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懷疑,聶家二主子就是那個以整人為樂的人!
「還好,」一臉悲苦的射月喃喃安慰自己,「能站在二少身旁,至少說明我長得還算湊合。」依二少愛美挑剔的眼光,不論男女,貌不出眾者,請勿來見他,免得讓他惡心。
嘔——
朝陽一個忍不住,當場吐個痛快。听听,一個命苦的人,偏偏將使他命苦的始作俑者奉為仙師,學了七八分的臭屁!
嘔——
回身便跑,懶得再理會自賣西瓜的秦家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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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指環在你手里?」杏眸悄悄地一眯,掩住眸里危險的氣息,阿濤不顯聲色問得慢吞吞地,「原來是二少撿到了。」哼哼,竟瞞了她這麼久!
「才不是撿到的。」隨意地揮揮手,聶箸文趁著大哥尚未回府,先向未來小嫂子邀功,「而是砸到了我頭上啦!」他只是順手模走而已。
「好巧喔。」不提,尚罷,一提,不由憶起那夜聶修煒的隨手一彈——
「是啊,是有點巧合。」討好地從懷中小心取出玉指環,雙手奉上,「今日,我物歸原主嘍!」呵呵,最好這小路痴風心大悅,不再怪罪老大,如此一來,他才好向老大邀功請賞啊。
「大恩不言謝。」阿濤用兩指拈過來,核查無誤,便立刻放進懷里。
「謝自然不用,自家人嘛,謝什麼呀?」他滿不在乎地昂首一笑,扭轉話題,「等大哥回來,你轉告他一聲,就說這玉指環小弟幫你尋回來啦,就成了!」然後,呵呵,他就可以樂得幾日逍遙游嘍。
「不準。」
「不準?」不準他邀功請賞?那怎麼可以?「喂,我說這位姑娘,為什麼不準?」兩人早已熟識,言談之間自然不會生疏。
「不準告訴他,」她眯起的杏眸直直盯住他,「玉指環還我的事,不準泄露一字給你大哥!」哼哼,她的火氣還沒完全消散哩!
「那怎麼——成?」不由一陣頭皮發麻,聶箸文暗暗叫糟,看來他這步棋是走錯了!
「怎麼不成?你不說,誰又知道玉指環被尋了回來?」一步一步逼上來。
「可、可為什麼不告訴我大哥?我听說為了這枚玉指環,他差點將咱府翻了個地朝天哎!」如此「感天泣地」之偉業,還沒被感動啊?
「哼,誰叫他當初扔了?既然扔的時候不嫌麻煩,尋時又何必嫌東嫌西?」他說了,自種苦果自己吃,在她的小仇沒報完之前,繼續吃果子好了!
「天哪!你還在記仇!」捂嘴一聲驚呼,心頭不覺一陣發寒,冷汗滴滴滲出後背,這小路痴溫和在哪里了?暗暗回想,以往他可曾開罪于她?
「對啊,你有意見,二少?」她涼涼地一壓。
「怎會呢、怎會呢!」他忙忙擺手以示與已無關,「你盡避自便、自便。」老大都不說什麼了,他犯不著當一只強出頭的呆鳥吧?又不是活到頭了!
「哦,真的?」再一壓。
「真、真的。」幾要舉掌立誓,忽又腦中一閃,遂小心問道︰「不光是為玉指環之事吧?」
「你怎知道?」這位二少看來也不傻嘛。
「因為咱們阿濤姑娘一向宅心仁厚,豈會為了區區小事記仇呢?」先捧一捧為好。雖然他不若老大在商場上老練奸滑,可拉籠人心的小手段還是有的。
「哼,也不怕告訴你——大公子竟敢說我是‘小狐狸’耶!」那自然要不負盛名,好好表現一下何謂小狐狸!
「不、不會吧!」這次真的有些冷了,好似、好似這幾字他也有份。
「我親耳听到的,豈能有假?」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不想再談傷心往事,「二少,記住哦,關于玉指環的事——」
「什麼玉指環?你做的那一枚嗎?尋到了沒有?」他立即從善如流。
「還沒耶!」她哀怨地一嘆,「二少也要多幫忙找找看喲。」挺識趣的人嘛!不由眯眸一笑。
「那是自然。以後還請阿濤姑娘多幫小弟在大哥面前多美言幾句。」他也一笑。
「那也是自然。」
兩相對陣,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結盟,其實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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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在大哥面前沒討到好處,但與未來小嫂子友情又上一層,收獲也算不小。
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再去大哥那里探探口風比較保險。
于是,這一日,借著兄弟倆商討府中事物,他故意將話題轉到了阿濤身上。
「阿濤?」聶修煒一笑,含著萬分寵溺與眷戀,「這輩子怕難逃她的掌握了。」卻無一絲不甘。
「決定非她不娶了?」其實早有定論,只是要一個明確的。
「除了她,我誰也不要。」聶修煒認真地點點頭,「我尋思好啦,一等她十五及笈便三媒六聘娶她進門。」這事也已告之了爹娘,暗察阿濤幾次後,爹娘便頷首了。
「有些等不及了?」瞧那黑眸中隱不住的渴念,便知老大怕早已欲火高張了。
「是啊,早已等不及了。」他喃喃自語,只要一思及那張嬌笑的小臉,便心悸不已。
自兩人心無介蒂終于關系明朗後,親親抱抱,自然難免。阿濤雖看似內向害羞,對他的親密之舉倒也不排斥,一切隨他。啊,可以想見,以後的小妻子在他教之下,一定會熱情如火。這對一位丈夫來講,該是多大的幸運!
只想上一想,便覺渾身燥熱起來。
他好期待那幸福的時光馬上到來。
「嘖,欲火難耐了?」既然那樣,吃嘛——
「休得胡言!」他責怪地斥小弟一聲,他愛阿濤,便要尊重她,在成親之前,他會恪守禮教,以禮對她。雖然每夜總會輾轉反側,往往一夜瞪著隔壁直至天明。其實,一個血性男兒,心愛女子便睡在壁牆之後,要受多大折磨,也只有自個兒知道了。
「大哥,不是兄弟笑你,你要是想順利娶阿濤到手,該使點小手段就千萬不要客氣。」也算是對瞞報玉指環一事略作補償吧!
一見到大哥,他便早已心知肚明,玉指環一事是繼續順小路痴的意思,瞞著大哥對他聶二少比較有利。試想,就算他將此事明白告之大哥,大哥雖謝他好意,可這就得罪了阿濤,阿濤一個氣不順,讓愛她的大男人回頭飽揍他一頓,他還是欲哭無淚啊!
現在這年頭,有了愛人忘了兄弟的事,很平常的嘛!他何必傻呆呆地自找苦吃?
退一步,若大哥不但不感激他的好意,反而怪他不早點拿出來,再讓他受一頓老拳——
呵呵,不管怎樣,他都是兩面不是人。
權衡利弊,還是讓大哥自去尋那玉指環好了。反正,能者多勞嘛!
「箸文?」皺眉。見小弟眸光溜來溜去,知他定在不思好事,卻又瞧不出一絲端倪,不覺氣惱。何時,他聶修煒也有瞧不透的了?
「啊——大哥,你想得怎樣了?」他忙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想什麼?」見小弟一副假模假樣,就知不是什麼好事。
「大哥——」剛才他的好心建議老大真沒听進耳嗎?「我是說,你若要順利娶、到、阿濤,最好先‘吃’了她!」一字一頓,意在重要性非同小可。
「‘吃’了她?」他也想,想得心都痛了,可他是什麼人,豈能用宵小手段來對一幼齡少女?
「大哥,收起你的衛道樣子吧,」他幾要哀號,「你的阿濤不屬‘稚齡少女’之列!你也看到了,明明兩情相悅,卻為了一個玉指環,差點勞燕雙飛。若不想再生枝節,‘吃’——她——啦!」此乃最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