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牡丹,也不足以形容掩月的美于萬一。
司徒文淵瞧得痴了,忍不住將他厚實的唇瓣對著她嬌紅欲滴的紅唇壓下去,由輕輕的挑逗,到輾轉吸吮,他願以蒼天為證,傾一世之力,維系住這千古不墜之美……
沒料到他會當空表演,辛掩月在嚇了一大跳後,便緩緩闔上雙眸,恣意享受他溫柔多情的雙唇,帶來源源不斷的愛意。
如果,他能一輩子不走,那就太好了。
人在他懷中,辛掩月卻是不安多過于芳心竊喜的。
日前,她那位半調子師父萬壽山差人送信入府,告知她一項令人頗為震驚的事,害她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蒼勁有力的字跡,在在告訴她,司徒文淵的後世之軀,早在他們招魂的同時,便被守護時空的先天罡氣燒得精光,不復存在。這也是他一來,便可進駐司徒文淵軀殼的原因。再則,司徒文淵這副軀體的正主兒,亦在姜氏姊妹下毒的一刻鐘內,魂飛九泉,經過他閉關參悟,再三卜卦,卻發現連五殿閻羅亦無從得知他的下落。總而言之,掩月要司徒文淵,就僅此一家,別無分號。要是讓他得到返鄉的方法,真要棄她而去,屆時辛掩月恐怕再也無緣得見她今生的依靠了。
不行,說什麼她也要佔住他,就算是他在另一個世界的寶貝妹妹康乃愫,也不許來跟她搶!司徒哥哥是她辛掩月一個人的……
「月兒!你在想什麼?」司徒文淵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神色堅決的,不由得對她心有旁騖的舉止,發出懊惱的嘆息。
「沒有!司徒哥哥,我在想,這紙鳶不曉得可以載多少人呢?要是安全得當,咱們可以多造幾個給莊里的小廝、丫頭玩,你說好不好?」她的反應可真靈敏,毫不猶豫的就把司徒文淵給蒙騙過去。
「兩個人該是極限了。這朝代,想要找條鋼絲出來,恐怕難如登天。月兒,你可別搞怪,帶著一‘拖拉固’人亂來,不然我會打你,知道嗎?」丑話要先講在前,要不然依辛掩月頑皮的天性,不到兩天,她肯定背著他,做出比他更玩命的事來。
鱉計被識破,辛掩月只好訕訕地噘起嘴,不甘願的答應,「好嘛!我不讓別人來玩就是了。」
「該下去了。咱們再玩下去,整座梧棲山莊非雞飛狗跳不可。」飛過另一座山巔,來到梧棲山莊上空,司徒文淵看著下面慌亂成團,相互奔走的身形,不禁搖頭苦笑。這些古代人,也未免太沒幽默感了。
「可是人家還想玩!」辛掩月才剛玩出味道,巴不得整天待在半空中,怎肯乖乖下去?
「听話!咱們先下去,明天我再帶你下山玩……」司徒文淵連哄帶騙,伏低身子,開始緩緩地下滑,山莊里的僕役,早搬來山一般高的厚被,以防他跌到地上。
「真的?」興奮的眸光發亮不到半晌,便又再度黯然。辛掩月氣悶的嘟嚷道︰「公主不許我隨便拐你下山,咱們可以去嗎?」
蜷起雙腳,司徒文淵帶著她一個打滾,便輕輕松松的降落至暖被中。讓人把他們解救出來,起身抖去塵土。他捏了捏她的下顎,似是示威、似是警告的說︰「我要帶你下山,誰敢有說話?明個晌午,咱們便出發,到山下,正好可以看些雜耍表演,你不是說上次沒看全嗎?」跟著若無旁人的扶掩月走進內堂,對獲得通報,早守候在大廳,一臉正待發作的母親,他無奈道︰「娘,希望您別干涉我的自由,掃了我的游性。」
「你都忘記上回在廣興客棧,差點被毒死的事了!萬一你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如何是好?」嗚咽的哭道,李禎拿這自主性強的兒子,壓根是沒轍的。
「有了上次的事,我料想對方也不敢再隨意痛下殺手。
娘,您別忘了,您還想要我娶姜氏姊妹進府呢,我自當保重身體,直到坐享齊人之福為止,您就別替我擔心了。」他帶有弦外之音的雙關語,听得姜氏姊妹朝屏風縮了進去,深怕正眼對視,會給司徒文淵揪出把柄來。
一次毒殺不成,她們哪還敢輕舉妄動,存有非分之想?原本姜鳳露是想,要是司徒文淵大人有大量,饒她們不死,她跟鳳霜便整裝回柴桑老家去,耕織度日,不再出現在他眼前;不料卻傳來司徒文淵可能娶她們為側室的消息,心中萌生希望,她們自然更加安分的靜待佳音,等他主動提及締結婚盟之事,可是姜鳳霜卻不報樂觀的諷刺她。
「姊姊,照王爺的言行看來,他早就知曉你我二人對他和掩月賤婢做了什麼?你想他會輕饒我們嗎?搞不好他心中所想,盡是你我入府,受百般蹂躪的畫面,他沒踐踏咱倆的自尊,幫掩月跟自己出口怨氣,誓不肯罷休。你可別太天真了才好。」
姜鳳霜在心境上,是比鳳露還要狡詐、深成的,這可以說是膽小的天性,頤養出來的真性情,卻也是最佳保命良方。既然無力遏止姊姊謀害司徒文淵,她早有心求去。
天下名草,又不止司徒文淵一人,她無需為他陪上生命身受絞刑。
「可是……」姜鳳露言語上似有不甘,卻又不得不將鳳霜的話擺在心坎里。
「姊姊若是不走,我可要自行離去了。再留在持國府,我也沒顏面住下去!改明兒個,我便稟明皇姨,派人送我返鄉。」
姜鳳露執迷不悟,她只好拂袖而去。對司徒文淵的眷戀,唯有埋在心底,永遠遺忘……
茫然的瞪著妹妹離去的背影,姜鳳露被司徒仲豪邁氣闊的嗓音拉回思緒,目光調回,她貝齒咬著紅唇,倚在柱旁看著他們一家和樂融融的畫面。
「算啦!公主。你明知道淵兒的性情,你又何必硬要強迫他听你的呢?」司徒仲強而有力的胳臂肘,挾制住李禎急欲掙月兌的身了,說著千篇一律的辭,徐徐地安撫著她。
「駙馬就是如此,才把他寵得無法無天。本宮可是听聞淵兒的武功早已盡失,這一個下山,萬一發生事情,他……又沒法像上次一樣死而復生,你要本宮怎麼辦嘛!」想到喪子之痛,李禎就忍不住要淚漣漣的大哭一頓。
「你真是無理取鬧!難道一次意外,你就要淵兒就此不得下山了嗎?荒唐!」向來對她千依百順的司徒仲也忍不住扁火。這女人,簡直太莫名其妙了嘛!
「我……我……哇——」嬌貴到底的金枝玉葉,哪容得他大呼小叫?司徒仲吼完,李禎哭得更大聲了。
「算了,既然公主這麼擔心,我們不要出門好了……」辛掩月倒是心生不忍,扯扯司徒文淵的袖子,她體貼李禎的說。
「別理她!我們玩我們的,計劃沒得改——」嬌寵地拍拍她的手背,司徒文淵拋給老爹一抹「老娘給你搞定」的眼神,帶著辛掩月便往「玄武樓」走去。「晚膳未開,趁這時節,你來幫我看看帳本……」
「你怎麼知道我會看帳本?」臉倏地一紅,辛掩月像被抓到小辮子的頑皮小孩,困窘不已。
「我看你學富五車、飽讀詩書,算盤應該也會吧!」
他從何得知她學富五車的?辛掩月納悶,司徒文淵更是駭然。
略略點頭,辛掩月問出她的疑問,「我是會打算盤,可是你是從何得知我學富五車?」她記得她曾經拿姜氏姊妹的名字做文章,念燕歌行給正版司徒文淵听過,可是……
「上次你不是拿曹丕的燕歌行,比喻姜鳳露、妻鳳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