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還不夠多?」
說起這個,陸文芬也感慨,「有幾個一開始來電,久了以後又不是那麼回事,我只要一個能迸出愛情火花的男人,就算燒得渾身是傷我也甘願。」
桑瑜啐她一口,「神經!」
「是夸張了點,可是愛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也差不多了,你有沒有那種經驗?」
「問我?我的事你最清楚了,連只影子都沒看見哪里來的雷電火花?」
陸文芬意有所指的問︰「少詆我,從實招來,這陣子你是不是戀愛了?」
「天地良心呀!」
「可是你最近不一樣了,變得漂亮,有那種沉醉在愛河里幸福的神采。哦,我看得出來,你的人生是彩色的。哦!戀愛,多美好啊,是生命無盡的泉源!」手舞足蹈像演夸張的話劇。
桑瑜不以為意,「想像力特豐。別說了,鐵公雞又來巡堂了。」
陸文芬馬上變得正經八百,「收到,好好保重,再見。」轉戰到廁所去了。
戀愛?我跟他?
哼,荒天下之大謬!
第三章
她的處境愈來愈危險,每晚他都要纏綿的吻她,從晴蜓點水似的親吻到法國式熱吻,越演越激烈,桑瑜皆以沉默抗議,他無所謂,他只要她的反應。
桑瑜陷入不可自拔的困境,她由抗拒轉為迷醉,在心中告訴自己不在乎這個吻,可是身體卻不這樣以為,害得她既羞愧又迷惘,自己也搞不清對他究竟存有什麼情感。她知道這個修煉成人形的精怪已有了人類的情緒,但她懷疑他表達的方式是不是有點兒過火了?
桑瑜拒絕,他不理會,逕自展開他所要的親密吻觸,他會先徐緩的靠近她,以溫柔的吻佔領她的心,柔軟而熱情的雙唇從不讓桑瑜有受傷害的感覺,他不用暴力,但卻听不見她的抗拒,頑強直驅他的目的地。但仍會盡量讓她感受到他尊重她,不把她當成玩物或試驗品般的珍惜之情,像是他最重要的寶物。
她幾乎以為他愛上她了,心中滿溢著被愛的感動。
不愧是妖精,居然有這種高超手段!
在佩服之余,桑瑜擔心如果仲諾再有進一步行動時,她會怎麼應對?
目前他的侵犯只保持在親吻,好像少年的純純之愛,萬一他有了,變成成人之愛……不敢再往下想了,希望這一天永遠不會來,這個仲諾,讓她又怕又愛。
今天和尋常一般的夜,桑瑜如往常半推半就與他接吻,竟然發現仲諾的手停在她胸前,輕輕撫弄。
她大吃一驚,「你——」
在她想逃離前,他已壓住她的身子。「我不會傷害你。」噪音變得低啞混濁。
嘴上這麼說,手卻不規矩的往下滑動,激起她體內莫名的情愫。
她非常害怕自己對他的反應,驚恐且奮力推開他,跳下床,跑向落地窗,用窗簾網住自己,「體驗人類的情緒反應也要有限度。」
「人類沒有?」仲諾起身慢慢走向她。
「站住,不要再過來了,我叫你站住啊!」她氣得跳腳,「算我求你,你不能對我予取予求,這種事拜托你去找別人啊!」
仲諾豈是听話的人?他逐漸接近她,「找誰呢?」
「你應該懂,人類社會有所謂的易,你可以用錢買。」
他抬起她的下巴,「可是我已經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什麼,我不能只為了發泄而去買,這會褻讀我的情感。」
褻瀆?他何時變得如此高貴?
「你對我日久生情?」怎麼心會怦怦亂跳。
「我們睡在一起,我抱過你,親過你,當然有感情。」
愛情哪會這麼簡單?這個肉欲薰心強辭奪理的家伙!他送上唇,她拼死命的躲,他以手定住了她的臉,在她臉上吹氣。
「桑瑜,難道你不想,難道我的吻沒有對你造成影響?」
怎麼沒有?每次她需要極度冷靜才能克制住體內的欲火,連現在他咬著她耳朵都令她有發出申吟的沖動。
「嗯,小瑜,難道你不想?」這種呢喃,快令她屈服了,他正松開她身上窗簾的束縛,一方面也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的力氣好像從四周流出去了。
「有,但不能跟你。」
「因為我是精怪,嗯?」他吻她的頸子,手伸進她的裙底渴求她的肌膚撫慰,桑瑜受不了他的逗弄而申吟。他很滿意她喜歡這樣的接觸,因為他快受不了了。
「你不能……不能這樣。」她微微喘息,虛弱地抗議著。
「我要你,桑瑜,看著我,說你要我。」
茫然的張開眼,這個俊美的男人正因為原始的而饑渴迫切地要與她合為一體,但這個男人……不是人類!
意識到重要的一點,桑瑜整個人隨即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
「不,我不會要你,更不會愛你,我們不同類,不可以有交集。」
他根本听不進她的話,她的抗議看起來還滿薄弱的。
「別再過來,一想到你的吻,會讓我想吐。」
不過,她喜歡這種感覺。她沉淪了嗎?
***
由于拿不出證明仲諾存在的證據,所以打死她也不會把這種男女之事告訴陸文芬,她會以為她發花痴了!
夜晚仲諾激烈的索求,落下的吻既重又長,但隔天桑瑜照鏡子時,肌膚卻完好無瑕,一點痕跡都沒有,如果告訴文芬,相信她一定不會相信。
不論是溫柔繾綣還是凶猛激烈,仲諾總能讓桑瑜承受魚水之歡,事後還會輕輕地摟她、親她、贊美她,讓她感到受尊重。最沮喪的是,雖然欲拒還迎,她居然愛上這種行為。
太變態了!她覺得自己好可怖!天啊,她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這幾天生理期來了,桑瑜覺得身體很不舒服,所以她不想做「那件事」。
仲諾才把手放在她身上,她難過的揮開他,「最近可不可以不要。」
「為什麼?」捧著她的臉親她。
桑瑜說明了原因。
「我不介意。」仲諾的手開始解她扣子。
「我介意。」避開他,扣上扣子。
他的熱情降了溫,抱著她,雙手不再胡亂移動,很郁悶的沉默。
「如果真想要,去外面找別人啊!」
「我對她們沒有想覺,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從來不說愛她,或許可以試探一下。「為什麼沒有感覺?」
他親蔫的點了她的鼻尖,「因為你是我唯一的獵物。」
一棒子打得她眼冒金星,原來她充其量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什麼狗屁尊重,只因她是唯一!
桑瑜反感的把他的手用力拔開,轉過身背對著他睡覺。
「我說錯了什麼?」手又黏了過去。
「滾開啦,不要踫我!」
他蹙起雙眉,「你這女人,膽敢如此放肆!」
桑瑜猛地跳起身,「對,你沒听過女人在生理期間可以發脾氣,可以無理取鬧,我就要放肆,你能怎麼樣?」
仲諾撐起頭看她怒目俯視的臉,「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全身上下,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
「看見了,幾萬個毛細扎像火山爆發噴出熱氣了,需要幫忙嗎?」
她低吼︰「你大老爺如果能乖乖睡覺,就算是幫我大忙了!」
他無奈的搖頭,「不可理喻。」轉過身熄燈睡覺。
因為桑瑜的氣沖過頭了,所以一直到听見他沉睡平穩的呼吸聲,她還沒有睡著。
***
「全勝貿易」在新的一年不只招考業務員,也應征了幾個內勤助理,因為這樣,桑瑜不做會計,自願調到業務部門,擔任助理工作。舉凡傳真、電話接洽、報價、書信翻譯等都難不倒她,能學以致用對她而言是件高興的事。
老板還是一樣的討厭,不過整個工作具有挑戰性,日子過得很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