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維忠輕挑起一邊的眉,狐疑的面容,接過連子離手中的信件,打開來看,而信件的內容,居然也是通知連子離和連灝捷去參加什麼「另類男女」的節目。
「和維平收到的信是一樣的!」他有些訝異。
「小捷一收到這信,就立刻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我幫她報的名,結果當時我正好也收到一樣的通知信函。」連子離在一邊解釋說明,「後來我問大哥,他說他沒收到,想了半天,才想到前些日子,維雄和維豪有去找過他,向他要了我的照片和身份證影印本……」
「真的是你們兩個搞的?」連子離的話還沒說完,康維忠便急忙轉頭問著康維雄和康維豪。
康維雄嘻嘻一笑,「我和維豪當時只是覺得這節目不錯,想到子離沒有女朋友,才會好心幫他報這個名的。」唉!事到如今,自己只好硬著頭皮承認了。
「他沒有女朋友是他家的事。」一等到康維雄親口認了罪,康維平立刻乘勝追擊,加入審問的行列,「你們為什麼也偷偷幫我報名?」哼!這下子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終于給自己逮住了,而且又有這麼多人在現場,嗯哼,不把他尾巴抓來踩踩,絕不罷休。
听到康維平這麼氣勢囂張地對康維雄和康維豪這兩兄弟吼,連子離將目光轉落到她身上,「我大哥說維雄和維豪是向他要我的照片和身份證影印本,但是……」
他沉著聲音對她說,「你也曾向我哥要了小捷的照片和身份證影印本。」
「什麼?」一听到哥哥這麼說,連灝捷立即望向康維平,「是你幫我報的名?」
她低喊出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和康維平素不往來,為什麼康維平要這麼陷害她啊?
「啊?」康維平微微一怔,怎麼說著說著,矛頭好像轉移方向了?
「維平。」康維忠這時也問話過來,「是你幫連灝捷報的名?」
「我……這……」承受著投射過來的三雙眼楮,康維平突然不知所措,連說話都失去了平時的機靈,而顯得支支吾吾,話不成句了。
「是不是你報的名?」連灝捷目光如炬,閃著想殺人償命的神色,以沉沉的語調問康維平。
「我……」這下子可糟了!怎會情勢大逆轉了呢?不是自己該是凶神惡煞罵人的嗎?怎麼、怎麼一下子全變了樣了?
突然覺得沉悶火爆的氣壓轉變風向,康維雄松了口氣,「好險。」在輕松喘氣之時,他眼光不經意瞄到康維平手中還另拿了一封信,等等,仔細一瞧,怎麼信封上是寫著「康維忠先生收」?他眼楮一眯,再仔細一瞧,那寄件人的地址……「大堂哥。」康維雄伸手拉拉康維忠,指指康維平,「維平手上怎會有你的信?」
「我的信?」康維忠微微一怔,將視線一轉,落到康維平的手上。
「糟了!」康維平這下子才察覺到自己的疏忽,低低地哀呼一聲,手中這封寄給大哥的信,天啊!自己剛氣昏頭,忘了先把這封信藏起來了。
「我的信給我。」康維忠手伸到她面前,要她把信給自己。
「這不是給你的信啦!」康維平強擠出一絲笑,睜著眼開始說起瞎話來。
「不是?」看著小妹的面色反應,康維忠並不相信。
然而,連灝捷卻眼明手快地趁康維平不注意時,快速搶走她手中的信,「康維忠先生收?」她看著信封上的文字念著,「這地址……」
靶覺到連灝捷的語氣和表情有異,康維忠的動作也非常快地從她手中搶過信。
「同一個寄件地址?」康維雄從旁瞄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
而康維忠沒有吭半個字,快速將信打開來看……康維平則是臉色迅速地垮下來,這下子是真真正正地遭殃了!阿彌陀佛、聖母瑪麗亞、耶穌基督……康維平心中的祈禱才祈求一半,就見康維忠鐵青了一張臉,低低地從齒縫間迸出火藥味的吼聲,「康維平!」***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惡有惡報」、「天理循環」……這下子可是完完全全地應驗出來了,而且這個報應,是那麼活生生、血淋淋地在自己身上降臨啊!
康維平在心底哀哀叫著苦,順道再自憐地哭泣一下,唉——真的好慘啊!所以說,壞事可別做太多,不然總有一天還是會遭報應的,所謂「夜路走多總會遇見鬼的。」這句俗話,真的是貼切靈驗哪,想必發明這話的人,一定也有此活該的下場吧?
瞧,自從那天信件通知函的事件爆發後,自己慘遭大哥和連灝捷的修理,待全家人聞風知道此事之後,更是不得了,因為全家每一個姓康的分子,全屬愛看熱鬧好戲的人,自己和大哥就這麼被大家趕鴨子上架,強壓來參加這勞什子的節目。
可惡!究竟是哪個混球發明的節目啊?害她會遭此劫難,坐在這兒像只動物園的猴子給人觀賞,還歡迎什麼親屬好友組團到現場,害自己想臨陣肚子痛月兌逃都沒法子,因為那一群和她一樣姓康的人,全部坐在那頭的觀眾席上,這下子,她要不在學校成為紅透半邊天的人都不行了。
「我想請問一下……」這時,男主持人的說話聲打斷康維平的哀哀自憐與氣憤,「二號的康小姐這麼年輕,今年才二十一歲,怎會來參加我們這個節目,據你的資料上介紹,你是某知名大學的法律系高材生?」
拉回所有的精神,康維平惡狠狠的目光瞪向坐在觀眾席上一副正看好戲的康維雄和康維豪,「我是被陷害、被整冤枉來參加的。」她的語氣是恨得牙癢癢的。
「哦?」男主持人笑了笑,又繼續問道︰「我們看過資料,今天來參加的四號男生連先生,好像是你學校的教授,而且也是教法律的,你們是……師生關系是吧?」
她依然是以凶狠的目光,瞪視坐在對面不遠處,也是被強壓而來,沉著一張臉的連子離,「我們不是師生關系,我們只是很單純的仇家關系。」
得到這樣子的回答,男主持人微微一怔,仇家關系?
「二號的康小姐說話可真幽默。」在男主持人怔愣,不知該如何接話下去之時,一邊女主持人立即笑容滿面地出聲打圓場,「今天你的家人似乎全來為你加油,我們也看到目前在職籃很受歡迎的球員康維雄、康維豪,還有康維信他們,連教練都來了,他們都是你的兄弟吧?可見得你們手足情深,這麼忙還來為你加油。」
一听到康維雄和康維豪的名字,康維平的面色更沉、更難看了,「我不承認這種哥哥,他們不是手足情深,只是來看人怎麼出糗,死樣如何而已。」該死的!下次一定要報這個仇,換他們兩個沒天良的上來參加節目。
「啊?」這次換女主持人被康維平的話給愣著了。
「我們別光只是和二號康小姐聊。」男主持人此時已恢復他的談笑,換他來打圓場,「我們來問問五號小姐好了。」他眼光望到也是沉著一張臉的連灝捷,「五號的連小姐,你曾是一名交通警察是吧?」
連灝捷緊抿著嘴沒有應聲,一副「你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問」的不耐表情。
得到連灝捷的神情反應,男主持人臉上的笑顯得有些尷尬,「我有個問題想問五號連小姐,現在我們台北市車輛這麼多,交通這麼紊亂,你們在上下班時刻指揮交通這麼辛苦,會不會覺得當交警比刑警累?」
「你問的是廢話。」連灝捷很不客氣地回了男主持人的話,「讓你站在路口指來揮去的兩個小時,看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