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舉起手來。「好好,我告訴你。女人對分兩種,…一種是不在乎,也就是第一次不管給誰,只要他往後有人要就行了,所以也不在乎跟誰做那種事,就是隨便都可以上床的;別一種就不一樣了,她只跟她所愛的人上床,不管第一次、第二次還是第三次,這種女人沒辦法和自己不愛的人上床,她們要的是靈與肉的結合,是高尚的、神聖的,和男人不一樣。」
仲梵低下頭。那柳苡翎是屬于哪一種?在乎?不在乎?
「喂喂,別神游太虛去了。再告訴你一點,有些女人很會耍手腕,明明哈得要命還要裝清純,我就遇見過好幾個。但有些女人是真的在乎,他們認為和不愛的人上床是很骯髒的,會很痛苦,就像被人侵犯她完美的身子一樣……?‘」夠了!「仲梵忽然大吼一聲,讓他嚇了一跳。
「你到底怎麼了?不過你不說,我大略知道一些,是不是你把對面那小泵娘給吃了……」他嬉皮笑臉地點點仲梵的肩膀。本來是開開玩笑,但接觸到仲梵苦惱的眼神,似乎真讓他給蒙對了,他不敢再說下去。
「好好,我不說了。」
「下個月我會回南部一趟。公司幫我留意一下。」
仲梵低下頭,開始敲打電腦鍵盤。
「回南部?真是難得,你會想回去。是不是被你父母招回去的啊!」江洛哲斜睨著他。
他懊惱地單手托腮,想起那天母親的來電,又要死要活地逼他回去見那名「指月復為婚」的女子。說是三年的期限到了,該回去結婚了,偏偏他這幾年為工作努力打拼,哪有時間交女朋友。
他忽然想起那有張姣好的臉蛋、晶瑩大眼淌著淚水怒罵著他的柳苡翎,好幾天沒見到她了,竟有點想念她呢!
「喂,又想什麼?今天景美分公司慶功宴,去不去?」江洛哲拍拍他的肩,提醒著他。
「晚點再去,今天有個案子要定奪。」他淡淡地答漕。
^o^,^o^^o^,^o^苡翎穿過一道道人牆,走到櫃台拿皮包。
這個慶功宴她一點也不想來,是人事部的陳經理直接到她辦公室,半強迫性地將她接到這里來,本來她想走,但想到肚子有點餓,就進來吃點東西。
鮑司的員工在里面飲酒作樂,重重的音樂聲讓她大感吃不消,她拿起皮包就直接往大門口走去。
闔上那扇門,也把喧鬧鎖在屋內,戶外寧謐的氣氛讓她的心平靜了許多。但她才走了幾步,便听見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柳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要走了?進來陪陪我。」陳經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滿口酒味直逼向她。
「不了,陳經理,我想先回去了。」她扯開陳經理的手。
「那我送你,這附近有一家旅館不錯,我們去那里休息休息。」陳經理猥瑣的笑聲及曖昧的口氣讓她感到害怕。
「不用了,我走了。」他急急向前走。
陳經理追了上去,用力扯住她的手臂。「別裝了,你這麼漂亮又沒有男朋友,一定是夜夜難眠,今晚我會陪著你,讓你舒舒服服。」他摟住她的柳腰,脹紅的猙獰臉孔直逼向她。
苡翎掙月兌他的手,揮手就給他一巴掌。「下流、惡心!」
陳經理睜大了眼,抓住她的手。「你敢打我,我老婆都不敢動我一下,你竟然敢打我。」
他揮手向她的臉頰,卻被一雙大手攔住。
「打女人是一件最差勁的事。」仲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馮董,對不起,我還有事,先進去。」陳經理的醉意倏地一醒,狗腿地鞠躬,然後轉身飛奔而去。
苡翎退後了兩步,心跳加速地盯著他走向自己。
這時候,她應該逃的,但她的腳就是不听使喚。
「你沒事吧!」仲梵拍拍她的肩膀。
「別踫我。」她顫抖地甩開他的手。「原來你們公司的人都是大。」她罵道。
「我是就不會救你了。」仲梵的心隱隱作痛。
「誰知道你有什麼目的?想和上次一樣嗎?無恥之徒,下流小人。」她一罵完,立刻轉身跑開。
「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仲梵不放地在後頭追著。
苡翎忽然停腳步,轉回頭,恨恨地說道︰「你沒有資格送我,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言畢,攔了部計程車揚長離去。
仲梵兩手插入口袋,無奈地聳聳肩。這種事一時也解釋不清楚,更何況她的情緒還不穩定。
他是想念她的,從剛剛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或許,在那晚救了她之後,愛神的箭便一把射中了他也說不定……
^o^,^o^^o^,^o^苡翎下了車,兩眼無神地乘坐電梯上樓。
她不明白剛剛的心跳是怎麼回事?她應該恨他的。甚至該將他千刀萬剮的,可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心里卻悸動不已,難道自己愛上他了嗎?不!不可能,他做了那麼傷害她、讓她蒙羞的事,她怎能輕易原諒他,甚至愛上他?
紛亂的情緒讓苡翎煩躁不已。她突然想離開這里,拋開這惱人的矛盾情懷。
她拿起電話來,打同南部的家。
「媽,我明天就搬回去住,不再回台北了。」
^o^,^o^^o^,^o^「什麼!媽,我才回來不到一天,你就打電話給我台北的房東說我套房不住了,這是什麼意思?」仲梵坐在沙發上,一臉怒氣地盯著母親。
「還不止這樣,你媽媽還特地打電話去公司,說你要放幾天假,叫他們有重要的事再打你的行動電活。」
馮父的話更讓他吐血。
「媽。你到底搞什麼?」他簡直氣得想跳腳。
馮母看著他,笑容滿面地說道︰「我希望你帶著未婚妻到東部走走,我們在台東的房子好久沒去看看。
你們去住幾天,玩玩啊!還有,你不是說在陽明山買了棟房子給我們嗎?去了台東之後,你們就一起回台北去,住在那里呀!「
算得還真好耶!
馮仲梵站起身。「我只答應你們去看她,可沒說要和她去台東玩,要去你們自己和她去,我不去。」他走向房間,才走了兩步,背後就傳來母親假假的哭泣聲。
「哎喲,老伴,我歹命,唯一的兒子不留在我們身邊孝順我們也就罷了,連我們的話他也不听,我不如去死了算,可憐哦……」
「媽——」他無奈地轉身面對母親。
台北的事已讓他夠心煩了,哪有力氣再去應付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
「我不要活了,兒子不守諾言,老伴,我們白等了三年。還是沒個孫可抱,他只是敷衍我們,根本沒有把我們二老放大眼里,我不想活了,我去跳河自盡算了。」馮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演得可真傳神啊!
「好了,我去就是了。」馮父對仲梵眨一下眼,要他順從著母親,他沒轍,只得答應。
馮母立刻破涕為笑。「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馮父和仲梵同時搖頭,真會被她給整死。
^o^,^o^^o^,^o^綠油油的草地上,苡翎像個孩子般和孩子們游玩著。
她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和先前憂愁的模樣全然不同。
「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開心。」左晴走過去幫她拿掉沾在頭上的草,看著她含笑道。
她眨眨大眼,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恨他,只是無法再見到他,那會讓我很難堪。」
左晴到南部來已經陪她半個月,因為擔心她,所以一直不肯回台北去。她心里很感謝,為了不辜負左晴對自己的真摯友誼,她決定振作起來,恢復以住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