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會不知道?」可她那愛記小仇的性子,在他眼里卻也是十分可愛的。
「那你還那麼有把握她會乖乖嫁你?」
「沒多少把握。」聶修煒搖搖頭苦笑,「只要她到時不會逃婚我就偷笑了。」弟弟的壞主意也許真有可行之處——或許,他應該先「吃」了阿濤!
臉上不受控制地一紅,不想承認,他真的動心了。
「你自己拿主意吧!」
「嗯。」他喃喃低語,站起身伸伸腰,活動活動筋骨。
這一個多月來,他除了忙於府中事務,還得抽空找那玉指環,當然陪伴佳人的時間更不能少。累,還真有一些!
「保重!」嘆息地拍拍大哥,聶箸文走了。
瞧著大哥這麼一副為愛所累、卻甘之若飴的模樣,他心中不由一陣陣驚慌。他可不想這麼早也陷下去。他才十九,世上的美人尚未看夠,才不要去守著一個人到老!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美人空對月嘛!
想一想,還是回美人塢賞他的美人圖比較好。
至少,圖上的盈盈美人兒們不會跟他記仇。
「以後若不得不娶妻,就要個大家閨秀好了。」至少大家閨秀溫馴,不會同他爭辯、不會同他耍心機、不會——累人,對吧?
只是,離他娶妻之日還早得很呢!
他不用擔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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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親!?」手中的刻刀一滑,險些擦過握玉的手掌,嚇出一身冷汗來——聶修煒的。
「是啊!我想過了,等你十五及笄,咱們就成親,好嗎?」拿走她手中的刻刀,為得到她所有的注意力,索性將她拉離桌案,一起坐到床榻上。
「不好啦!」阿濤羞得抬不起頭,「我還小,再過幾年吧!」
她的雕玉之路才剛剛開始,在學有所成之前,她才不甘願嫁為人婦。
「可我不小啦!」甚至已想得早生華發。
「你才二十耶!」他才行過弱冠之禮,他怎麼忘啦?
「二十怎麼了?」他凶巴巴地將她扯進懷里,緊緊抱住,「二十也該娶妻生子了。」
以前,是從沒起過這念頭,可栽倒在這小丫頭手里後,娶妻生子,成了他最大的願望。
「嘻——」眯起杏眸一笑,阿濤全身依在他身上,任他摟著。
反正心中已認定非他不嫁,親熱的舉止,也沒什麼嘛!
「笑什麼?」俯首輕輕吮上那柔潤的紅唇,心中的悸痛緩緩擴向全身。啊!好想好想——
「不告訴你。」扭頭閃開欺下來的俊容,阿濤埋首鑽進他懷里,依舊笑個不停。
「小表頭!」他寵溺地狠狠摟緊她,稍稍滿足一下心中的渴望。
栽倒在這個小丫頭手里,身心全歸她所握。而她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則牽扯住了他所有的注視。不管什麼,他都依她。
「嘻——」
「還笑!」笑得他身子愈來愈燙,「頭抬起來!」
「干嘛?」斜首瞧他,才驚覺他臉上紅得過火,「你怎麼了?」
「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是誰惹的禍?
「要不要月兌下外衫?」她好心地提供建議,「瞧你,又不是在外面,干嘛穿得這麼正式啦?像個小老頭兒!」
「你見過這麼年輕俊美的老頭兒嗎?」板起臉,逼她的成分居多。
「哈哈……」她忍不住笑個前僕後仰,「別說得這麼好笑行嗎?我肚子好痛!」
認識他越多,就越覺得那個沉穩儒雅的大公子離她越遠,眼前這個人,會笑、會鬧、會凶她、會逗她、會抱她、會親她、會寵她——不由得止住笑,仔細的看著這張早已鐫刻心底的男子臉龐。
「我喜歡你。」第一次,她明白講出自己的心意。
「阿濤——」不覺嗓子一啞,聶修煒悸激的心跳再也緩不下來。
天啊!他盼了好久好久的——
顫顫的指尖虔誠地撫上那漾笑的圓臉,細細描過那彎眉,繪過那燦燦杏瞳,滑過那圓潤的鼻頭,輕輕覆在那紅唇上。
「阿濤——」他好想要她,好想就此不顧一切地佔有了她那甜美的身子,好想好想,想得他心都揪痛成一團。
「嗯?」
漾笑的眸、漾笑的臉,如一朵盛開的笑花,引得他再也移不開貪看的視線。
好吧!他決定了!
「阿濤,你想不想知道何謂男女之別?」一旦下定決心,便會全力以赴。
「男女之別?」她眯起杏眸一眨,「我都看過啦!」
「阿濤!不要亂說話!」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如此誘她。可她卻簡單的回一句「我都看過」!?
「真的啊!」阿濤伸出小掌扯下覆在她臉頰的大手,「我有兩個弟弟,小時便幫他們洗澡,不看也不成啊!」
天哪!他挫敗得再也無力罵她。
「那……」他又換一個說法,「想不想看一看二十歲的男子,身體跟你有什麼不同?」愈說,心愈虛。這情景,多像誘拐無知少女的登徒子!
聞言,阿濤臉上也紅了起來,「才不要!」
「真的不要?」俯低身子,用男兒氣息蠱惑著她。
「不要啦!」埋進他衣衫里,她小聲地咕噥,「男女授受不親,要讓我爹娘知道了,我會挨罵的。」可小小的好奇,自然也是有的。
「不會給他們知道。」
「可——」心,一點一點動起來。
「要不要?」輕輕地啄吻著她的發際,讓好聞的陽剛氣息悄悄滲進她的四肢百骸。
「……」將頭埋得更深,微微顫抖的小身子給了他明確的回答。
「你一定會有意外收獲的。」不動聲色,悄悄將懷中人兒壓進床榻深處,俊容上滿含不可忽視的無限柔情。
啊!他的幸福時刻終於來了……
層層紗帳,籠罩住了滿床春意。
屬於有情人兒的夜,正長——
第九章
「成……成親!?」桃紅的圓臉,頓時被抹上了一層赤霞。
「是啊。我說過,一等你十五及笄便要迎娶你進門,你沒忘吧?」共擠在顛簸的馬車里,貪戀地緊擁著已明顯有小女人嬌態的小小身軀,聶修煒柔柔輕笑,「六天前你才吃過壽面,對吧?」
為了慶祝小丫頭及笄,除在聶府熱熱鬧鬧地擺筵歡慶外,他還親自送阿濤回山村探親,為的,就是讓她和久未相見的爹娘、爺爺女乃女乃、弟弟妹妹團聚。
當然,他也「順道」拜訪了未來的岳父岳母,摯誠地表明自己對阿濤的愛意。最後,懇求他們將女兒放心地交給自己。
不過,作為一個即將搶走對方心愛女兒的男人,他沒得到什麼好臉色。
在詳細盤問了他的祖宗八代、家中狀況,及察看了他的人品相貌後,阿濤所有家人一致保持沉默。
之後,便開始小聲嘀咕。什麼若女兒嫁入富貴人家,享福不一定,受氣則可能;什麼年紀太輕,若不懂得疼惜妻子怎麼辦……一大堆的反對。最可惱的是,阿濤的弟弟竟說他長了一對桃花眼,將來會命犯桃花!
天哪!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懂得什麼叫「命犯桃花」!?
就算經歷過商場上的大風大浪,面對這些挑剔的眼神,他還真無力解決。
幸運的是,阿濤的親人總算沒太為難他,雖有些不太情願,但終究允了他,正式承認他躋身半子之列。
呼——總算有驚無險。
而那個氣人的小丫頭,一回到自己的家,只顧興奮地與家人嘰嘰喳喳,對他的獨自奮戰不聞不問,將兩人的未來,不負責地全扔給了他!
還好老天幫他。
「可,不必那麼急啊!」臉似燒了火,阿濤將頭埋進他懷中,低聲反駁。雖十分感動於他的鄭重,親自上門提親,但原則性的問題,不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