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眾姐姐們,找老公談戀愛吧!」她照舊笑得賊賊的,玉手微抬、朝恭敬地站在公司大門口候她大駕的專用車司機揮揮手,附贈一個飛吻。明擺著要人眼紅流口水。
談戀愛啦。
稍後,她白天鵝般優雅地坐進汽車里,高傲地接過專用司機遞來的礦泉水,依然啦啦啦、賊兮兮的。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已榮任專用司機兩個多星期的安晴川笑著拍拍她的臉.好奇地問。
「年終紅利分到手了,你說我高興不高興?」晃一晃漲鼓鼓的小包包,陶大女俠很難收住笑容。
「只因為這個?」他才不信。
「注冊會計師考試成績也下來了。」她繼續笑眯眯地道。
「大功告成了?」
「嗯……」這下有點兒垂頭喪氣了,「過了一門。」
「那也不錯啊,明年再接再厲吧。」他再拍拍她的臉蛋。
「喂!」被當寵物的人不樂意了,「你不可以這樣子!」這感覺不太對,她又不是貓貓狗狗。
「那你要我怎樣子?」專心開車的人很無辜地扁扁嘴。
自從兩人「開始談戀愛」的協議達成之後,有關的「戀愛規則」在女性一方的強勢主導下很快就騰空出世,其中不但包括送花、溫馨接送、約會、看電影、燭光晚餐等必備要素,諸如牽手、擁抱、親吻額頭……按步就班的ABc程序也赫然按熟悉程度一一列出,而且絕不允許插班跳級三步跑!
依他這兩個星期來的殷勤,他才被允許到「牽牽小手」的初級程度,想痛快地一親芳澤還得再努力個三五個月。
哎——他們這到底算是什麼情況?
明明是有了超前人類所流行的「一夜」事實,再又因為一個美麗的錯誤而牽手共度人生路,怎麼到了現在卻又玩起了十幾歲孩子的「純情」來?
他即將三十有四,而她也快二十有八,都是身體、行為、思想俱已成熟的成年人,偏要這樣的自娛以及娛人……
真有點兒後悔在那所謂的「戀愛規則」上簽字蓋章了!
看吧,看吧,女性一方的利益以及虛榮和得意是日益水漲船高,而身為男人的他。則是落得夜夜困坐書房抱冷枕頭的下場!
真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唉。
「你笑得這麼沒力氣做什麼?」一直春風得意的女方代表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我不敢說。」他微微扭過頭,瞅了她一眼,但笑不語。
「不敢說?」這下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她微傾身靠近他,眯眼上下打量了他半晌,而後鳳心大悅地賞賜免死金牌,「恕你無罪,盡避道來!」
「我還是不敢說。」他依然搖頭,雙眼注視著前面的路況,唇卻高高地彎起。
「我都恕你無罪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很看不起地「嗤」了一聲,她伸手搖搖他,「說啦,說啦。」
「你保證你不會生氣?」啊,前面紅燈,換檔減速啦。
「嗯……」默默地瞅了他側面半天,她終于敗給自己的好奇心,「好吧,我不生氣。」她大方地說。
「真的不生氣?」
「喂,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那我可說了。」將車穩穩地停在紅燈之前,他斜身湊近她,小聲地笑著道,「我欲求不滿,我強烈要求染指你。」他上前,用力地吻了她微張的紅唇一記,而後又立刻後撤到安全距離,見綠燈亮了,馬上駕車上路搖頭晃腦地吹起口哨。
呵呵,勝利!
「耶?」呆了好大一會兒,被「染指」了一記的人才回過神來,望著「司機」輕松的神情,不由得惱羞成怒,「你、你、你性騷撓!」
「是你要我說的哦。」性騷擾?罪名太大了吧?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合法妻子耶。
「我要你說,沒讓你做!」
「我什麼也沒做啊!」他大喊無辜,「這些天,我天天盤坐書房、冥思苦想人生大道理,我哪有機會做?」
「你還說!你還說!」忍不住撲過去打他。
「喂——」嚇出他一身冷汗,「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你不要害我!」若他出了車禍,受連累的可是她哦。
「誰叫你開這種玩笑!」她自知剛才有點兒過火,偷偷地吐吐舌頭。
「小姐,是你起的頭好不好?」他嘆口氣,受不了地舉手揮動白旗,「好了好了,晚上想吃什麼?」
「我無所謂。」甜甜地送上一笑。
是了是了,她當然無所謂!只要一想起「戀愛規則」來,他就頭痛得要命。為什麼女人們都鐘情什麼所謂的「新好男人」?為什麼所謂的「新好男人」都要深諳廚房一道?
他還是比較奉行「君子遠皰廚」可不可以?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她又湊過來。
「我說,我每天這麼又車夫又廚夫又清潔夫的累得像條狗,為什麼女主人連一根肉骨頭也舍不得施舍給可憐的我?」他也要上班,整日手術科研問診忙得團團轉,回到家還要小心侍候皇太後,不得不心生怨言啊。
「你想要什麼樣子的肉骨頭,等一下我去超市買給你好不好?」她反過來拍拍他的臉,嘿嘿地笑著道。
「我想要……」他望她圓潤可愛的身子一眼,他暗咽一口口水,唇張張合合了半晌,最終決定不說為妙,免得她又講他「性騷撓」。
「說呀?」她再拍他的臉,有點兒玩上癮了。
「算了。」他一手駕車,一手抓住她的毛手往嘴邊送,「小姐,現在是你在騷撓我喔。」
「那好,回家你盡避告我違約。」她無所謂啦。
「那倒不用。」他笑著咬住她的手指,舌尖用力地一吸,悶笑兩聲,「扯平!」
「安晴川!」她被嚇了一跳,火速奪回手來。
「奴才在!」他快快樂樂地「喳」了一聲,熟練地倒車入位,熄火停車,「皇太後,宮門已到,請您下車。」他殷勤地打開車門,恭候大駕出轎。
「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她水汪汪的眼兒波光流轉。
「奴才熱切歡迎您的蹂躪。」他伸手纏上她的小軟腰,微一俯身親親她的額頭,「我一定乖乖的。」
她笑著捶他一下,卻沒有拒絕他的親密舉動。
耶?今晚他很有希望哦!細長的眼,頓時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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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不長眼的國際長途打過來,他的希望頓時化為水中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吃完晚飯,好命的皇太後慵懶地斜臥軟榻,鳳目微眯地欣賞電視中的皇太後如何使喚手下的奴才,而現實中他這個命苦的奴才卻不得不再困書房,隔著電腦與遠隔重洋的人陷入生命起源的大探討之中。
唉,命苦,如何不命苦。
門口一聲細小的聲音引他回首,一張圓圓的臉悄悄地探進門了。他朝她笑一笑,回頭對著攝像頭耳機嘰里呱啦一大通,而後利索地關掉攝像頭中斷視頻聯絡,改以紙上談兵,十指飛舞敲得鍵盤 里啪啦。
「過來呀。」他繼續手下的動作,「你不是給我送茶嗎?」算她有點兒小良心。
「不會打攪你?」好奇的聲音慢慢飄過來,伴隨著的是淡淡的茶香。
「只要我歡迎就可以呀。」聞著茶香,傾听著細聲嬌語,他頓時精神大振,賣力工作。
「哪,我剛泡好的茶,不知你喝不喝得慣。」清茶一杯送到眼前,「你忙你的,我喂你喝。」
啊,好命!就著縴縴素手,他大大地呷一口清茶,樂得要命。
「怎樣,合不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