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爺爺輕拍他的肩。「算了吧!小倆口還有什麼講不開的?程小姐晚上還特地替你留了盅湯放在鍋里溫著呢!餓了,直接端出來喝就成了。」
深呼吸一口氣,鄭擎的心緊揪著,一股煩躁急而洶涌地竄上心頭。
他不想再听下去。「何爺爺,您早點休息吧,我進屋了。」
慢步走上二樓,站定在臥房門口時,鄭擎心湖的漣漪也平靜多了。
啪的一聲,他打開房內的大燈,半睡半醒的若彤立刻驚醒地坐起身。
看清楚斜倚在門旁的鄭擎,見他穿的衣服與下午不同,顯然是洗過澡了……若彤心頭的感覺好復雜——是在那個女人那兒洗的嗎?
「你回來了?」
他眉梢眼底一絲笑意,冷淡地質問她。「我沒回來,你能睡?」
「我……對不起——」若彤咬咬下唇,低下頭聲如蚊蚋地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以冷靜的目光將她僅著軟絲綢粉橘睡衣的姣好身材上下打量幾遍,他好看的唇角勾起邪佞的笑意。「總得展現你的誠意,是不是?畢竟,三個月時間寶貴吶。」
懊來的終究躲不掉,但這事之于若彤終究太陌生。
「你要我……做些什麼?」
「替我寬衣會不會?」他走近床沿,高傲地丟出一句,似乎以折磨她為樂。
她不笨,她知道——他分明是要羞辱她!
念頭一轉,反正就三個月,過完這三個月,便能抵銷彼此的愛情,之後她的心底不再縈繞惦念著這個男人……
她用三個月,換回她剩下的人生。
看出她眼底的不馴,他胸口有一把怒火在焚燒。
用力將她扯撞在他胸前。「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容得你思考嗎?」
若彤不再猶豫,她緊咬牙關,起身跪坐在床上,青蔥似的玉指緩緩地為床邊的他解開襯衫鈕扣……
見不得她的從容,他忽地抓住她的手,凝視她的眼底。「吻我。」
「鈕扣……」
「別管鈕扣,我叫你吻我!」他朝她大吼著。
忍住委屈的淚水,若彤仰起頭,踟躊著將冰冷而微顫的唇送上前貼住他的,細細、密密地吻著他。
一縷柔腸千回百轉,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呀!
悶哼一聲,似是受不了她過于輕緩的挑逗,鄭擎十分粗暴地拉開系住睡袍的絲帶,使她一身滑女敕的玉脂凝脂遽然毫無遺漏地呈現在他眼前。
若彤低呼一聲,下意識想舉手護住赤果的胸前……
「你已經是我的人、我的情婦,早該有心理準備,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貞潔?不必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想想,當時你對我是多麼熱情……」
說著,他碩大的手掌攫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試圖抵御的雙手向上拉高,以蠻力釘在頭頂。
清楚自己是逃不了。若彤認命地咬住下唇,承受他狂風暴似的吻在她頸邊、頰邊胸前肩窩落下。
她的柔順使他不再顧忌她的抵抗,他的雙手用力地揉撫著她豐美的,那力道使若彤嬌女敕的肌膚留下一道道指痕。
他的吻濡濕灼熱卻不帶感情,每一次深深的吮吻啃噬,根本不管她疼不疼痛,他盡情地肆虐發泄!
沒有太多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她的身體里。
若彤害怕地以雙手指尖緊緊攀住他的肩膀,驚恐?徨的淚水不斷自她眼角墜落,但這一次,鄭擎真的沒有停下來!
當他灼燙的抵住她的柔軟時,若彤毫無抵抗能力,只能任他將她修長的雙腿纏上他的腰間,等待挺身而入——
她不斷在心中給自己心理準備,只要一下、一下下就好了……
可是當他真的刺穿她,她仍忍不住疼痛地驚呼出聲。
「好痛!」
她的淚、她疼痛的呼喊灼痛了他的心。
從她生澀的動作、不安的眼神,還有……緊窒得像從未讓人進入過的甬道……鄭擎的頭腦有著一瞬間的清明——難道在他之後,便沒有別的男人踫過她?
這樣的體認讓鄭擎的心,閃過一剎那鞭笞的抽痛,幾乎無法繼續……
然而,一旦與她那雙被淚水浸潤地水亮眸子相望,他便無法避免地從其中看見那個當時曾經瘋狂戀上她的自己……而當時那個總是笑得如此甜美、黑白分明的大眼總是如此無辜的她,在他為她感到心痛的同時,是否也正暗自訕笑他的痴傻?
巨大的矛盾在他胸口強烈地撞擊著……
鄭擎將被、道德、現實和仇恨交纏而痛苦的臉,埋入她如雲豐潤的秀發間……
他選擇不看她。
一個猛烈的挺進,他的急而猛地在她體內律動,直到一股灼熱在她體內爆開,他趴倒在她柔軟無骨的身軀上急喘著,良久後,氣息逐漸平穩,才毫不留戀地自她身上翻滾而下。
他起身,冷冷地將睡袍丟還給她,自顧自地理好衣服,便走出房門——自始至終不曾對上她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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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熬著酸澀的雙眼,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的心好疲憊,卻總不得安穩成眠。
待金光熠熠的陽光篩進落地窗,將整間臥室照得明淨敞亮,若彤才意識到——天亮了,噩夢般的長夜過去了。
她稍稍移動身體,發現酸痛,接著,昨夜的一切在瞬間悉數流回她渾沌的意識里。
她的心一慟,淚水又汩汩流下面頰……
她不明白,,那個曾經對她輕憐蜜愛的鄭擎,為何能夠待她如此殘忍?難道過去的種種愛戀沒能在他心上留下半點痕跡嗎?
當他毫無憐惜地侵入她體內,那蝕骨的痛亦直接戳入她的心窩,幾乎等于殺了她……
而他,在乎嗎?
游魂似地起身進入浴室,若彤一遍又一遍無意識地以香皂搓洗自己的身體,希望能將他在她身上的冰冽冷酷洗去。「程小姐、程小姐……」
數不清洗了第幾遍,一個老邁但熱切的聲音喚醒了若彤,她停下動作,卻無應聲。
「程小姐……」她無心理睬,對方卻是鍥而不舍。
是何女乃女乃吧!
穿上白色的日式棉袍,若彤終于關掉熱水,打開浴室的門走出來。
「何女乃女乃。」她輕輕打了聲招呼,眉間的悒郁不曾稍減。
何女乃女乃跟何爺爺是天生一對,都是熱情和藹的老人家,已是六十多歲的身子骨卻保有一顆年輕的心,哪像她?年紀輕輕,心卻已枯寂地如經歷百年身。
「吃早飯嘍!」何女乃女乃捧著一盤早餐上樓,嘰嘰喳喳地叨念著。「你們年輕人好命哪!睡到太陽曬還能睡,不像我們,老了想睡也睡不著,凌晨四、五點眼楮就睜得比龍眼還大。」淡淡地掃了一眼盤里烤得金黃的可頌面包、煎得女敕黃透明的太陽蛋,還有一杯剛榨的鮮果汁,若彤卻一點想吃的都沒有。
她拿起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看似無意地問道︰「鄭先生呢?」
「鄭先生?他有回來嗎?」何女乃女乃沒啥心眼地說道。「鄭先生是個大忙人,來無影也去無蹤,這房子他一年來不了幾次,不過,看得出來他挺喜歡這兒就是了。」
她忍不住探問。「他都……自己一個人來嗎?」
何女乃女乃呵呵一笑。「老人家年紀大了,記不得那些事。」
听出何女乃女乃明顯偏袒鄭擎的回答,若彤沒說什麼,只是努力朝何女乃女乃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才稍稍平息的胸口再度無端翻騰。
他都帶誰來?他那個氣質月兌俗的準妻子嗎?她忍不住這麼猜測。
問題是,這又關她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