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嵐以不屑的眼神,瞄了他的手臂一眼,「誰知道是你哪個仇家弄傷的啊?」她輕哼一聲,接著又哇哇大叫著,「你到底要不要替我松綁啊?」
她這些反應和回答,使得東山道也確定一件事情──往昔的潑辣妹回來了。只是這三年來的記憶……她似乎完全忘記了。她現在的記億停留在三年前她要結婚的當天上。
知道她應該不會有三天前要殺自己的念頭,他輕嘆口氣,接著替她解開了那晚她昏死後,唐瑞杰為避免她又喪失理智而替她綁住雙手的繩子。
甩甩自己被綁得發痛的雙手後,冷若嵐撐起沉重的身子,坐起身。
「噢!」起身的動作,讓她的頭痛再次泛起,「好痛。」她一手按撫自己疼痛的後腦勺。
「小心一點。」他立即伸手扶著她坐不穩的身子。
「該死的!」她低罵了一聲,隨即氣呼呼地直盯著他,語氣帶著質問,「我後腦勺的傷,真的是那個娘娘腔做的好事?」
「因為他不得不這麼做。」東山道也輕輕的回答。
「什麼叫不得不這麼做?」她不客氣地立即反問回去。
「因為他怕你真殺了我。」
「我殺你?!」冷若嵐訝異低喊,「我為什麼要殺你啊?我……」說話之間,她又瞄到他的手臂,「你別告訴我,你這傷是我做的好事。」
他抿抿唇,「的確是你做的好事。」他不否認地回答。
「的確是我?你發什麼神經要誣賴我啊?」他的話,立即引來她的反彈。
「我不亂誣賴人的。」
「你還說……」
「羊皮狼叔叔……」冷若嵐的話才起,便被門口傳來的小小叫喚聲給打斷。
冷若嵐循聲望去,見到門口站著怯懦的Josie,她的眼楮一亮,「Josie?你怎麼也在這里?」奇怪,怎麼Josie也在這里?
「Josie。」東山道也向Josie招招手,示意要她過來。
而Josie卻是站在原地,一臉懼怕的不敢向前一步。
「沒事的。」東山道也知道她在害怕些什麼,繼而向她保證著,「你的Ivy姊姊不會傷害你的。」
「什麼傷害她?」他的話讓冷若嵐立即抗議,「你少亂說話!」
東山道也只是笑笑,再向Josie招了一次手。
Josie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唯唯諾諾地走到他面前,但眼楮卻透著非常小心謹慎的神情,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冷若嵐,好似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冷若嵐會突然向她下手,而沒時間反應。
「怎麼了?Josie。」冷若嵐看得出她很害怕自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Josie扁著嘴,一個字也不敢吭。
「你問她,今年是西元幾年?」東山道也插話進來,對冷若嵐說。
「你是真的神經不對勁了嗎?」她橫視他一眼,「她當然知道今年是一九九六年,難道她也像你一樣,比別人快三年啊?」
「今年……」Josie這時小小聲地開了口,「真的是一九九九年,不是一九九六年。」
「是一九九九還是一九九六,你去外面大廳看看牆上的月歷就知道了。」東山道也不想和冷若嵐爭論,要她自己去尋求答案。
冷若嵐雖然不相信,但為了要和他爭贏,于是下了床,走到大廳。
然而大廳牆上掛的月歷,上面確實是印著一九九九年,她愣住了,「怎麼可能是一九九九年?一定是你們在耍我!」說著,她瞄到茶幾上的傳真機電話,走了過去。
而傳真機上熒幕顯示的日期讓她知道,今年的確是一九九九年。
「我和Josie沒說錯吧?」跟在她身後的東山道也,問了她一聲。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作假騙我,怎麼可能日子會突然跳快三年?」冷若嵐不相信地低喊。
怎麼可能?她不是正要舉行婚禮,時間居然已過了三年?!而她記得自己之前是在英國,醒來後卻在日本?!昏死前和昏死後所發生的事情、周遭的環境……根本完全餃接不起來!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東山道也輕拍跟在他身邊的Josie,「Josie,幫叔叔去開個門,好不好?」
「嗯。」Josie點了一下頭,小跑步地去開門。
進來的是唐瑞杰。
「若嵐?」唐瑞杰一進大廳,看到自己的妹妹果愣愣地站在一頭,「你醒了?」
而冷若嵐看到他,並沒有從驚愣中反應過來,只是劈頭就問︰「哥,現在到底是西元幾年?」
唐瑞杰被他這麼一問,也怔愣了幾秒,「幾年?今年當然是一九九九年啊。」
「一九九九年?為什麼?」冷若嵐冷不防地大喊出聲,「為什麼是一九九九年?今年應該一九九六年啊!」
「一九九六年?」唐瑞杰對于她的反應感到奇異,隨即望向東山道也想尋求一個說明。
東山道也則是嘆口氣,以自己的猜測說著,「澤明的那一敲,好像把若嵐的記憶敲掉了,她的記憶現在只停留在三年前。」
「什麼?!」他的話,不止唐瑞杰,還有冷若嵐都驚呼出聲。
大廳內,又是疑雲四布,充滿驚訝的氣氛……
第五章
听著唐瑞杰及東山道也的敘述,冷若嵐始終是呆怔怔的,一張容顏始終維持不敢相信的驚愕僵硬。
他們剛才在說些什麼?婚禮沒了?大家都被不明身份的人殺死了?而她和Josie是僅剩的兩個奇跡生還者?更夸張的是,現在距婚禮當天,已經過了三年了!然而,三年後的現在,她卻要殺道也!
天啊!有誰可以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據我們目前所知,能告訴你的,只有三年前的婚禮事件,和你三年後出現後發生的一些事情。」東山道也開始做下結論,「但是,你這三年之中,人到底在哪里?做了什麼事?我們完全不知道。」
「這三年……」冷若嵐喃喃地念著,努力想找出腦子里有些什麼記憶存在,但是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印象存放在記憶匣之內。
「你真的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嗎?」看她開始回想,唐瑞杰忍不住地問著。
她想了好久,最後還是頹喪地垮下肩頭,「我什麼也想不起來,」她邊回答邊搖著頭,「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麼記憶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呢?」唐瑞杰皺起一張臉,看向東山道也,「難道澤明那一敲,真把若嵐的部分記憶給破摔,得了失憶癥?」
東山道也沉凝著一張面容,「不知道。」他腦子里的思緒快速地轉著。
「我看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順便也看看若嵐的傷是不是無礙?」唐瑞杰提出建議。
「也好。」東山道也沒有反對地點點頭,「明天一早,我帶若嵐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唐瑞杰應了一聲,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說著,他起了身。
「我送你下樓。」東山道也跟著起身,隨即,他轉頭對一旁的Josie和冷若嵐說著,「若嵐,我送瑞杰下樓,Josie,你在這兒陪Ivy姊姊。」
「羊皮狼叔叔……」Josie的表仍有著些許猶豫,對于前幾天冷若嵐的凶惡舉動,她還是心有余悸。
東山道也明白Josie的心情,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沒事的,她是你的lvy姊姊,你別怕她。嗯?」
Josie听著他的保證,稍稍放心了點,但還是忍不住地叮嚀,「那你快點回來喔!」
「我會的。」答應完她之後,東山道也便送唐瑞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