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還是搖頭︰「不行。你這樣,不等于說少爺忘恩負義,逼迫功臣?」
娉婷發亮的眼楮眨眨︰「所以我才要你幫忙呀。我要偷偷的走,不讓少爺知道的離開。」
「不不,我瞞不過少爺的。」
「你當然瞞不過少爺,但少爺會瞞你。打賭吧,他若知道我們的事,不但不會作聲,還會暗中安排方便。」
「我真弄不懂你們!」冬灼撓頭,焦躁地走來走去,霍然轉身說︰「幫你沒問題,反正不管少爺知道不知道,這事你不該受委屈,我也不信你會出賣王府。但……你能去哪?你還病著,不如過兩天……」
娉婷截道︰「不,我今夜就要離開。」
她語氣淡淡,冬灼卻听出不可動搖的堅毅,擰起眉毛︰「不告訴我你打算去哪,我絕不幫你。你在外面孤身一人,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也不能安睡。」胸前環起雙手和娉婷對峙。
「離了這里,我就輕輕松松一人,上天入地都不是問題。你也知道許多人在尋我,我怎能把蹤跡告訴你這青澀的小子?不過打算去的方位……」娉婷附耳,輕聲道︰「北方。」
北方的春天,是否比這里來得晚?
昔日在太子府,好友陽鳳曾悄悄說過那值得向往的地方,北國的草原一望無際,成千上萬的牛羊馬匹低頭摔著尾巴,偶而一匹發足狂奔,則全部都會跟著奔跑起來,轟轟的蹄聲象地要裂開一樣。
遍樂不能呆,東林更是龍潭虎穴。
不如,北漠。
極目遠方,紅日初起。娉婷深深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氣,她倦了太久,連筋骨也疏散許多,困在狹小的陰暗圈子里,看不見天日,忽然深深的懷念起那個膽大包天,借王後誣陷而不顧一切遠逃北漠的好友。
陽鳳的笑臉,定比當初燦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