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夢渝蓋不住被子,讓季尹諾忙了整個晚上,走來走去就是幫她蓋被子,天亮後他就累翻了,干脆倒在地板上瞇一會兒,卻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程夢渝醒後輕輕給他蓋上衣服,「季哥哥,我知道我賤,但是我只對你賤,昨天你不快樂,今天祝你快樂。」她輕輕地在他耳邊說著,偷偷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輕輕地地下了樓,換上她微潤的衣眼。
听著她輕巧地關門上,季尹諾無奈地躺回自己的床上,床上留有她的體溫。
十七歲的女生呵!為什麼會傻成這樣?但她的唇好軟、好甜,他微揚的嘴角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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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個吻,季尹諾的嘴角再度泛起了甜笑,但這事和被她指控要她回到十二歲有什麼關系?
「妳在說什麼?誰要妳回到十二歲?我又不是有戀童癖!」季尹諾不以為然地抗議。
「在餐廳的時候,你不是吼我問我能不能像十二歲的小妹妹嗎?」
「天啊!那是因為妳擋人家的拳頭呀,我多擔心啊!妳十二歲的時候雖然只會哭,至少我不必擔心妳會去追搶匪或是和男人打架!」還以為是為了什麼事呢!
「你不是嫌我?」她落下了心中大石。
「妳有什麼好嫌的?」
「我壞、害你、有錢、混過小太妹……」
「夢渝,我都知道了,妳不用再說了。」本來他堅持一定要她說出來,現在他認為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愛家人更甚于他又怎樣呢?結了婚他不就是她的家人嗎?
他明白靖濤說的話了,欺騙和保留就看當事人怎麼想了。
「你知道?」程夢渝擔心地轉過身來。
「嗯!所以我一直逼問妳,希望妳告訴我,這樣我才有信心落實我們的婚姻,我真的很擔心妳會離開我,如果遲早要分離,我情願沒有擁有過。」
「你不是嫌我才不要我?那這些日子以來你為什麼連踫都不踫我?」
「我沒踫妳嗎?我摟的是誰?抱的是誰?吻著誰的臉?」
「不是啦,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不吻我的唇,不……哎呀!你知道的嘛!」
「傻瓜蛋,我在妳十七歲的時候就對妳有邪念了,我當然不能吻妳的唇,會控制不住的。」他點了一下她的朱唇。
「你不愛我?」她難過地問。
「愛!」
「那為什麼——」
「我爸生前要我做到一件事,沒結婚前不可以帶女朋友上床。」
「你不承認我們的婚姻?」她更難過了。
「當然承認,但是我們的婚姻在台灣是無效的,如果妳會離開我,那麼將來妳如何面對妳的丈夫?」
「我離開你就不會再有丈夫,我可以沒有愛情,沒有婚姻,但我若要愛,就只愛你,別人我看不上,要嫁就嫁你,別人我不願為他放棄那麼多單身的自由。」
「夢渝!我沒有好好疼妳,沒有好好寶貝過妳,會不會覺得遺憾?靖濤要完成紫鶯談戀愛的夢,妳呢?想不想從牽手開始,過完所有節日,再當我的妻?」紫鶯說每個女孩都有一個美美的愛情夢,他想給她一個美美的愛情夢。
「我沒來得及編夢就遇到你了,你就是我的夢,我十二歲就有你可以愛了,我已經替你過過生日,送你升學禮物,每次情人節偷偷跑去看你,我生日就到你駐唱的地方听你唱歌,這十二年來這些日子,我都會抱著你當年在工寮為我月兌下的汗衫想你,我搜集了你的手帕、衛生衣,你給過我的東西我都收起來,所以我不會覺得遺憾。一收藏這些也等于收藏了他給的愛。
「听起來,沒有我也沒關系似的。」他感動卻也失望。
「你又曲解我的意思。」程夢渝抗議道。
漫陸地低下了頭,他吻上了她的唇,輕憐蜜愛地吻著,柔情漸濃,緩緩地將她放在大床上。
「你恨不恨我爸媽和姊姊?」她動了一下,吸口氣,被吻得差點沒氣。
「過去就算了。」他解開她的衣扣。
現在想起來可以理解他們不尋常的心態了,程萬祺疼她疼得緊,見她一心向著他,當然會不平衡,姚祖莉對他媽心懷妒恨,自然會把帳算到敵人兒子頭上。
「萬一他們還找你麻煩呢?」她不安地蹙眉。
「慢慢跟他們溝通,妳爸媽是商人,和泛雅對上不會有好處他們知道的,何況妳哥支持我們。」他吻開了她糾結的眉心。
她倒抽了口氣,在他除去了她的內衣後,連忙用手擋在胸前。
「怎麼了?」
「怎麼變平了。」不是一直都不錯的嗎?她好沮喪。
「很正常的,不然『躺平』是什麼意思?」季尹諾拿開她的手輕撫著,欣賞地對她說︰「我很滿意,好美!」然後他以吻頌贊。
「你很有經驗?」她紅著臉看他俐落地除去自己的上衣。
「我是正常男人,以後對妳守貞好嗎?」這一點他一定做得到的。
「你爸不是要你不可以。」本以為不在乎,卻發覺不好受。
「我結婚後才有,外國人觀念不同!」
「我一直都為你守著,你怎麼可以戴著戒指和別人……」她落了淚。
他吻去她的淚。「對不起!」
「在這里嗎?」她問得不甘心。
他漫不經心地回答︰「應該沒有。」
「你好壞,為什麼是應該而不是絕對?」
「沒印象,不想騙妳,感覺不好是不是?」他體貼地問道,停下了所有舉動。
程夢渝轉過身背著他,「對不起!」覺得自己太幼稚了,是她留了封絕情的信離開的呀?有什麼理由計較?她有點難堪。
「別這麼說,是我不對。」他輕撫著她的側臉,等了他那麼久是該生氣的。
「我們第一次不要在這里好嗎?」
「都依妳。」他躺了下來,努力地平息自己的。
「回台灣結婚好嗎?」她覺得那樣會平衡一點。
「好,明天我就把工作安排一下。」他的聲音繃得緊。
「怎麼了?」她轉過身問道。
季尹諾連忙把床單將兩人蓋上,自己背過身去,「沒什麼,別靠過來。」
雖然兩人之間隔了一點距離,但程夢渝很快就感受到他的熱度了。
明白了怎麼回事之後,她有點自責,男女在這方面的差異她多少是知道的。
「季,如果你很難過的話,我可以配合。」她小聲地說著。
「謝謝!但是我希望妳感受的美好,妳的感覺很重要,我不能給妳純真的第一次,至少可以給妳美好的第一次。」凡是給得起的,他會全部付出,以回報她如此深愛。
「可是——」她舍不得他難受。
「不要緊的,我很快就沒事的,這種事可以轉移的,不然靖濤怎麼辦?」
「對不起!」
小傻瓜!這麼軟弱的一顆心,不多疼她一點怎麼行?出去一定都被欺負的,季尹諾心中滿是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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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台灣到法國享福已經多年的余秀花,重新踏入這塊土地,一時感到眼熱。
澳變好多呀!這台北城,她已經不知道怎麼走了,因為氣阿諾那沒志氣的孩子,也不想看到那女人帶衰他,一氣之下就飛回台灣了。
「余阿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夢渝一直租下妳以前住的房子,妳想回那兒,或是去夢渝的公寓,還是到我那兒住,要去住飯店也可以。」汪靜娟柔聲地說著。
程夢渝一通電話過來,汪靜娟就馬上安排了一切,親自到機場去接余秀花,自然是費好大一番工夫才讓她接受的,幸好同是山地同胞,加上她自幼就有人緣,才能不負夢渝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