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塵看著楚兒發紅的肌膚,心中不由生出幾分苦澀,對自己更加自責。兩人才見面兩次,他就對她多了幾分莫名的心動,難道因為她的微笑和勇氣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他冰冷的心?但紅塵中惟有情字最為傷人,他就更不能擁有七情與六欲,反之則會更加傷害她。
「肖楚兒,你給我出來!」外面大吵大喊地叫嚷著,這才把楚兒從自哀自怨中拉了出來。大事不妙,是三哥找來了。跑為上策!不行,他們一定堵住出口了!畢竟前幾次都是這樣被捉回去的。
怎麼辦?怎麼辦?被抓回去又要禁足!楚兒心慌意亂的抓住冷寒塵的手,不停地跺腳。呀!三哥進來了!肖楚兒想也不想坐到了冷寒塵的腿上,拉下了他的脖子,把自己的櫻桃小嘴湊了上去。哇!好棒!原來他的唇這麼柔軟,比最好吃的豆沙糕還要甜!不解人事的她頑皮的亂吮了一遍。冷寒塵被她的大膽行徑給驚呆了,這個不知羞的小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杏兒也被小姐這樣不尋常的舉動給嚇呆了,小姐怎麼沒有分寸到這地步,名節對于一個女人可比性命還重要呀!她……她怎麼輕薄起男人來了,要是傳出去,以後怎麼嫁人呀?
「杏兒,楚兒呢?」肖無極一把拉住準備開溜的杏兒。
「小姐,她……她……」原來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倒支支吾吾了,一定大有文章。難道楚兒藏在這里。肖無極暗暗打量了樓內的各個角落,不由眉頭一皺。現在民風開放到這個程度了,有人具然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演起這麼養眼的戲。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怎麼有些眼熟?
肖無極準備再上前去看個仔細。楚兒嚇得埋在冷寒塵懷里氣都不敢喘,暗自慶幸有黑紗遮住,不然臉往哪兒擱呀?
「哦,三少爺,小姐……小姐剛才回家去了,」杏兒怕無極繼續查下去,慌忙替主子作了掩護,其實心中可是亂得很。
無極危險地眯起眼楮,逼問杏兒︰「那你在這干什麼?」
杏兒對于他的突然轉身措手不及,頓時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在等子宜大哥。」
「那你先等吧!我先回去了!」他肖無極也是知趣之人,怎會妨礙人家與心上人約會嗎?
好險!楚兒撫了撫胸口。「謝謝你,寒哥哥,冷寒塵心中立刻布滿了寒霜,感到一陣心浮氣躁,難道她對男人都這麼隨便嗎?想到這個答案,用力把楚兒攬到懷里。「楚兒,為什麼你這麼快就佔據了我的心房?」他喃喃自語,冷冽的黑眸里掠過一絲柔情。
楚兒心中可樂死了,她感打賭,只在那一霎間,寒哥哥臉上出現了一絲絲柔情,柔情耶!但她又大煞風景,提出了他的禁忌。
「寒哥哥,你為什麼是鬼煞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他是天煞星轉世,何德何能擁有自己的幸福?他猛然推開楚兒,楚兒因猝不及防,額頭撞在了桌角上。頓時,鮮血直流,順著臉頰滴在白衣上,更顯得格外嚇人。
「小姐,」杏兒尖叫起來。樓里的人聞聲,都驚呆了,翩翩公子傳眼變成俏佳人,剛才還以為那位公子有斷袖之癖,原來另有隱情。
楚兒跪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冷寒塵。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酸澀煎熬著她那顆亂如麻的心。
冷寒塵心一橫,硬是把頭扭到一邊,不發一言的走出了酒樓。難道是他願意傷害她嗎?如果再這樣看下去,遲早妥協的會是他。但他心存顧慮,一個連親生父親都嫌棄的不祥之人,何苦把她推進陷阱?
對這種狀況,杏兒不知如何處理。「小姐,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呀!」她邊手忙腳亂地推著沉浸在哀痛思緒中的主子,邊掏出手帕包扎傷口。楚兒實在難忍,眼前一黑苛倒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耳邊殘留的杏兒焦急的呼叫聲也越來越遠了……
三日後,楚兒在大家的祈求聲中悠然醒來了,看著娘親那雙哭紅的眼楮,爹在焦急地踱來踱去,三位兄長難得踫到了一起。她心生愧疚,好在家人對酒樓事件只字未提。但現在她靜下心來想想,也許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明了他的冷傲就是一種偽裝,也許在他的面具下早已傷痕累累?不要被他的寒意所影響,再接再厲。肖楚兒替自己暗暗鼓勁。
第2章(1)
不知從何時起,關于肖楚兒的一些閑言碎語在城里的各個角落廣為流傳。
「你知道,前幾天在春風樓里不知廉恥的抱著男人猛親的那個女人是誰?」一個三十幾歲的長舌婦神神秘秘的散布著消息,為了引起眾人注意,故意設下了懸令。
「誰?」眾人一致發出疑問。
「唉喲!就是肖家大小姐,我那當家的,可是親眼所見!」那個女人一臉嫌棄,好像一副見不了光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那是肖楚兒?誰不知她只聞其人,可見過真面目的少之又少,她據說擅長易容!」站在她旁邊的人替楚兒鳴不平。
「可明明肖家人就在春風樓帶走一個女人,看那寶貝程度,可不是她嗎?要是這樣,她可怎麼嫁得出去喔?」一個老姑婆倒替別人擔起心來了。
這種傳聞在蘇州城雖屬司空見慣,可在肖家可刮起了一場風暴。
「肖楚兒,你給我出來!」肖遠山得知自己的女兒做的事如此不堪,著實震撼不已,剛到家門,就大發雷霆。
楚兒不明所以,難道她做的事,爹又發現了,不然怎麼生這麼大的氣,連名帶姓地叫她?她越想越害怕,連忙趕到了正廳。
「楚兒,平日爹對你的胡作非為睜一眼,閉一眼也就算了。誰知……誰知你倒是越來越過分,做出有損名節的事!」肖遠山痛心疾首的指責他一向最為疼愛的女兒。
「噯,爹你別傷身呀,我給你倒杯茶!」她轉身倒了杯茶恭敬地端給她爹。有損名節?難不成與春風樓有關?肖楚兒心中一沉。
「你——你——你氣死我了,春風樓,你作何解釋?」肖遠山對這個女兒頭疼得很,直接說出問題所在。
「春風樓?」楚兒聞言,往杏兒瞪了一眼。死丫頭,不夠義氣,出賣我!
杏兒見主子生氣,知道她誤會她了,慌忙擺手解釋︰「小姐,我可什麼也沒說!」
肖遠山一听更火大,剛開始還有一些希望,認為市井流言不應全信,沒想到竟是真的!
「說,那個男人是誰?」他粗聲逼問女兒。
「什麼男人?我不知道,」楚兒心想他們又沒抓住把柄,索性她至死不承認。
「你不承認,是吧?」肖遠山沉下臉,問楚兒。
「當然,」她就不信最疼她的爹能拿她怎麼樣。
「好,按家規論處,關在思過堂,反省三天。不準任何人幫助她!否則,和她一樣,我決不留情!」肖遠山無情的宣布。
思過堂在肖家最偏僻的地方,偶爾除了僕人來打掃一下,幾乎沒人會願意來這陰森、恐怖的地方,看來這次爹痛下決心了。
楚兒很開心地繞著思過堂看了一圈,要有三天時間在這打發,好好挖掘這里的優點,才使自己不無聊啊!
一天的時間很快地打發了。夜幕降臨在這個地方,只有堂外的晚香玉在微微顫動,宛如一個美麗的姑娘,羞澀的立在房外;許許多多的花在夜香中悄悄綻蕾,遠處的燈光也悄悄熄滅。肖楚兒才覺得天地間僅剩她一人,非常孤獨無依,開始有點懷念杏兒的嘮叨聲,三哥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