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少揚說的沒錯,他們兩個是古墓山莊的成員,一個是丐幫的幫主,察言觀色的能力及江湖歷練自是不在話下;當他們覺得事有蹊蹺時,就代表那真的有問題!
說話間,楊朔風突然停住腳步,銳利的雙眼直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風雨亭。
「大哥?」楊朔行疑惑地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前方,「咦,那是……」
他們快步奔向目的地,只見一名男子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他的衣服也已染得一片血紅!
「啊!他……」曲蘅驚叫一聲,臉色一陣蒼白,嚇得躲進楊朔風懷里。
「是冷朝笙?!他怎麼會……」駱少揚好生不解。依冷朝笙的功夫,想要在他胸口上一刀是何其困難,為何會……難道他遇上了一個武功超高的高手?楊朔行伸手按住冷朝笙的頸間,「他還沒死。」
「楊二哥,你說他還活著?」曲蘅從楊朔風的懷中探出頭問。見楊朔行點頭,她便說︰「那我們趕緊將他帶回楊柳莊,楊四哥的醫術那麼厲害,一定可以醫好他的!」
曲蘅不知道「鬼神醫」楊朔真並不是見人就救的,當大夫該有的醫德他全沒有;他只救他想救的人,對他不想救的人,就算跪在他面前磕幾百個響頭,他也置之不理。
「大哥?」楊朔行想听大哥的指示。
楊朔風看著曲蘅哀求的眼坤,也不忍拒絕。他瞥了眼地上的冷朝笙,心想他也不能隨便就死,畢竟善惡城沒了頭子可是會做怪的。
「帶他回楊柳莊。」
***
「齊叔,你說朔真離開了?」楊朔行閑著齊定天。
他們一回到楊柳莊便怠著找楊朔真,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是的,四公子接到他師兄寫來的信後便離開了。」齊定天回答。
「那他怎麼辦?他受了重傷……」曲蘅擔心地看著駱少揚抱著的冷朝笙。
「曲蘅,你別擔心,他受的只是刀傷,我們還治得了。」楊朔行道。
「那就好。」
「少揚,跟我來。」楊朔風指示著。既然朔真不在,他們就必須盡快處理他的傷口,否則若是血流過多,他們可救不來。
「對了,齊叔,朔亭人呢?」仍留在廳中的楊朔行問。
「三公子他……扼……」看齊定天一副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楊朔行心中一陣疑惑。「齊叔?」
「二公子,推雪回來了。」
「真的?那齊叔一定很高興吧!」怎麼齊叔說話顛三倒四、答非所問的?他問的是朔亭在哪兒呀!
「他還帶著一位姑娘回來。」
「姑娘?難不成推雪那家伙討媳婦了?齊叔,其是恭喜啊!」楊朔行一臉笑意地道賀。
「二公子,不是的,那姑娘是……」
齊定天吞吞吐吐的樣子倒教楊朔行好奇了起來,他揚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推雪帶回來的姑娘是東方家的巧兒姑娘。」
楊朔行的眼楮瞪得老大,東方巧兒?!那個愛慕著老三,並死命纏著他的驕蠻大小姐?!
「那朔亭不就……」
「三公子好像跑去躲起來了。」
第六章
當駱少揚把冷朝笙放到床上時,楊朔風便先行點住他心房周邊的大穴,以抑止鮮血繼續流出,也避免當他拔出匕首時鮮血大量噴出。
當他的手正要握住匕首的柄時,突然轉頭對也跟著一起進來的曲蘅說︰「蘅兒,你先出去。」
「咦?」
「接下來的場面,你還是別看比較好。」
曲蘅看著插在冷朝笙胸口上的匕首,了解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點點頭就走了出去,還順手將門帶上。
楊朔風待曲蘅出去後,便沒有絲毫遲疑地拔起冷朝笙身上的匕首。
縱使點了穴,但傷口仍是流著血︰楊朔風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將瓶中的粉末倒在他的傷口上,沒多久血就止住了。
這藥粉是「鬼神醫」楊朔真親自調配的「凝血散」,是治愈傷口的靈藥。包扎好冷朝笙的傷口後,楊朔風又喂了他兩顆「百花玉靈丹」,然後運功幫他將藥丸催化,好讓藥能快速發生效用。
而離開房間的曲蘅獨自一人來到了淨心亭,發現雪孤正躺在地上睡覺。見它睡得正熟,她也不想吵醒它,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才一坐下,雪孤便張開眼直盯著她。「啊,雪孤,我吵到你了。」曲蘅道。
雪孤只是趴在地上看著遠方,不曉得正在想什麼。
曲蘅從懷中拿出一支竹笛,就著口吹了起來,雪孤則轉過頭面對她,靜靜地听著。
唉,沒想到才一下子不在楊大哥身邊,她竟然感到有些寂寞。
笛聲也隨著她的思緒,充滿了寂寥之意。雪孤像是听懂了似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腳,就像在說︰有我陪著你。
曲蘅停止了吹奏,低頭對雪孤笑了笑。
「曲蘅。」楊朔亭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楊三哥。」曲蘅回過頭,便看見楊朔亭躡手躡腳地走進淨心亭。她愣愣地問︰「楊三哥,你為什麼走得那麼奇怪?」
「噓--小聲點。」楊朔亭有些緊張地望著四周,「我正在躲一個人。」
「躲誰?」
「一個可怕的女人!」楊朔亭一臉正經。
「喔。」這莊里有哪個女人很可怕嗎?怎麼她從沒遇過?「楊三哥,你既然在躲人,為何還要跑出來呢?」
「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曲蘅不太了解。
「我剛听見你的笛聲,感覺到你好像不太快樂的樣子,所以我才過來看看。」楊朔亭關心地看著她。
「啊?」她沒想到自己的情緒在笛聲中竟然表現得那麼明顯。「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只是……只是楊大哥突然不在身邊,我……我覺得有點寂寞而已。」她紅著臉說完心中的話。
「對呀,你和大哥不是常常黏在一塊兒的嗎?他到哪去了?」
「我們在路上救了一個受傷的人,楊大哥正在幫他療傷。」
「救人?你知道是誰嗎?」
「我听他們說,那人好像是善惡城的--」
曲蘅話尚未說完,便被一個洪亮的女聲打斷,「亭哥哥--」
楊朔亭一听到這聲音,臉色一陣青白,他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曲蘅,別說你看到過我!」
說完,他便施展輕功,翻過亭旁的一面牆。
穿著粉紅衣衫長得嬌麗的東方巧兒咚咚咚地跑進了淨心亭,見到亭中只有曲蘅一人,她皺起了眉頭質問著︰「嗅,我問你,剛剛亭哥哥是不是在這里?」
「亭哥哥?」曲蘅偏著頭,她指的應該是楊三哥吧。但剛才楊三哥交代要裝做沒看到他,于是她便回答︰「沒有。」
「沒有?!」東方巧兒很懷疑地看著她,這一瞧之下,她只覺得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氣。
這個一身白衣的女人身上所散發出的純真以及絕色容貌讓她看了很不順眼,因為她討厭有人長得比她好看。于是她很不客氣地問︰「喂,你叫什麼名字?」
這女孩好凶啊!曲蘅心中想道。「我是曲蘅。」
「曲蘅?」東方巧兒瞥了她一眼,「我沒听過你這個人。你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我剛來不久。」曲蘅照實回答。
「剛來不久啊……你剛才說你沒看到亭哥哥?」
「是呀。」說著謊言的曲蘅有些心虛。
「你騙我!本姑娘剛剛明明就有听到他說話的聲音。他在哪里?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東方巧兒怒氣騰騰地瞪著曲茁。
「我……我沒有藏楊三哥呀。」她說的是實話。她沒有藏楊三哥,是楊三哥自己跑去躲起來的。
「楊三哥?是誰準你叫得那麼親熱的?!」東方巧兒怒吼道。這女人竟然那樣叫她的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