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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心 第18頁

作者︰關雅

「我認識你,你叫艾瑪,我知道公爵很欣賞你。」

她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工作人員皆說要不是他的堅持,我不會那麼幸運地被重用,今日此行是特地來跟他當面道謝的。」

「你真是太好心了,我想他若知道你曾拜訪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你見過他了嗎?」

「嗯!但都是匆匆一瞥。他只到過攝影棚三次而已,每回都不超過五分鐘,所以我苦無機會表達我的感激。」

她紫水晶般的眸子閃爍?期待,我毋需費神,就知道我家的大老爺又把這個小女孩迷得團團轉了。我暗暗地沉著慍容。

她也注意到了,試著轉變話題,想知道我的身分。

「我是他的親戚,法定名義上的親戚。」我嘲弄地道。

她快樂地對著我這個公爵法定上的親戚笑著。

看樣子,美女的IQ都不見得很高。我暗示她,也許下次她拜訪前,能先來電確定公爵是否在家,才不會白忙一場,並跟她保證會向公爵提及她造訪的事。

這件小插曲是我噩夢的開端。以他目前仍受女性青睞的程度,他想要有個小戀曲是易如反掌的事。目前只因顏面受損,逃避女人,一旦他恢復原貌後呢?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嘉伯對我冷言冷語猶如落井下石,我快樂不起來。

晚餐時,他趕不及回家吃飯,只是草率地打電話交代詹森,他人在攝影棚,察看廣告的拍片進度。

我為了等他回來,一直坐在大廳的沙發褢,等到我赤腳蜷縮,猛打瞌睡時,大門才響起了開鎖聲。

十一點了!我揉一下眼楮,站起身迎向他。

他有點訝異,「抱歉,今晚趕進度。你還沒睡啊?」

他的領帶已解開,扣子也開了好幾粒,我見他順手將西裝外套丟到沙發上後繼續走向酒櫃,給自己倒了杯波本,人就倚在櫃上,端著酒看我。

「下午時,有位美麗的女人來訪。我答應她,務必會轉告你。」

「你倒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他挪揄地嘲諷著,令我皺起了眉。

「你一定非得露出這種譏笑的態度嗎?這樣傷害我令你精神百倍嗎?我想我的好意起碼值得你說句謝謝。」我無力與他起爭執,只得認命的低著頭,看著雙腳。

「謝謝你!」他鄭重地吐出謝意,然後淡淡地道出他對這女孩的看法。「我今天下午在攝影棚遇到她了,她親自跟我解釋了來意,很甜的女孩,不是嗎?」

我得承認,他用「甜」這個字眼兒,比起其他形容詞更教我怒火中燒。不是俗不可耐的「美麗」、「漂亮」,而是很「甜」的女孩。

我抬高了下巴。「很高興,她成功地轉答她的謝意了。你肚子餓嗎?要不要我準備一些宵夜?」

「不用,我八點半時才同大伙找了家酒吧犒賞自己,我一點都不餓。」他說著走過我身邊,旋即停下,轉身面對我。「你真是太好心了!就為了告訴我艾瑪的事嗎?」他的目光灼灼逼人。似要洞穿人心,看穿我的想法。

「嗯!還會有別的事嗎?既然交了差,我該上樓睡覺去了。晚安!」我不等他回頭便逕自走向樓梯,我能感受到他那雙藍眼還是目不轉楮的直盯著我僵硬的背,不待我走上頂樓時,他冒出了一句話,差一點害我又滾下樓梯。

「啊!對了!艾瑪也請我轉達她的謝意給我那法定名義上的親戚,下午茶非常怡人,我的老婆,祝你一夜好夢。」

他是故意的!

這個可惡的惡魔,明明知道我很在乎那個叫艾瑪的女孩,偏要用話激我。他是全世界最沒有同情心的人,在我傷口上撒鹽,還樂得直上雲霄。

我咬牙切齒地啃著枕頭,把它當做是那個「大情聖」地攻擊,好波心頭之怨,一肚子的委屈泉涌上心頭,我倒在床上落淚。

這就是所謂怨婦的遭遇嗎?

他就這般討厭我,棄我如敝屣嗎?

如果我還是單純的女孩的話,我就不會那麼渴望他的關愛,對愛的有法也就單純多了,僅會是小女孩似的憧憬。一旦體會巫山雲雨之樂,他若即若離的態度鞭笞著我,光是想到他以欣賞的目光追尋著女人瞧,就今我難以平衡。

正當我陷人愁雲慘霧的情緒時,隔壁房間傳來了走動聲,在寂靜的夜褢更是清晰。

它由窗戶移至門口,再出門口移至窗戶。

很高興地發現,他也會失眠,我幸災樂禍地笑著進入了夢鄉。

☆☆☆

時令進入了多雨的三月,氣候像個剛進人青春期的少女,別扭得很。盡避春神臨近大地,天空還是時而下雨,時而放晴。一天之內,過往行人將雨衣穿了又月兌,月兌了又穿的情景,屢見不鮮。

我們早餐的地點,也由後花園移近了偌大的花房。在花房內,抽煙是絕對禁止的,所以我也就沒再吸進二手煙。

這幾日來,我有絕佳的食欲,不但吃得多,又睡得飽,整個人紅光滿面,春風得意。

廚娘對這樣的進展非常滿意,她總是挑剔我太瘦,營養不良。如今我增加了五磅的肉,她樂得跟小仙女一樣,時時在她主子面前夸耀。

「少爺,不是我在邀功,夫人這個月來,長了好幾磅的肉,變得更有女人韻味了。你看我們夫人是不是更美了?」

這時,他會從報紙上緣伸出脖子,從頭到尾地掃視我,有時更夸張地繞著我轉一圈,斜著頭道︰「賈太太,你在飯裹加了飼料了嗎?果真靈的話,把偏方賣給我吧!這樣我的羊群也會長得又肥又壯。」

之後他會無辜一笑地回敬我的怒視,然後繼續埋進報堆中。

我也發現我的胸圍愈來愈豐滿了,原有的內衣穿起來緊得令我窒息。但我依舊苗條,並沒有因為食欲佳而走樣,偶爾我瞥見嘉伯似有若無地盯著我的上圍研究,但又掩飾得不著痕跡,不是告訴我衣領沾了果醬,就是口袋上漬著女乃油。

他的移膚手術慢慢在進展著,開過刀的臉頰,此刻被紗布厚厚的裹住,出門時頭頂著軟呢帽子遮陽,這使他看起來滑稽得像個二十世紀的科學怪人。

但隨著紗布的減少,我發現再也沒有人會說他是科學怪人了,他就像從蛹中化生出來的鳳蝶,充滿了帝王般的威儀。所有來洽公的人無不恭賀他的重生,並贊嘆醫師神奇的醫術,他亦是得意洋洋,不再沉慍著臉。

倒是我,不太能接受他復原的事實,甚至不安。

斑文及關琳也來慰問我們。全身上下充溢著統帥威儀的高文見到我,很自然地擁著我,在我兩頰吻了一下,然後雙手握住好友的手大喊。

「天可憐見!你這幸運的家伙變得更帥了。你的右臉比左臉又帥上了幾分了。這可真庥煩呢!」高文抱著胸,一只手支著下顎打趣道。

「別損我了!老兄,我可是飽受折磨呢!」他拍拍老友的肩頭,回頭對關琳︰「高太太!借你先生用幾分鐘。」

「借吧!弄壞了可要賠哦!」她俏皮地揮動著手,裝作已受夠了高文的樣子。

兩個大男人遂笑著沖進了書房。

「我說婚姻對你絕對有好處,你豐腴多了!」關琳打量著我的短發與俏麗的裝扮。

「廚娘把我調理得好,我足足重了五磅。」

「五磅!我真羨慕,看來長對地方了。」她惡作劇地比比我的上圍,意有所指地賊笑著。

「正經點!你都快升格做媽媽了,還口不擇言,小心壞了胎教。」我看著月復部已腫得像大氣球的關琳,提醒她慎言。「我準備了好多點心塞你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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