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羅敷刻意的要澆熄他對她所產生的,那她是徹徹底底、該該死死的辦到了。這個小魔女!她只要明講就好,何必大費周張地淨想一些刁鑽古怪的點子來折磨人?想到此,他惡狠狠地揪被蒙住頭。
這一晚,當羅敷又故技重施地搶被單時,他順勢欺上,緊挨她柔軟、玲瓏有致的曲線,雙臂也環住她的手肘,微微施力的手臂似銅牆鐵壁,教她動彈不得,並且開始磨蹭她,吻著她的頸項,雙手不安分的來回揉挲,等到羅敷挨不過誘惑,開始發出嬌喘聲時,他便開始一點一滴地撤退,最後停下手,轉身呼呼大睡,听著她輾轉不成眠的翻覆聲。雖然報了一箭之仇,但是他滿心後悔,後悔自己竟傻得讓自尊心抬頭,而失去緊摟愛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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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幫我把局面壓下來,我三天內回去。」
「frank!來不及的,茲事體大,不僅攸關你個人的良好聲譽,連公司的信譽也會賠進去;一旦客戶得知消息,盲從的預期心理就會抬頭,你在全歐的十八家銀行也將會出現擠兌的現象。調查委員會肯寬限你一天的時間不對外發布消息,就已經很賣你面子了。這等殊榮,換做他人,連想都別想。主席來電通知你,只要你肯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現身,說出‘我無罪’三個字,事情便可擺平,若你晚了,消息一見報後,就算每個委員指天宣誓,說你是清白無辜的,也于事無補。光是冗長的調查程序就得耗費一個月,等到開庭水落石出平冤後,已是一季了。這一季的折騰,你的本就虧大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在這兒舉足輕重的地位,及苦心孤詣打下的局面?這不是你父親能給你的啊!」克霖苦口婆心的勸諫著,希望法蘭克頷首。
「給我三分鐘!」李富凱腦子里都是羅敷淌著淚的容顏,他舍不下她。
克霖急了!想不透老板猝改初衷、不肯回國的原因。「你怎麼了?這回可不是山崩地裂、大湖淹水等鳥藉口,這回是真的出亂子了!大爺您寬敞大路又直又穩不走,卻要挑泥濘不堪的危險棧道!」電話線上的克霖已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地跳腳,而大爺他還一副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態度。當真他老板跟天借過膽了?
李富凱足足停頓十秒後,才說︰「你暗地弄妥一架空中巴士在停機坪等我,我二十四小時內趕回去。」
「隨時待命,」克霖如大旱望雲霓般地松了口氣,苦口婆心總算說動了他,「我恨不得給你一個吻。」
「香吻唾液留給別的妞吧!」李富凱眉心糾結,低喃地詛咒一聲後,切下電話,一拳重捶上桌面後,連忙起身疾步走出辦公室。
「鄭小姐,請你盡快聯絡各大航空公司,查詢兩個小時後離台赴歐的班次,中途在哪個城市轉機都無所謂,但要最快的,我直接到機場補位。還有!第四號電梯的鑰匙在誰那里?」
「一樓警衛室及安全室人員都有備鑰。」他一連串的講出一堆話,教鄭月美無暇思量他的動機。
「好!你撥通電話下去,通知瞥衛室將鑰匙備妥,那台電梯我今晨搭上來時有不太穩的現象,請跟各樓面發出通告,三十分鐘內,那台電梯暫停使用。另外,我要調車,麻煩通知董事長的司機二十分鐘後送我至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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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敷正發愣,想著今夜該如何整他。他似乎早已察覺出不對勁,只不過一直沉著氣,沒揭她的底。都怪自己裝得過火,現在要戲弄他可不容易了。
一陣電話鈴響,羅敷馬上接起電話。「人事室,您好。」
「是我!」他短促、簡潔有力的答道。
「什麼事?」她冷淡的悶哼出聲。
「別管什麼事,你馬上到四號電梯等我。」才剛說完,就切下電話線。
羅敷狐疑地放下听筒,踏出自己的辦公室,穿過了其他的部門,來到四號電梯前,微笑著和另外兩位女同仁打招呼。她盯著四號電梯的指示燈從十樓變換到十二樓,鈴聲一響就一腳踏了進去。
另外兩位女同事也跟著羅敷踏入電悌。但是已守候在內的李富凱連忙探頭說︰「抱歉!請搭別座電梯,這座電梯欠修理!」接著就把人推了出去,然後迅速將控制鈕鎖了起來。
羅敷雙臂抱胸,面帶怒容,斥責︰「你在干嘛?冒牌電梯先生,為什麼不準人家搭電梯?」
「我跟老婆談情說愛時,不習慣邀人參觀。」他挑起眉,眼露輕佻光芒,大言不慚的回嘴。
羅敷聞言面帶戒備地看了一下他高大的身軀,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一步。
他見狀,痛心無助的問︰「你怎麼了?我以為我們已一起克服了你的心結,你這些天來的胡鬧把戲,我也忍下來了,要我怎麼做,你才肯信任我?」
三個月後再商量!
「我要去上班了。也許你閑得沒事干,我可是忙得焦頭爛額──」
「我要走了!」他輕柔的打斷羅敷的話。
羅敷心一凜,僵在一端,有些驚慌不知所措,想要折磨他的念頭也退去了一半。「什麼時候?」
「跟你談完話後。我這一走,短時間內,不可能一下飛回來。呃──那邊的負貴人涉及一場闢司糾紛,我得盡快趕去幫忙協調。」
你還在騙我!「是那個暴君總經理的糾紛嗎?」
「對!」
「太好了!大不了讓他被關,受點鋃鐺入獄之苦。」
「羅敷!局面有這麼簡單就好辦了。在商界,一個商人的名譽比命還重要,而搞金融的人,更是不能有一絲污點的紀錄。他的一名員工暗地拿客戶的資金與人頭操作買賣期貨,事情敗露後,對外宣稱是主管教唆才干下胡涂事,甚至捏造假冒──負責人的署名。雖然打贏的勝算很大,但必須爭取時效。事情沒弄好的話,公司執照不但會被吊銷,他名下的十來家銀行信用也會受到波及,最嚴重的是會殃及不少的借貸投資人。」
「你去那兒又有什麼助益?你剛進公司沒多久,人生地不熟,除了具有瑞士公民身分外,根本幫不上忙。」
「我會多國語言,在記者發表會上多少可以支援打氣。」
又一次在騙我!「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你的行李我回家後再裝箱寄給你,你的savilerow無牌西裝夠穿嗎?瑞士那邊冷不冷──」
「該死!羅敷!」他惱怒地一個箭步沖上前,摟住她,將她整齊的發髻一扯落,大手隨即緊緊纏繞她的青絲。「你怎能如此無動于衷!我在乎你啊!我恨不得能將你裝入口袋里跟我一起通關。」他悲慟地看著她,低下頭覆蓋住她上仰的唇,饑渴的擁吻她。這些天來,對她的依戀與渴望在一觸及她的頃刻間便爆發出來,「我愛你!羅敷。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你,請你相信我。」
她撇過頭去。她多希望他的話是真的!當他輕訴甜言蜜話的情話時,就好像是在說著永不蛻變的箴言。然而,他必須有一個絕佳的記憶力,才能憶起他曾對多少女人說過這樣的情話。
「你有多愛我?」她淚眼蒙蒙的輕聲盤問,渴望相信他的話。
他停住了狂吻,抬起深邃的黑眸望進她迷蒙的秋水。「失去你,我會死!」彷佛一句不夠,他又補上了一句︰「我是真的會死!」
她捂住了他的唇,撫觸著他性感的唇形。「我不許!別說這種話,今後別再輕言說出這麼不吉利的話。天長地久、海枯石爛,或是天荒地老等俗不可耐的話都可以,就是別再輕言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