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些什麼啊!」頤頤心疼而責備地說。
「在想,」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楮里全是話。「我是個白痴,你對我的情意,我竟然不知道珍惜。」
頤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閉閉眼楮,搖搖頭,她在做夢。可是睜開眼,她卻看見他那雙醉人的眸子,令人失足沉溺的眸子,泄露感情的眸子,凝著她。
「是我耳朵有問題了,」她喃喃道︰「還是我在做夢?」
「是我在做夢吧。」他嘆。「不過現在夢終于醒了。」
頤頤霎時整個人像被魔杖點了一般,僵在那。心中五味雜陳,柔腸百轉,喉中像是哽著硬塊,開不了口,也不必開口,一切都明白了。
他抬起手,用手指溫柔輕輕撫模著她瓷玉般的臉頰,那麼珍惜,那麼心疼,像撫著他最珍視的一件寶物。這強烈的感情讓頤頤怦然心動,被那觸電的感覺給迷惑了。
他低嘆一聲,把她整個人都摟進臂彎中,他擁得如此緊,頤頤除了他一起一伏的胸膛,沒有別的地方可藏她的臉。他突如其來的表白令她屏息而情迷,讓她的心一下子雀躍地飛上了雲端,鼻子一酸,湊熱鬧的淚水又簌簌滾落。
聞稍稍推開她,捧起她梨花帶淚的小臉蛋,那對醉人的星眸交會著她水樣晶瑩的瞳眸,既憐惜又寵溺地說︰「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哭?」
頤頤被糗得不想再哭了,她使勁吸著鼻子,抹淚,可是成效不彰,她嗔道︰「這哪是我能控制的,眼淚要掉就要掉,我也沒辦法。」
盈著水霧的晶爍雙眼,使她的瞳孔透明般凝為純質的寶石。那水樣的眸子,攝走他的心。他溫柔地凝著她,聲音溫和而喑啞。「我愛你。」
她心中一震,又激動又復雜,如夢地閉上眼楮,感動的淚水無法控制地從眼眶中溢出,在一片黑暗中,她感到他絲絨一般柔軟沁涼的唇吻住了她的,通電般火熾的唇,深藏內心已久的感情,在雙唇接觸的那一剎那,燃起熾焰,燒融兩人濃得化不開的情。
終于,他松開了她。他們深深切切地相互凝視著,他望著她的模樣仿佛不敢相信她會在他懷里,那雙復雜的眸子盛滿了愛意。
「你不是很堅持嗎?」頤頤又愛又嗔地。「怎麼突然想通了?」
「被曇霓罵了一頓……反正這不是重點。」他的眸子深深沉沉的,有著難描難解的濃情蜜意。「重點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我雖然沒辦法給你一個最完整無傷的心,但可以給你更多,我可以讓你笑,讓你快樂,讓你幸福。」
他的話燒融了她的心,逼出她的淚水,她眼眶一紅,又開心又掉淚地嗔道︰「你自己說的喔,可要記住,否則我……」
頤頤還沒威脅完,卻殺風景地打了個大噴嚏︰「哈……哈啾!」
「怎麼了?」他想也沒想就把那雙小手護在自己的手掌中。
「早上起來好像就有點要感冒的樣子。」頤頤不在意地說。
「什麼?怎麼不早告訴我?!」聞驚跳起來,立刻沖去開門,把頤頤帶進房里。緊張地拉著她︰「去洗個熱水澡,快去。」
頤頤被動地讓他推著走,不在乎地說︰「沒什麼啦,別擔心。」
他用著責備又憐惜的口吻︰「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頤頤朝他眨眨眼︰「現在有你照顧我就夠了。」
那模樣,真像個讓人又愛又怨的小女孩……聞又氣又憐,把她關進了浴室里。
才剛變成情人,頤頤就當下變成了病人。她一從浴室出來,立刻被聞帶進了客房,乖乖躺著。「好好睡一覺,」聞拉過椅子坐在她床邊,認真囑咐︰「明天起來要是身體還不舒服,我帶你去看醫生。」
頤頤皺皺眉︰「沒那麼嚴重。」
聞板起臉來。「你又不是醫生,怎麼知道?」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
頤頤表情立刻變得好生失望,伸手抓住他︰「別走。」
看著她充滿期盼與要求的眼楮,聞也舍不得走。他只拉回椅子坐下,柔聲說︰「我不走就是。」她這才滿足了,帶著一個安心的微笑閉上了眼楮。她不知道她是真的很累,還是心飄蕩了太久,終于找到了一個寄托?她一合上眼,就睡著了。
對此時的頤頤來說,沉睡與否似乎沒有什麼界線,她的唇邊始終漾著一個淺淺的微笑,似乎睡中也有美夢……
而當她睡了一會之後睜開眼楮,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聞。他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拿本書閱讀著。
夜已深,床頭黃色的燈光籠罩出一片溫暖,照著他英俊的側影,也照出他憐愛她的心。
頤頤不由得開口︰「你一直守著我?」
他聞聲放下書,深情地替她撥了撥落在額上的秀發,柔聲問︰「你醒了?」
「很晚了嗎?」頤頤關心地問︰「你怎麼不去睡?」
「沒關系,我不累。」聞找著借口,但頤頤當然明白他是放不下她,她的眼眶熱熱的,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愛,她忽然伸出手,將他拉向自己,獻上了她的吻。
「我愛你。」她耳語。她的臉上染著淡淡的紅暈,半垂著睫毛,半掩著那對清瀅的眸子,他溫柔地吻著她的臉,兩顆激蕩的心貼著彼此。
她昨晚洗完澡上床時,就只裹著大毛巾,窩進棉被之後就是全果的,什麼也沒穿,他因此得以輕而易舉地探索她的全部,她光滑細致的肌膚,她柔軟濕潤的唇,仿佛都混了蜜似的,讓人難以淺嘗即止……
她可以感覺他的吻愈來愈烈,愈來愈饑渴,他著她的頸子、她的肩,熱情的火苗在周身慢慢竄燒。而就在她申吟著,不由自主地反應他時……
他卻警醒似的強自克制住那蠢蠢欲動的,很努力地稍稍離開她,勉強說︰「對不起,我忘了你在生病。」
頤頤臉上滿是錯愕,怎麼會有男人與她到了這個地步,還有能耐喊停的?到底是她出了問題,還是他?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覺得他要不是非常非常憐惜她,就是他真的有毛病。
「誰說我生病了?」她壞壞地說。「你是不想,還是不行?」
她的眼神放肆而挑釁,完全勾惑了他,他咬牙罵︰「你這個死丫頭!」
她嬌笑著,一聲驚呼,他已經躍上了床,一個翻身,她被他鎖在身下了。
「喂,你這下也太急了吧……」頤頤抗議著,那聲音卻被他火熱的唇封住,她漸漸暈了,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身在何時。她直覺地回應他,兩只柔女敕縴細的胳膊,緊緊環上了他的肩,完全出自一種本能,一種自動的反應。
屬于他的男性特有氣息撲向她,她感覺到他強壯有力的身軀,她唇干舌燥,一股渴望在她周身漫延,那火熱的肌膚成了她此時惟一的印象,隨著他大膽地,傳遞著陣陣愉悅的戰栗。
溫柔甜蜜,時而狂野火熱,他們的雙手探索著彼此,不耐地除去阻隔的衣物,纏綿的渴望在心中澎湃,幾近沖破防堤。
「老天,你怎麼這麼甜?好像全身都沾了蜜……」他難以自已地申吟著,贊嘆而膜拜似的吮吻著她全身的肌膚。
她咯咯輕笑,卻在他需索而強烈的攻勢之下化成難以自制的嬌喘申吟,所有的感官神經變成了一種緊繃的興奮,她再也維持不了神志的平衡,只能放棄任何抵抗,隨著襲來的情潮順波逐流。
他們緊緊地擁抱,深深地結合,赤果的身軀糾纏、焚燒,盡情享受這一刻的絕妙感受,迷失在歡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