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進那雙冒火卻難掩傷痛的烏眸,凌昊百年難得一見的憤怒震醒了她。
「為什麼這麼久才告訴我?」依蝶的語氣不再冰冷。
「因為我要確定你也愛上我了,」凌昊眼神放柔,他知道依蝶相信他了,「我今天晚上就是要向你坦白。」
依蝶又靜默了半晌,才輕聲說道︰「對不起!」又將自己細女敕的臉頰貼上凌昊的胸膛,感覺冰冷的身體逐漸溫暖,心也漸漸回暖。
「為什麼道歉?」伊人重回懷抱的感覺真好,凌昊懷著感恩的心輕撫依蝶濕透的秀發,一點也不在意兩人落湯雞的模樣。
「為我的不信任,還有踐踏你的感情,將你當菲佣使喚、當被爐使用,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依蝶嚴肅的舉手發誓。
「不行!」凌昊連忙否決,這些差事雖然他嘴上抱怨,可都是心甘情願去做的,要他不做菜給她吃,不摟著她睡,簡直是比死還難過,他低頭要依蝶收回誓言,卻先捕捉到她唇邊的一抹竊笑,「好啊!你耍我!」
「開開玩笑嘛!那些都是你的特權,我哪敢收回?」依蝶嬌笑道,「昊!跟我說說赤煉盟的事吧!還有那女人是誰?你弟弟說……」
凌昊被依蝶隨口一句「昊」叫得飄飄然的,他截斷依蝶的話,「那些事要說,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現在先把這個戴上才是最要緊的。」他拿出一直握在掌心的昊之墜,幫依蝶重新戴上,「你說得對,這個墜子是要給我的女人的,而那個女人是這個世上絕無僅有,無人可替代的,那就是你,柳依蝶!」他在依蝶額上印下輕吻。
依蝶雙頰泛紅,輕聲說道︰「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凌昊擁她入懷,「別再說要離開我了!」一次的膽戰心驚已經夠了,他的心髒可沒有力再承受第二次。
「那纏你一輩子好不好啊?」依蝶愛嬌地勾住凌昊的頸子,展現難得的柔媚風情。
「不好!」凌昊搖頭,「我還要下輩子、下下輩子……」語音漸落,消失在她的紅唇中,他要她生生世世都陪著自己。
在街道的另一端——
「葦萍,別再哭了!」輕摟著懷中泣不成聲的人兒,凌玥低聲安慰。
那頭幸福的光景跟這頭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啊!看來昊哥這次是真的動心了,凌玥不禁低嘆。
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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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斗室中,微弱的燈光映照著一張猙獰扭曲的瞼孔。
「赤煉盟!凌昊!我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瘋狂失控的狂笑如鬼魅般襲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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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消息嗎?」赤煉山莊烈日堂內,屬下們一波波的回報,將凌昊往無助的深淵更推進一步。「看來只有等影忍了。」他面容慘澹,臉色灰敗地在大廳踱步,依蝶已經整整失蹤了一天一夜,他也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一天一夜。
凌玥實是看不下去了,「昊哥,算我求你,停下來休息一下喝口茶吧!你這樣走來走去轉得我頭都暈了。」
凌昊怒瞪他一眼,凶惡的模樣嚇得凌玥趕忙收起他的吊兒郎當。
「我只是覺得你這樣走來走去也不能把依蝶嫂子走回來,倒不如靜下心來補充體力,專心等影忍的消息。」凌玥小心翼翼地開口,深怕再惹凌昊。
「哼!」凌昊只是哼了一聲,就繼續自己的動作,把凌玥的話當放屁。
依蝶失蹤了,這教他怎樣靜得下心?
自從凌昊向依蝶坦誠一切後,他就被凌威抓回來赤煉盟,處理烈日堂堆積了一個多月的公事,無法與依蝶朝夕相處的日子,對他來說猶如置身地獄般難挨,加上又放心不下她一個人,于是他苦苦哀求依蝶搬到赤煉山莊與自己同住,本來她不肯,畢竟住了這麼多年,又是自己精心布置的窩,一下子說要搬還真是舍不得,不過後來被他三天兩頭吵煩了,看他可憐,她才勉強點頭答應,所以這幾天依蝶一下課就回家整理東西,他忙完幫務再去找她。
如此倒也平安無事過了幾天,不料昨天他處理完一些例行公事,興高采烈地要接依蝶去吃飯,一進門,迎接他的除了整理一半的物品,就是滿屋子的空寂,她不見人影,也沒留下只字片語,整個人像消失了似的,直到現在還沒消息。
屋中有外人來訪過的痕跡,桌上的兩杯茶水猶有余溫。她一定出事了!凌昊非常肯定,想到她如今生死未卜,心中那股殺人的愈來愈強烈。
凌玥見勸阻無效,也就十分知趣地靜坐一旁,搔搔迅雷的狗腦袋,他可不希望一句無心之言,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只能暗自祈禱影忍快些回來。
看來上天接收他的禱告了,影忍如願地出現在他和凌昊面前。
「如何?」凌昊非常相信影忍的辦事能力,只是希望帶回來的不是壞消息。
「柳依蝶是被擄走了。」影忍的消息讓兩人同時大吃一驚。
「誰干的?」一股風暴緩緩在凌昊眼底積聚。
「汪仲明。」這個答案更是如平地一聲雷。
「怎麼會?」凌玥是最不能接受的,冷月小組一直尋不到的人,他視為最大恥辱,精英盡出四處追捕,沒想到他竟然無視冷月小組的嚴密追殺而自暴行蹤。
「來報仇了是嗎?」知道依蝶的下落,凌昊反而定下心來,「上次讓他逃了,這次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敢動他的女人,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依蝶嫂子怎麼會被抓呢?」凌玥不解。他記得凌昊跟他提過柳依蝶身手不錯,應該不至于這麼輕易就被抓了。
「迷藥!」影忍答道。依蝶的客廳桌上,那杯殘余的茶水是最直接的證據。
「迷藥?」凌昊擰眉,那那個人一定有一份。
「汪叔現在在哪?」凌玥蠢蠢欲動,他要去洗刷冷月小組的恥辱。
「江葦萍的別墅。」仿佛事不關己,影忍雲淡風輕的提供訊息。
「什麼?!」凌玥不敢置信,整個人像座雕像定住。
丙然!「疾風,走!」凌昊不理他,率先帶著疾風走人,他一直以為江葦萍是逼不得已才幫汪仲明的,畢竟骨肉親情,且他和依蝶相識相愛也可以算是她間接促成的,也就不想為難她,但現在……
「我會要你們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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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哥、凌玥哥,你們怎麼……」
破門而入的兩人兩犬嚇壞了葦萍及一干下人。
「葦萍,你不會做這種事吧?你快點跟昊哥說你是被逼的……」
經由影忍的補充,兄弟倆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葦萍故意挑凌昊不在的時候拜訪依蝶,假意示好,再趁其不備在茶中下藥,讓汪仲明的手下輕而易舉的綁走依蝶,凌玥這時才知道,凌昊上次之所以會遇襲,葦萍也月兌不了關系,而最令人震驚的是,葦萍居然是汪仲明的女兒!
但即使有這麼多的證據擺在眼前,他卻仍堅持葦萍的清白無辜,他相信葦萍的溫柔善良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凌玥哥,我……」辯解的話根本無法出口,葦萍陷入兩難的處境,身子抖得猶如秋風中的落葉。
凌昊抬手制止她,對葦萍他已無話可說了,「叫汪仲明出來,我知道他在這,這時候躲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