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穿高跟鞋,對腳傷本來就很不利,不然換拖鞋好不好?或者我們去買雙平底鞋。」最好是能夠這樣,溜出去就把她載回家,反正宴會過了一半了,帶她離開這蒼蠅窩好了。
「我去坐一下好了。季先生……」汪靜娟轉頭才注意到季尹諾退開了。
他是一個很杰出而優秀的同胞,在場的女孩們好多都很崇拜他,汪靜娟好高興遇到這麼樣出類拔萃的原住民同胞,就像自己親兄弟受歡迎一樣。
看見汪靜娟追尋季尹諾的身影,靳培凱就一把爐火在月復中燒,太過分了,認識不到七十二小時的男人,居然爬到他前頭,就沒看過她的眼光這麼閃耀地照在他臉上過,對她那麼好,她一點也不知道,他把手握得死緊,關節直響。
「靳醫師,你不舒服嗎?」汪靜娟終于注意他了,他臉色不對。
「嗯!」他盡可能平淡地回答。
「怎麼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汪靜娟立刻關心地探他額頭,量量他脈搏。
機會來了,他內心暗喜,「你可以先走嗎?」
「不行耶!你不能開車嗎,夢渝生病了,我得照顧她,程哥心情很差,可能也需要人陪,最重要的是紫鶯,她現在很無助,待會我得上去看看她,幫她想想辦法。」汪靜娟困擾地說,很快地她想到了辦法,「我教思晟哥送你回去好不好?車我會幫你開回去,如果你不怕我開車技術不好的話。」
「沒關系,我只是有點胃疼而已,我可以等你。」靳培凱開心了一點,她還是關心他的,可是她只有當他是病人才關心,不夠理想。
「你不用等我的,程哥會送我回去。」汪靜娟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非等不可,今天是這位世紀末情聖失戀的日子,誰都不保他不會一時寂寞空虛,把魔爪伸向靜娟,靳培凱不敢掉心輕心。
「沒關系,你忙你的吧,記得小心自己腳,上樓時叫我。」拆開了她和季尹諾,他就大方得起來了,其他的人她自己排拒得很好,他沒有必要去惹人厭。
※※※
結果一心想溜的人留下來成了招待,那位總招待,冰人季尹諾則送高燒不退的程夢渝先回去了。失意人程志新則在婚宴後,仍去藉酒澆愁。
千辛萬苦地把失意人送回,他還有個麻煩,靜娟也醉得厲害,她本來就善良,見程哥苦酒一杯一杯地吞,她也奉陪到底,說起酒量,她實在不錯,大概自小訓練有素,這一點讓靳培凱感到放心,至少不會被灌兩杯酒就醉,容易出問題,可是她喝多少呢?不勝數。
終于把她弄髒的衣服換掉,地板清理干淨,讓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他上樓回自己房子把自己洗干淨,不放心又下去看看她睡穩了沒。
她酒品差,差到極點,扯得他頭發亂七八糟的,還口口聲聲要孩子。
瞧睡著了還嗚嗚咽咽的。
「這麼想要孩子,就嫁給我,你想要幾個就有幾個,好嗎?」坐在她床邊,心疼地看著她腫脹的眼皮,輕輕地說著。
「好啊!可是你不能結婚前和別人私奔,我受不了那種打擊。」她突然坐起來認真地回答著。
「靜娟!你醒著嗎?」靳培凱困惑地問著,因為她閉著眼楮。
「當然。」她又倒下去側睡,背對著他。
「那我是誰?」
「程哥!」
她醉著,她是不是喜歡程志新而不自知呢?靳培凱憂心起來。
「思晟和志新你比較喜歡誰?」
「一樣!」
听到這個答案他先是安心,然後又有點遲疑,現在的話算不算數?
「你喜歡季尹諾嗎?」
「喜歡!」
這個答案他一點也不喜歡。
「愛不愛我?」
「你是誰?」她還會反問。
「靳培凱。」
「你最壞,拿人家初吻當作法術,一次也就算了,還兩次,人家要留給丈夫的,你賠我!」她的聲音有點喑 。
「嫁給我就好了,我先用了有什麼關系,傻丫頭。」他無奈地模模她頭發。
「人家答應才可能,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她伸手撥開他的手。
「靜娟!你知不知道現在和誰說話?」他輕輕地搖她的手臂。
「靳培凱,樓上的大爛人,忘恩負義的壞病人,不把人當人看的公子,動不動就親人家的。」她生氣地罵著,不忘胡亂拍他幾下。
什麼時候得罪她這麼慘了,就因為吻了她嗎?
「我喜歡你、愛你,才吻你的,怕你嚇到影響口試,才說是作法的,而且那也不是吻,不要那麼難過。」他柔聲地安慰道。
「每一個人喜歡我,愛我就可以吻我,還輪得到你嗎?我相信你,結果你這樣對待我。」她又胡亂地打他幾下。
「對不起,可是你要嫁給我不是嗎?我用孩子賠你好嗎?」
「真的?」她轉過身仰躺著。
「嗯!」
「男的女的?」她聲音中帶著期待。
「生出來才會知道。」
「你們醫院有對象嗎?」
「我們醫院?對象?」什麼意思?靳培凱皺起眉頭。
「收養的對象啊?」
「收養?」
「是啊!你先跟我結婚,我們去收養孩子,你再跟我離婚,孩子給我,你不是要賠我嗎?」
「我是說我們自己生,我們的孩子一定很可愛。」他可以想像得到的。
「生孩子又不給孩子完整的家,會害了孩子。」汪靜娟覺得煩,他怎麼總是沒這種觀念呢?
「我們為什麼不給孩子完整的家?我們兩個都有責任感,都愛孩子,你怕什麼?」
「我不愛你,你太花,你太挑剔,你又太驕傲,以後你會有外遇。」
「你愛我就不會有問題了,你不愛我也沒有關系,我會把所有心力放在事業上,你知道醫院有很多東西可以研究的,我有事業,我辦教育,只要你守著家守著孩子,我就滿足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和醉了的她講這些。
「那對你不公平,你可以去找愛你的人過幸福的家庭生活。」
「愛我的人我不愛,我愛你,我沒有愛過別人,也不想再找了,你要不要一句話。」
「我要孩子,你不跟我結婚收養孩子,程哥會跟我結婚的,以前他就這樣幫紫鶯。」汪靜娟有恃無恐,才不希罕他幫忙。
「我不準,你要結婚,只能跟我結婚,好吧,就依你的,可是我們不能一收養到孩子就離婚,我們收養孩子就必須像親生孩子一樣,給他一個完整的家。」靳培凱讓了一大步。
「你真好!你要記得哦!你答應我的,打勾勾,蓋手印。」她伸出小指。
靳培凱陪她玩著,明天她一定忘得一干二淨,一定的,但他還是當真地打勾勾蓋手印。
「我問你哦,女人要怎麼做才可以讓男人不知道她是第一次?我是說假如紫鶯很幸運地不會落紅。」
靳培凱愣了一下,「帆帆不是紫鶯生的?紫鶯不是志新的前妻嗎?」
「帆帆是紫鶯的好朋友臨終前托孤的,程哥和紫鶯只是名義上結婚而已,現在紫鶯還不想讓靖濤知道帆帆不是她親生的,本來紫鶯是要在婚禮上走人的,誰知道她爸媽來了,她什麼都來不及準備,就得面臨新婚夜,你幫她想辦法嘛,我本來想問程哥,又怕惹他傷心。」
「現在也來不及了,以後這種問題不可以問我以外的男人。」多可怕的想法,問程志新,那大情聖能想得出什麼正經的建議?
「來得及,我教紫鶯先把宣靖濤灌醉,她一定灌得醉的,宣靖濤很疼紫鶯。」
「亂來!你們這幾個丫頭,不正視婚姻,盲目地逃避才會有這些亂局,靜娟,你該勸紫鶯和靖濤坦白,這才是解決之道,沒什麼比溝通更好處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