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蘅聞言看向四周,真的有好幾個人含笑地看著他們,她紅著臉躲進楊朔風懷中。
「喂,你們別看了,再我就要收錢了!」駱少揚高聲向眾人喊道。
楊朔風瞪了他一眼,便扶著曲蘅繼續向前走去。
「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呀是呀!」
身後傳來的贊賞讓楊朔行和駱少揚忍不住笑著。
「你們听,連路人也都說你們兩個很合適哩。不如你們就趕快挑個好日子完婚,也好完成爹娘的心願。」楊朔行笑道。
「楊二哥,你別胡說啦!」曲蘅紅著臉制止他。
「我可沒胡說,大家都看得出來我大哥很喜歡你……難道你不喜歡我大哥,所以才不想嫁給他?」
曲蘅急忙反駁,「才不是呢!我很喜歡楊大哥的,而且我也沒說不想嫁給他呀!」
話一說完,曲蘅才感到不對勁,她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楊朔行的圈套。再想到自己所說的話,她一張小臉頓時一片嫣紅。
楊朔風很滿意听到她這樣回答,眼中也明顯地閃動著喜悅。
「郎有情,妹有意喔!」楊朔行猶不放過她。
「楊二哥你……」曲蘅心急地說不出話來。
楊朔風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蛋,心疼地說︰「朔行,別再笑她了。」
「大哥,我可是好意幫你耶!」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唉,實是好心沒好報啊?」楊朔行怨嘆著。
他們又隨意地走了好一會兒後,楊朔風問︰「蘅兒,你沒有想買什麼嗎?」
曲蘅偏著頭想了想,「沒有,我什麼都不缺。」
「朔風,我看曲蘅發上都沒有飾品,不如你就買支簪子迭給曲蘅,順便當成你們倆的訂情之物。」駱少揚建議。
「好主意!」楊朔行也贊同。
「前面剛好有家賣首飾的店鋪,咱們過去瞧瞧。」駱少揚高興地說道。
奇怪,這東西到底是誰要送給誰的,怎麼兩個不相干的人卻那麼興奮?楊朔風無奈地牽著曲蘅的手跟在他們後面。
看著琳瑯滿目的飾品,曲蘅覺得自己的眼楮都要花了。楊朔風牽著她來到賣簪子的專區,從華麗到樸素的簪子都有,而它的材質種類也很多,但曲蘅看得上眼的只有用玉和木頭做的簪子。
她的目光落在一支刻著一朵花的玉簪子上,因為那朵花酷似楊柳莊里的龍女花,所以她一看到它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了。「蘅兒,你喜歡這支?」楊朔風拿起那支簪子說道。
「嗯。」曲蘅點點頭。
楊朔風將那支玉簪在她的發上比了比,「很適合你。」
他將那支玉營交給店家,讓他們包起來。
「這麼快就挑好了?」駱少揚和楊朔行瞄完其他稀奇古怪的飾品後,回到楊朔風他們身邊。
「曲蘅,回去後你要戴上它讓我們瞧瞧喔!」駱少揚說。
「好。」曲蘅開心地笑道。
接過店家遞來的東西,楊朔風付了錢,四個人便離開了首飾店。
「朔風,那支簪子不是要送給曲蘅的嗎?你怎麼藏進自己懷里?」駱少揚不解地看著楊朔風的動作。
「我想親自為蘅兒戴上。」楊朔風據實以告。
「哇!朔風,沒想到你這麼有心啊!」駱少揚叫著。
「誰像你這麼隨便哪,買了東西就要直接往別人身上送。」楊朔行譏笑道。
「什麼隨便,我那叫直來直往!」駱少揚反駁。
楊朔風不理會他們,逕自問曲蘅,「蘅兒,累不累?」
通常這個時間,曲蘅都已經在睡午覺了,所以楊朔風才會這樣問她。
「是有些困了。」
「那我們回去吧,如果以後還想來,我再帶你過來。」
「好。」
「啊?要回去啦?還沒逛完她!」駱少揚說。
「蘅兒該回去睡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吧!」
一行四人往回莊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仍是受到大家的注目;但他們並不在意,只是輕松自在地談笑。
***
長安城東兩里外的風雨亭中,此刻正佇立著一名男子。他背靠在亭子的支柱上,雙眼眺視著不遠處的林子,神情淡漠。
他站在這里只是在等一個人。申時已經到了,那人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他眼角看見一個身影漸漸向這里而來,冷朝笙慢慢地轉身面對來人。
「城主。」任均走到冷朝笙身前喚道。
「決定跟我回去了嗎?」
任均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逕自跪在冷朝笙面前。
冷朝笙皺著眉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城主……嗚嗚……」任均出人意料地竟然哭了起來!
「任均?」冷朝笙有些愣住,「你怎麼了?你--唔!」
冷朝笙痛苦地睜大眼楮,他本來欲將任均扶起的,沒想到就在他彎身踫他肩膀的時候,一柄冰冷鋒利的匕首卻無情地往他胸口刺來!
「任均!你……」冷朝笙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任均會出手殺他!
「城主,對不起!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善惡城,我不想往後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啊!」任均流著淚說。要他殺死這個待他如親的城主他也很痛苦,可是面對善惡城責罰的恐懼也緊緊地纏縛著他的心!
「任均……」冷朝笙原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灰敗,任均的一刀狠狠地刺進他的胸口,讓他就算有話想說也說不出來,而自口中泊涸流出的鮮血更是觸目驚心!
他無力地跌倒在地,雙眼緩緩閉上,心想,難道自己就這麼死了嗎?仔細想想,他這一生好像什麼事都沒做。雖然身為一城之主,但從小到大,他都只為了善惡城而努力著,從沒有過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知心的朋友除了身旁的黑焰及藍冰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可恨的是,這個他視為兄弟的任均,竟狠得下心下手殺他。
任均看著躺在地上緊閉著眼楮的冷朝笙,一顆心也直直落下。他……死了嗎?他莫的殺了他?!
他恐懼地直往後退,雙眼也來回看著四周,生怕自己剛剛的行為會被人瞧見。他口中則喃喃地說著︰「城主,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對不起!」
任均話一說完便飛快地奔離現場,跑進了附近的樹林中。
「對了,曲蘅,我總覺得你家那狗很奇怪!」駱少揚突然提到。
「狗?」曲蘅眨著大眼,什麼狗啊?「駱幫主,你是打狗打到瘋了嗎?還是眼楮瞎了?」楊朔行沒好氣地瞪了駱少揚一眼。
「我眼楮好得很。反正狗和狼看起來差不多,大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就好。」駱少揚也不在意。
這一會兒,曲蘅終于听懂他們在說什麼了。她一臉鄭重地對駱少揚說︰「駱大哥,雪孤是狼,不是狗,你不可以亂叫它。」
「听到了沒?主人生氣了喔。」楊朔行笑道。
「是是是,在下不敢再亂說了。」駱少揚一臉謙恭的模樣逗笑了曲蘅。
「你剛剛說雪孤怎麼奇怪呀?」曲蘅問。
「嗯……要我說的話,我也形容不出來,總覺得它……」駱少揚真的形容不出心中的那種感覺,「朔風、朔行,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楊朔風點點頭,「它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氣息。」
「對。我覺得它好像並不只是一匹狼。」楊朔行也點頭贊同。
雪孤本來就是狼呀,不然還會是什麼?曲虧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們。
「曲蘅,你和它相處了那麼久,難道都沒有感覺到嗎?」楊朔行間。
「沒有。」她實在不覺得雪孤什麼奇怪之處,只除了有一次自己眼花,看見它……她奮力地搖頭,那一定是她看錯了!
「反正它一定有問題,不然不可能讓咱們三個人都有疑問。」駱少揚語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