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客氣了,你真的是個良師益友,在你身上我總學到好多。」
听到她這句話,只睡兩個小時的他,覺得什麼疲憊都沒了,不過這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當她的良人,但這是遲早的,他相信。
程夢渝和程志新兩兄妹,一路都在觀察靳培凱,心婷說得沒錯,這男人真的很危險,靜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對靜娟疼惜呵護,靜娟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但是只要他一翻臉,靜娟會尸骨無存。
程夢渝從後視鏡中看著靜娟單純認真地思考著剛才他們討論的問題,而靳培凱則始終深情地看著靜娟,見靜娟有動靜,他會把感情收回,但對上她和哥的眼神時他不會掩藏,只是坦然而禮貌地一笑,為什麼?
他故意的嗎?為什麼要故意?給他們看有什麼呢?他如果想追靜娟,為什麼不讓她知道?心思細密的程夢渝實在不解,在醫院的時候他好像不會這樣,雖然接觸不多,可是全院都知道他喜歡靜娟。
他真的很可怕,他開始在行動了,而且是認真的撒網了,他一定知道靜娟只對病人好,出了醫院就是陌生人,所以他表面依著靜娟的方式讓靜娟沒警覺,其實一步步地逼近靜娟了,他現在可以坐在靜娟的身邊,就是他和別人最大的差別,而靜娟一點都沒發現。
冷靜的程夢渝想到這一層又憂又喜,喜的是這麼強的人,一定可以拔除靜娟心頭的那根朽木,憂的是若他傷靜娟,絕對比利思昀痛上千萬倍。
程夢渝寫了一張紙條遞給程志新,要他在靜娟出去這段時間,好好地了解靳培凱。
程志新一看,真不愧是他的親妹妹,幾個丫頭的大姊,腦筋動得快,觀察得也仔細,只是這超級女強人,處理自己的感情就……程志新暗嘆口氣。他的這些妹妹們,哪一個不是聰明、獨立、工作能力強,但談起感情,就只有心婷表面上灑月兌,但她從沒有認真過,紫鶯沒有感情經驗,眼看就要被強娶了,靜娟傷了一回無法復原,夢渝最慘,等一個不知流落何方的人一句原諒,也許到生命終了都等不到。
到了機場,兩位男士依依不舍地送她們出關,臨走前,程志新在兩個妹妹的臉頰上香了一個,「祝好運!」
「謝謝程哥,禮拜天記得帶帆帆到我那兒玩。」汪靜娟交代著,那是她和干兒子的約定,即使人不在,她都希望有人代做。
「放心!你要是在國外有人要,就生個孩子再回來。」程志新開玩笑地說。
汪靜娟白他一眼。
「走了!靳醫師謝謝你,再見!」汪靜娟朝他道別後即轉身。
「靜娟!」靳培凱突然叫住了她,走上前抱住了她,「加油!」然後抬起她的臉,低下頭,輕輕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塞張紙條給她。
汪靜娟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傻了,連程夢渝都愣了幾秒,才提醒汪靜娟飛機不等人,靳培凱則若無其事,坦蕩蕩地朝她比個勝利手勢。
上了飛機,汪靜娟還沒回神。
「他字條寫什麼?」程夢渝關心地問,這危險人物真是出人意表,他到底什麼用意,把靜娟弄得心神不寧要她怎麼口試?
汪靜娟打開紙條一看,畫符似地寫著︰
你要去口試,所以在你唇上加個幸運的祝福,這是傳自我老爸的秘法,效驗無
比,祝順利。
你的亞洲醫學之光
看了紙條,汪靜娟松了口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兩光父親就教出兩光兒子。」她將紙條遞給夢渝看。
不過她有點不甚快意,怎麼可以把人家的初吻當符咒用,那是連思……她頓了一下,奇怪的是沒有那麼深的罪惡感了,那是連思昀都要不到的呀!
程夢渝看了一下字條,這男人,危險!他予取予求,卻又全然不讓靜娟防備,可是他真的替靜娟著想,不然不會顧及靜娟的心情,寫這麼張紙條,也不會為靜娟如此用心地徹夜看她論文,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把他列入觀察名單吧。
※※※
在回程的路上,程志新先開口,「培凱,謝謝你為靜娟犧牲睡眠。」
「不算什麼,靜娟論文真的寫得好,在護理學方面她很優秀,只是少了一點自信,我只是幫她打氣。」
「你的確是‘打氣’,你嚇到她了,她一定一路胡思亂想的。」程志新埋怨道,雖然當靜娟是妹妹,可是當著他的面吻他的寶貝,還是讓他不舒服極了。
那感覺就像端午節那天知道宣靖濤輕薄了紫鶯一樣,都是他的寶貝呀,這些野人們,怎麼都沒把他這個守護者放在眼里?虧先前還認為這人比宣靖濤懂事呢!
結果這家伙比宣靖濤惡劣,至少姓宣的在他面前,不敢對紫鶯太過放肆。
「不會的,我跟她說那是幸運的秘法,因為她要口試,所以在唇上封印,說那是我老爸教的,她一定相信。」靳培凱坦然地說,對靜娟他有顧忌,對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
程志新痛恨地看他一眼,「王八蛋、龜孫子,居然把靜娟重要的初吻當符咒用,你知道靜娟連未婚夫都不肯在婚前給他,她想像他養父母一樣,婚前只是純粹地牽手散步,婚後卻可以恩愛到同赴天國。」
靳培凱自在一笑,「我知道利思昀有什麼沒有什麼,我會把利思昀完全從靜娟心中拿掉,那不過就是個幻夢,在她剛失去摯愛的雙親時,誰只要在她身邊,陪她難過,逗她開心,就可以贏得她的信任,利思昀不過就是一時走運。而現在能夠打開她層層防衛心鎖的人,才能得到真愛,那個人一定是我,我是特別的,我對靜娟做的事也是特別的,不需要跟任何人比,她父母相愛的方式,我給靜娟的愛,就是封印式的,她的愛由我開封,她的悲由我封禁。」
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囂張、狂妄、驕傲、跋扈、自負得──有人緣?
程志新把車停在路邊,定定地盯著他看許久,他始終就那麼理所當然而坦蕩自在,那是一種無視于別人的挑戰,卻也不是污蔑敵人的態度,好像擺明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但我就是要這樣,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想打架我奉陪。
「你沒失敗過?」程志新好奇地問。
「你呢?」靳培凱不答反問。
程志新笑了,沒失敗過的人,不會有他那種安然不動的霸氣。
「祝你好運啦,愛情和任何其他你經歷過、學習過的事都不一樣,除了自信和能力、聰明與才智之外,你還得有好運,有了好運,還得有緣有分。」程志新說出了肺腑之言,他和心儀的紫鶯就是有緣無分。
「謝謝!」靳培凱謝得誠懇而理所當然。
程志新不得不喜歡他,卻又不甘心地想踩他一腳,他那早知道可以得到認可的態度真是令人不舒服,可是如果表現出來,又顯得自己器量小,他就不能少優秀一點嗎?
算了大舅子是不應該和妹婿計較的,何況他往後有苦頭吃了,誰讓他挑上遲鈍又月兌線的蘿絲,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會被氣死、嘔死、憋死然後只求一死。
想到這一點程志新心理就平衡多了。
第五章
等待是一種藝術,也是一種技術,很多人可以優閑地享受等待的藝術,把生命空下來,全神貫注地等著目標的出現,靳培凱不是這麼等待法,他不是等在房子里思念遠在海洋彼端的心上人。
他知道時間一到人就會回來,這段期間他可以做很多事,替她帶干兒子回來玩,在她干兒子身上去了解干媽媽和干媽媽的好朋友們,爭取蘇紫鶯及崔心婷的信任,了解她的朋友有助于了解她,雖然她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可是白紙的可能性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