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也會不高興吧!
「衣衣?」听見熟悉的聲音,雲海旋過椅子,看著三天不見的人。
一見面,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你怎麼來了?」
她這舉動,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話問倒衣衣,她沒開口。
「衣衣?」雲海離開椅子,將她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晶亮有神的黑眸緊盯著她不放。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個想法閃過,人就來了。」眨眨眼,她據實以告。「若你說,這是為什麼?」
「我說,大概是你想我。」心里盤旋多日的陰冷一掃而空,看到她帶笑的嬌容,雲海才發現要放棄她有多難。
再來個弱點,讓自己再度與溫情扯上關系?
也許,若代價是她,一切值得。
「好吧,大概是有那麼一點。」不想再做無謂的逃避與否認,衣衣回答得很大方。
听她這麼說,雲海一愣後,露出笑容。
「看來,你很高興听到我這麼說。」看他原本那張被人倒會的臉馬上被陽光所取代,她做出這結論。
原來,自己對他的影響如此之大。
知道這點,讓她覺得心情愉快。
「我承認。」雲海感覺自己的胸口傳來暖意,融化他血液之中的冰冷,改變他一貫被要求的強硬。
一瞥眼,看見被她握在掌心的發夾,他輕笑出聲。
「拿來,我替你綁頭發。」披散著頭發,肯定讓她這幾天過得不甚舒適。
看著他攤在自己面前的大掌,衣衣有種沖動,想牽住他的手,但她只是微笑,將手中的發夾交到他手上。
「麻煩你了。」
「你太見外了。」他順勢捏捏她的手,開始梳理她的長發。
「是嗎?」在沙發上屈起腿,衣衣有點想笑。
見外?她現在這樣子嗎?那他真該去問問其他與她相處過的人,他就可以知道她對他已算是特別的隨和了。
是特別的,她確信。
第七章
淺眠的衣衣被一陣聲響驚醒,有人正試圖闖入她房里。
她凝神傾听,訝異的發現來人居然是由門外走道那方向而來,隨著門把的輕轉,她知道闖入者已經成功的打開門鎖。
衣衣不及細想,一翻身下床,躲到衣櫥與牆形成的暗處。
能對屋子里這麼熟悉,肯定是狂戰的人,但是她卻覺得來者不善。
黑暗中,房門無聲的被推開,衣衣屏住呼吸,透過窗外微弱的月光打量著闖入者。
四個人!四個黑衣人輕聲的靠近大床,但隨即發現床上沒人。
「該死!」其中一人低咒了聲,下令道︰「她一定在這屋里,四處搜。」
當下四個人開始搜尋,衣衣知道自己躲不了多久,于是想拿出雙雙改造的防身武器應戰,但這才想起自己睡前全放到床邊的小癟子上,連手表也沒帶,而一名黑衣人已往自己藏身的角落走來,不得已,衣衣決定先發制人,一伸腳便踹倒那名黑衣人,行蹤也被發現,其余的人霎時涌上。
衣衣不願和他們起正面沖突,也不願貿然的求證自己的防身術學得如何,因此動作以閃躲為主,腦中則飛快的想著,該如何通知屋內的人來救她。
黑衣人下手不留情,招招凌厲狠絕。
衣衣皺眉,漸漸的被逼往身後的書桌退去,她踫到身後的椅子,眼一閃,拎起椅子往黑衣人丟去,而後快速的拿起桌上的紙鎮,奮力的往陽台的落地窗砸去。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的破碎聲在夜里听來特別響亮。
很好,正中目標,她也許該去改行打棒球了。
「該死!」黑衣人紛紛咒罵,明白這麼一來,不用多久一定會有援兵前來。
知道等一下會有人來救她,衣衣心里松了口氣,開始專心的應付眼前的大漢。
沒多久,衣衣便居于弱勢,這群黑衣人非常難纏,而且配合得天衣無縫,讓她想躲都躲不了,更何況她是醫生,不是打手,防身術練得再好,也不敵職業打手。
久戰不下,其中兩名黑衣人抽出細長的長劍,刀光映著窗外的月色更是嚇人,衣衣沒有驚慌,她四下張望,想著該如何逃離此地。
她現在只恨屋內東西太少,不夠她丟。一陣糾纏後,她發現除了房門外,惟一的出路便是被她砸破的落地窗。
由二樓跳下去的話,以她的身手來講,應該頂多是輕傷吧?
一提氣,衣衣當下便往窗外移動。
「快捉住她,別讓她出去。」先前那人下令,四人同時朝她圍去。
這時房門被人踹開,衣衣只覺眼前人影一閃,黑衣人全部不明的往後跌去,而雲海已站到她身前。
「你們是誰?」隨谷端起臉,看著被幫主「扔」過來的人。
巡夜的人到底在干麼!難不成全倒下了?
黑衣人二話不說,齊向門外間去。
「想走?」隨鄉冷哼,與隨谷一同攔住他們,兩方立即開始一陣激戰。
「你要不要緊?」雲海扶住衣衣問,擔心的打量她雪白的小臉。
「我還好,你們怎麼這麼慢?」饒是一派冷靜,衣衣也不禁為剛才的驚險抱怨,不過也只限對象是他。
拜托,再晚一點的話,她就要去跳樓了。
「我慢?」雲海失笑,天知道他們有多趕,看隨鄉就知道了,他身上僅著一件長褲,自己還好一點,衣著還算正常。他們都是從棉被里火速趕來的,半路上看到回來的隨谷也來不及解釋便要他跟著跑,她大小姐還嫌慢?
衣衣沒回答,她只覺得全身輕得幾乎要飛起來,她方才雖然只守不攻,但身上也受了點傷,而且體力嚴重透支!
在他們說話的同時,隨谷與隨鄉已將四人打倒在地,快得令她佩服不已。這兩個男人稱得上是打架機器!
那是什麼?衣衣看到窗外有著點點光亮……還有一個人!
一瞬間的念頭,她使盡最後一絲力量搶在雲海身後,轉過身來的雲海正好接住她的身子,險險的往左側移動,避開突然砍下的刀子,而搶救不及的隨谷狠狠一拳擊昏窗外的人,忙又跑回探看雲海及衣衣。
灼熱的刺痛由背上傳來,衣衣眼前一片白茫茫,她終于知道受刀傷是很痛的。
「叫姍姍來。」要昏過去之前,衣衣拉著雲海交代。
「去叫文得到樓下的醫療室來,快!」雲海向來平穩的聲音已接近大吼。
隨谷飛快的去派人來。
順手拉過衣衣放置在一旁的浴巾壓住傷口,雲海抱起她走向樓下,臨出門前撂下一句,「把這些雜碎送到刑堂,好好的‘招待’他們。」
隨谷看著他走出去,十分明了他話中的意思,就算他不交代,他也會好好的整這些人。隨意的在他們身上補了幾腳,隨谷押他們出去。
***
風樓的一樓後方有一間媲美小型醫院的手術室,當初設計的用意便是以防他們三人遭到暗算,傷勢過重不適合移動至附設的醫院時使用。沒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場,但卻是為了衣衣。
在隨鄉的聲聲催促下,剛由床上驚醒的林文得僅是套了件外套,連睡衣也沒換的就被拖來風樓,再直接丟進手術室。
而當他處理完病人的刀傷出來時,他才知道真正困難的不是處理那雖長卻不深的傷口,而是面對狂怒的幫主。
「她怎麼了?」雲海的身上仍沾著她的血,表情相當陰狠。
「沒事。」林文得嚇了一跳,為了他們那偉大而冷漠的幫主居然會露出這種心急的表情。「就背上那處刀傷,完全沒傷到筋骨,連縫都不用縫,好好休養,不出兩個星期就會好了。」
「確定?」雲海挑眉,她似乎留了不少血。
「確定。」林文得含笑的看著他的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