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很是斬釘截鐵。
「那麼,自行呢?」再淡淡一笑,聶修煒漫不經心地扔下一枚炸藥,「她可曾說過喜歡你?」
「沒有。」他很干脆地聳聳肩。
「愛是付出,我從沒有想過強求他如我愛他般愛我,只要有他在我身邊,能讓我靜靜地守護他一輩子、愛他一輩子、憐他一輩子、寵他一輩子,就足夠。」他絕不會讓自行再成為流浪天涯的獨行客。
「再說,自行說允我喜歡他,以一個男人的身分……這承諾還不夠嗎?」再要更多,就太貪心了!
「那自行的來歷呢?自行的過去呢?你不好奇?」愛並不等于盲目吧!
「哈哈……」聶箸文一笑,笑得爽朗,「大哥,你也愛阿濤,可你也從不在意她的來歷、她的身世啊!
同樣,自行的來歷、過去我是一無所知,可我愛的是現在的自行、會笑會哭的自行,他的過去我沒有參與過,他的現在、未來我卻可以陪他一起走,我好奇那些做什麼?」
聶修煒贊嘆地一拍親弟的肩膀,佩服之色掛在竊笑不已的俊臉上,顯得甚是滑稽。
「大哥,你們是不是瞞了我什麼?!」瞧那奇怪的神色,他心生警覺。
「瞞你?呵呵……你的眼那麼利,我們能瞞得了什麼?」他們才沒有瞞,只是不想說而已。
「真的?」看那神色,便知大哥在說謊。
「真的。啊……忘了問你,你跟你的自行現在怎麼樣了?忙了半年,也該休閑幾日了吧?」他真想把自行搶到自己的玉器坊中,有這麼一位身懷經營之才的幫手,任誰都會輕松許多。
「總算熬出頭啦!布莊一切已經安置好,從明天……不,從等一下開始,我就要全心全力黏著他了!」嘿嘿……想一想便覺開心得想飛!
「就這樣?」
「當然!」他的要求僅此而已。
「不想吃了她?」何時小弟也懂得優柔寡斷了?他不由得憶起當初箸文死命鼓吹他快刀斬亂麻,先吃掉阿濤再談其它的情景。
「吃——」他差一點被急遽分泌的口水給嗆死,「怎麼不想?但自行怕是一時半刻不能接受。」他自嘲一笑,多少個夜晚他想擁著自行入眠,想得心都痛了,可他不敢呀!
「所以?」聶修煒再挑眉。
「等啦!」等自行願意交給他的那一天。
「小弟,套一句九年前你對我說的話——枝節橫著生得多哩!若不想情路坎坷,那就吃掉她!或許……你會有意外的驚喜也說不定。」
「哦?」懷疑地看著不同于往日沉穩儒雅形象的老大,聶箸文不太相信他的……熱心。
「相信我。」再拍一拍小弟,聶修煒轉身離開。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深夜。
「自行……」
「干什麼呀?」
「想你了……啊?」
「啊……啊……」
自行怎……怎……
第六章
呵呵……
呵呵呵……
「拜托!求你不要再傻笑下去了!」聶修煒受不了地隨手丟過一本帳冊,努力想堵住聶箸文那恐怖至極的賤笑。
有必要這麼發傻嗎?
不就是終于美夢成真吃了伍自行?
不就是終于揭穿了伍自行的真面目?
不要再笑了……
「呵呵……大哥,我好開心!」
將蓋在頭上的帳冊扯到一邊,聶箸文漾著大大的笑容。
「老天爺真是太眷顧我了!不然,祂怎麼會突然將自行變成女兒身?呵呵……我太幸運了!」
他的自行,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
天哪,他幾要跪地不起,長拜老天了。
「你被自行騙了這麼久,還這麼高興?」聶修煒簡直太佩服弟弟的涵養了!
「我不應該高興嗎?」聶箸文笑咪咪地聳一聳肩。
「我愛自行,所以不在乎她的男兒身,同樣,自然會包容她的一切。可她竟是女兒身耶!她是瞞了我許久,瞞得我好苦,我當然會有一點點不悅,可,她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我干嘛要生氣?」
老天!聶修偉無力地支頷一嘆。
「再說,自行是女兒身,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抱她、親她,多好?」呵呵……
看著他那副傻樣,聶修煒搖了搖頭。
「不過,大哥……」他面容一整,有些氣憤,「關于自行是女兒身這件事……你和阿濤知道很久了吧?」
哼哼!耙瞞他?!這筆帳有得算了!
「也不算太久,在你復明之前,我們才剛知曉罷了。」一邊翻看過往帳目,聶修煒嘆息著露出笑容,沒注意到親弟的猙獰面目,「這還得感謝阿濤,若不是她,我還看不出來呢!」
「感謝阿濤?」哼哼!他一定會好好「謝謝」她!「大哥,阿濤不說也就罷了!可你……你是我親大哥吧?每日瞧著你兄弟辛苦忍耐,很開心嗎?」
他為了不讓自行受到傷害,每日每夜忍受欲火煎熬,大哥難道沒看到嗎?
「當然……沒有!」偶一抬頭,聶修煒才驚覺風雲變色,連忙丟開帳冊,躲到一旁,不想同蠻勁上來的親弟惡戰一場。
箸文雖小他一歲,武藝卻與他在伯仲之間,何況生氣發瘋的人力氣是很大的,他還是少惹為妙!
「沒有?」猛躍過去,他恨恨一記鐵拳擊向大哥的月復部,「還騙我?若沒有,笑得這麼賤干什麼?」
「喂!」急速向後一撤,抬手阻擋來勢凶猛的拳頭,聶修煒有些頭皮發麻。箸文這次好象真的發火了!
「喂什麼喂?喂你一拳!」左掌被擋,右拳隨即跟上,右拳被攔,索性一記連環腿過去。
「停——」邊喊邊出招擋住來勢,「我可是你親大哥耶!你干什麼呀?」
「現在記起你是我親大哥啦?哼哼!就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大哥,我才想揍你!」
聶箸文像吃了狂藥一般,一拳又一拳地痛擊過去,頗有不揍到他絕不罷休的架式。
「停——」慌張而氣憤的女音驀地插進激烈的纏斗中,「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有興致打鬧?有人上門指名道姓要找自行啦!」
「什麼?!」
四只拳頭一下子僵在半空中。
「有一個男人凶巴巴地死賴在聶府門前不走,指名道姓非要見自行一面!避事攔不住,自行已經趕到大廳見他去了!」阿濤沖著兩只暴龍大吼一聲,「那個男人自稱是自行以前的摯交好友!」
話沒說完,便見一道影子閃過身前,如狂風般呼嘯而去。
「咱們也去看看。」伸手抱起小妻子,聶修煒飛也似的奔向大廳。
許久以來,自行從沒講起自己的過往,更從不談起親朋好友。這突然冒出的男人,是誰?
他……真是伍自行的摯交好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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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箸文飛也似的急奔,一顆心亂成一團。
那上門的男人是誰?自行可真認識他?他與自行是何關系?
遙望聶府大廳,耳尖地听見里面傳出低低的笑語,聶箸文一呆。
「自行……」急煞住前奔的步子,他在廳門外輕喚一聲,才慢慢步了進去。
偌大的內廳里,右首的大椅上,一個男子正傾身而坐,與正位上的自行微笑交談著,一副與她很是熟識的樣子,斯文的臉龐上隱含壓抑不住的狂喜。
「齊彥兄,讓自行為你引見。」面容平淡的伍自行站起身來,右手輕輕一揚,「這位便是名滿天下的京城聶府二少,聶箸文。」
「啊!久仰久仰,」座上的年輕男子連忙站起,笑著向聶箸文躬身一禮,「在下韓齊彥,大理人士,冒昧登門,還望聶二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