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要忘了,康哲風最寶貝的女乃酥妹妹喔!一個小小的警告在荊紫鈴眼前炸開,她厭煩地甩了甩頭,以咬牙切齒的氣勢,在心底發誓︰哎呀,不管怎麼說,她會從康乃愫手中把康哲風奪來,讓他成為她裙下的不貳臣(總有一天會的),到時候誰都不許來跟她搶。
康哲風一直注意著她的狀況,所以一從後照交易看她神色不定,齜牙列嘴的俏模樣,忍不住心蕩神馳,險險把車開進流沙里。
方向盤依順時鐘方向打轉到底又飛快地轉回來,穩住車子,康哲風瞄一眼荊紫鈐,見她兀自沉陷在她的沉思里,不由得長吁短嘆。
憑良心講,康哲風十分嫌惡他自己今天焦躁不安的表現。已經擺明不想與她有所糾葛,卻又違背心意去關心她、憐惜她。如此舉棋不定,並不像整日乖張的康哲風。在荊紫鈴面前,他表現的並不比一個驚慌失措的懵懂少年好。所有的理智線條,毫無預警的錯亂打結,只剩下當初想跟她一起品嘗危險、冒除犯難的心,清澈透明。
也許他也只剩下這麼一點微薄的理由——冒險,可以支持他心里衍生的矛盾情結了!
難道他愛上她了?才誓言要以「愛」為前提娶妻的康哲風,因腦袋里的沖突,而筋疲力竭。
才甩開不久的思潮,離開不到幾分鐘,再度回頭找他的麻煩,讓康哲風為之抓狂。
荊紫鈴跟女乃酥妹妹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女子。康哲風簡直難以相信,他溫婉卓越的女乃酥妹妹拿著烏茲槍沖鋒陷陣、緝拿毒梟的悍樣。同理可證,他更難以想象「高頭大馬」的情報員——荊紫鈴,擊著圍裙、拿著菜刀在廚房內洗手作羹湯的風情。
但是不知為何,荊紫鈴的顰眉深蹙、手腳利落,卻像滴水穿石般,穿透他的心,輕而易舉的盤踞,令他魂牽夢系。
愛上女乃酥妹妹以外的女子,是個很可怕的想法。
憋緊臉部線條,康哲風肌肉糾結的手雖然還是矯健的駕著車子,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倘若真栽進這小女子手里,他會有對不起女乃酥妹妹的感覺。從小到大,康家兄弟的志願,都是矢志保護康乃愫,讓她像公主般尊貴的成長,等兄弟們認為她夠大、夠成熟了,再為她招贅一名夫婿,讓小夫妻的生活攤在陽光底下受「超絕代風華」的監管,以確保她的終生幸福無慮。
如果他愛上了荊紫鈴,不就表示他背叛康家兄弟的諾言,先其兄弟一步變節了嗎?
天!在康家「背叛」可是很嚴重的罪名!
康哲風光想象康哲超的九陰白骨爪;哲絕的獨孤九劍;哲代跟他合練的降龍十八掌,再加上哲華那雜亂無章卻又自成一格的武功,同時加諸在他身上的恐怖景象,就讓他毛骨悚然,這寒而粟了!
不行,他不能為了一棵樹,而被亂掌打死。就算她倒貼他一百萬,他都不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的事。所以他要堅持原則,打定主意「不」愛她。對!就這麼辦!
荊紫鈴抬頭,不小心掃到他眼尾散發不去的殺氣,連忙閉起眼楮,干脆眼不見為淨的假寐起來。
這時,空氣顯得更加膠著窒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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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她送進醫院,康哲風掛的是急診,急診室的醫生卻象是遇見多年好友般,熱情地對荊紫鈴談笑風生。
「這麼快又來啦?你就不能乖一陣子,少往醫院跑嗎?」蹙著眉替她上藥,外科醫生和藹地笑罵她。
顯然荊紫鈴是這家醫院的常客,只見她露出苦笑代回答,黑人醫生便住嘴,專注在治療工作上,不再多置一詞。
康哲風眉心揪成一團,強忍住把醫生的手從荊紫鈴身上拿開的蠢動,心疼的看著她皺疼的一張臉,任由醫生宰割。不愛她,卻又對其它男人的手虎視眈眈,他這是什麼樣的心態啊?
「反正你人都來了,順便做植皮手術吧?」消毒過用具,醫生看她發糗的拉好毫無遮蔽效果的薄被單,化解尷尬、語調詼諧的建議。
看了她身旁的康哲風一眼,慣于忍受疼痛的荊紫鈴,突然不喜歡她身上有疤了!原本視為性格象征的標志,消除掉固然很好。但是開刀好痛,她可沒興致。
「下次……」她正想開口告知醫生靜待下次分解,嘴還沒張到一定程度,就被康哲風截斷話頭。
「就這麼說定了,我去準備辦入院手續。」食指壓在荊紫鈴翹嘟起來的嘴唇上,康哲風狡黠的說︰「你呀!當心以後可以掛十斤豬肉。」
「你干嘛隨便替我出主意?我並不見得喜歡植皮啊!」荊紫鈴抗議無效,照常被人架進手術室,讓外科跟整型醫師,論斤論兩的在她身上東切西割。
好在整容手術不需要勞師動眾的靜養過程,沒幾天荊紫鈴就又蹦又跳,出院在家休養。
康哲風確定她安然無恙,也才肯跟石油大王交涉公事。口口聲聲說不愛她,他關懷的舉動又算什麼?
在醫院幾天,他忙著照顧她,為她張羅好吃好料的,就已經因疏忽職守太久,讓總公司頻頻來電關切,幾度質疑他是不是以為漂洋過海,到了三不管地帶,可以名正言順的公開帳、花公司的錢在阿拉伯享受陽光度假,什麼正事都不用做?
要當水昆兄,也要當得有技巧才行。他是該辦一點正經事了!
命令躺在床上的荊紫鈴要乖乖在家休息後,他先用電話聯絡阿布理做最後設廠確認傳真回台,要求總公司那邊派人手過來,接洽技術合作的細節。
至于連日來被他盯的死死的荊紫鈴,一听到他終于要出門,立刻忙不迭的允諾,她哪里也不去,絕對會乖乖的在家等他回來。結果康哲風才寵膩地輕拍她呈現健康色澤的臉蛋,不疑他的給「騙」出門,後腳就讓靜極思動的荊紫鈴給溜得不見人影。
把他騙走,荊紫鈴捺不住甭寂地乘機偷溜,單獨跑去「鼬狼」的老巢,大玩間諜游戲,讓康哲風心髒衰竭。
躲開監視器,從臥龍彎一路過來,到「鼬狼」老家,荊紫鈴沿路裝有三十幾個竊听器跟監測儀,回去只要接上電腦,透過衛星傳訊,就可以全權掌握「鼬狼」的行蹤。
荊紫鈴身手利落的來無影去無蹤,讓人無從察覺,原本高大的身影,像是練了縮骨功地瞬間減了好幾寸,她正在光明的在惡棍腳下橫行霸道。
還剩五組。
瞄一眼小背袋里剩下的精密儀器,荊紫鈴想到要把它們全放進「鼬狼」的家,就興奮的一張臉像盛開的牡丹,嬌艷動人。
愈富挑戰性搞難度工作,愈容易激發出她的斗志。等解決掉大毒犯,她要專心當個柔情似水的小女人,跟康哲風風一場你儂我儂的戀愛,然後把他誆回家做老公。
「吱」地一聲笑出來,想到「完工」後的最新挑戰,荊紫鈴「玩」起來似乎更帶勁了。
十字弓帶著鋼索劃過天際,固定在某一間房間的牆上。扯動繩索,確定它的牢靠度,荊紫鈴的嘴角,變出一道滿意的弧線,像只壁虎地攀掛住繩索,她四肢並用爬進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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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豪宅,居然像沒人居住般的寧靜,荊紫鈴大感有趣。更加加快動作,將她的寶貝放在隱密處,掩人耳目。
「誰?」
噢——喔!她的運氣不會背到正打算全身而退,就被人發現了吧?
荊紫鈴不敢轉身因為她怕一轉身,就要吃子彈,列開嘴,她想也不想的拔腿就跑,這招是學游守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