄了他一眼,繼續幫他月兌下衣服,直到他結實的胸膛出來。此時她的粉頰已經紅得不能再紅。
再來是腰帶……她猶豫了一下,小手輕輕搭在他的腰上。
雖然即將為人母,但她的神情依然充滿羞澀,令他心蕩神搖,忍不住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唔……」浣兒一陣掙扎。
「怎麼了?」他擔心地抬起頭,「酒味好重……」她皺著小臉偏過頭,推開他的胸膛。
莫殷磊一陣失笑,他早忘了他渾身酒氣。
「算了,你一邊坐著吧。」他將她推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後自己動手月兌掉身上剩余的衣物。
浣兒不好意思地將視線移開,又禁不住誘惑地用眼角余光偷偷地欣賞他頎長矯健的身材,看得她臉紅心跳。
莫殷磊長腿一跨,坐進充滿熱氣的浴桶內,舒適地嘆息一聲。
抬起頭,莫殷磊捉住她偷窺的目光。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浣兒。」
「什……麼事?」她飛快地壓下眉睫,一臉心虛。
「幫我擦背?」他的兩手擱在浴桶邊,模樣閑適慵懶,語氣卻隱藏了一絲絲的調侃,「我……我……擦背?」浣兒張大眼。
「好心侍候一下你的夫君吧!我現在累極了,沒力氣抬手。」莫殷磊有些無賴地睇著她紅紅的臉蛋,緩緩地向她勾勾手指。
浣兒坐在椅子上掙扎了一下,然後站起來走向他身後,小手拾起搭在浴桶上的布巾,浸濕以後輕輕擦拭他水滑的背脊。
在布巾下。她的手指清晰地感受到結實有彈性的溫熱肌理。
莫殷磊申吟一聲,教她擦背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現在可好,惹火上身,在他背上游移的綿軟手勁幾乎要了他的命。
浣兒依舊毫無听覺,又好奇又羞怯地慢慢擦拭。慢慢的,她玩出了興致,突然發覺自己夫君的肌肉膚觸實在好模,小手忍不住上上下下地又揉又捏。
他吸了一口氣,大手倏地向後一伸,準確地抓住她的一雙柔荑,將她拉到前面。「你真有逼瘋人的本事。」他只忍了一會兒,便覺得渾身快燒起來了。
浣兒嚇了一跳,扶著桶沿和他相對,眼里有一絲的受傷。「我做得不好?」她眨著無辜的眼楮,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做得不好?老天!
「你做得夠好了,不過一個人洗太無趣,進來陪我洗。」莫殷磊扣住她的手腕。
「陪你洗?我……」先是要她擦背,現在又要她陪他一起沐浴,這……莫殷磊不待她反對,果著身子站了起來,打算將她拉進浴桶。
「等一下,我還穿著衣服……」遏阻無效,一雙健臂硬是將她提抱起來,直接摟著她一起浸坐到熱水里。
「大哥!」浣兒攬著他的頸項驚呼一聲。「人家的衣衫全濕了啦!」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嬌聲抱怨,听來魅惑得有些罪惡。
「這些累贅,我幫你月兌了。」他的手指在水底下不安分地開始拉扯她的衣帶,順勢滑過她全身柔軟誘人的曲線。
「不要鬧了。」浣兒格格地笑著躲避他無處不在的魔掌,散濕的發綹貼在粉白的頸頰上,胸前的衣襟在他拉扯下,敞露出一大片的春色,渾然不知自己衣衫半褪的模樣有多麼誘人。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朵絕倫的出水芙蓉,教他凝住所有思緒,看得有些痴了。
在莫殷磊火熱專注的目光下,浣兒斂住了笑,漸漸感染到他身上的一股烈焰,在呼吸之間燒灼著她的肺腑,她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浣兒。」莫殷磊低下頭,含住她柔女敕欲滴的唇瓣,輾轉吮啄,直到她承受不住開啟雙唇渴求著,他才挾著狂放的姿態,浸入她的甜美領域,用唇舌擄掠。
「大哥,孩子……」在他的迷亂逗引下,她的指尖幾乎要陷入他的肩頭,憑著一絲絲勉強保持的理智,浣兒想起了她月復中的胎兒。
「放心交給我。我懂醫理,我知道該怎麼做。」他的嗓子因為而沙啞。
水聲漣灕潑灑,一對浴水鴛鴦在彼此的懷里尋求極致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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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嵐芷睜大著雙眼,在床上煩躁地翻來覆去,心中一直擔心著身臥病榻的爹。到最後,她撫著悶痛的胸口坐了起來,不再試圖讓自己入睡。
原本,她在街上茫然地走著,正巧見到離莊出游的浣兒,心里不斷想著,只要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向浣兒求助,林家就有救了。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後來竟會被莫殷磊所傷,更沒料到他們會不計前嫌地將她帶回岩葉山莊救治,還受到老莊主夫婦親自慰留。
面對莫家,她的心里總有抹不去的愧疚。她知道她父親曾經為了私利、為了她,竟然不顧道義,想要除掉王浣兒。
一個人為了無止境的,會做到怎樣傷天害理的地步?然而這樣的人又會有什麼報應?
這一切,她悲哀的在她父親的身上親眼目睹,甚至痛苦地經歷最慘的下場─家破人亡、淪落四方。
萬般皆由貪念生,怨不得人。林嵐芷在心頭嘆了一口氣。
忍著痛,她慢慢地下了床。才一個簡單的動作,竟讓她吃力得煞白了臉,看來她的內傷不輕。
林嵐芷喘著氣,捂著胸,緩緩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猛然被站立在門外的人影嚇了一跳。
那個人影無聲無息、一動也不動,但渾身沾染了代表邪魅的酒味,令人不由得心生戒懼。
「是你?」她怎麼忘了呢?這里是岩葉山莊,他一定會回到這里。見到他,也不應該太過驚訝才是。林嵐芷在心中對自己冷嘲。
對于他,她的心中復雜莫名。但她能確定的是,她對他有恨。
「你的身體還好吧?」方琉墨管不住自己的雙腳,不知何時竟然來到她的門外,痴痴地站著,昏沉的腦袋掛記的全是她受傷的消息。
「哼!虛情假意,我承受不起。」林嵐芷仰望著他,她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怨怒。
方流墨隱隱地皺起眉,「這麼晚了,你要到哪兒去?」他垂下眼,藏住心緒?
「怎麼?我是你的禁臠嗎?原來我想去哪里還得要你準許才行?」她臉色如冰,字字句句皆是嘲弄。
「你剛受傷,留下來好好休養。」他沒有理會她尖銳的態度,依然平靜地說話。
「你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去留。」她抬起下巴怒瞪著他,然後側過他橫在門口的身軀,打算走出去。
「嵐芷。」方流墨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細腕。他不願眼睜睜地就此讓她離開,否則這一別,他不知道下次該用何種藉口出現在她面前。
忍著被他不經意拉扯引發的痛,她強吸了一口氣,美目灼灼地望著他。
「你總是這麼粗心,沒看見我的傷嗎?」默然許久,林嵐芷終于悲哀地吐出一句雙關涵義的話。
霎時,方流墨有些怔然地松了手,忘了攔住她,忘了問她這句話的涵義。就這樣,讓她決然地飄揚而去。
許久許久,他的身影依舊落寞地佇立在空無一人的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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