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歇爾很快地打開門鎖,將門推開。「黛德拉,出了什麼事?」
「我正想問你這個問題,」黛德拉說,匆匆地走進門廳里,「你的電話是不是出了毛
病?」
「沒有,為什麼?」
然後,瑪歇爾記起來她和瑞梅在星期六的時候將電話的鈴聲關閉了,這樣他們就可以不受外界的干擾了。她的臉禁不住紅了一下。
「我一直讓留言機接我的電話。」瑪歇爾說。
「整個周末?」
瑪歇爾臉上的緋紅加深了。「我很忙,行了吧?」
黛德拉懷疑地看了瑪歇爾一眼,打量著她散亂的頭發,身上的浴袍,睡意惺松的眼神;然後黛德拉又環視了公寓一眼。
瑞梅的運動鞋仍然擺在樓梯上,與瑪歇爾的運動衫擺在一起,他的T恤衫在樓梯的第五
節和第六節之間堆放著。
在星期六凌晨,當他們相互擁抱著一邊上樓梯,一邊親吻著,一邊嘻笑時,他們將衣服扔在那里了。
黛德拉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了,臉上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是的,我猜是這樣
的。」
「黛德拉……發生了什麼事?」
「哈米爾頓•杰瑞特一直想找到你,」黛德拉說,開始言歸正傳,「他說他整個周末一直在給你打電話,可是打不通,只听到你留言機的聲音。我對他說你不會出什麼事,但還是被打發到這里來檢查一下,看你是否平安無恙。」
瑪歇爾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看了擺在起居室的留言機一眼。它紅色的信息按鈕正在閃爍著,看起來里面似乎有三條或者四條信息。
見鬼。
她不應該將電話的鈴聲關閉的,至少她應該將留言機的音量放大些,這樣她就可以听到她的電話了。
「哈米爾頓說過他想要同我談什麼嗎?」瑪歇爾問。
頭頂的閣樓上傳來雙腳著地的聲音和走動聲。黛德拉眼楮里閃爍著打趣的神情,她心領神會的微笑變成了欣賞的笑容。
「他想要知道你和瑞梅是否在安全系統問題上達成了一致。」黛德拉說,「哈米爾頓說他需要知道這一點,因為銀行已經在今天早上七點鐘的時候將珠寶運到拍賣行了。」
瑪歇爾知道自己的臉上失去了血色。「但是那些珠寶應該在下個星期才被運過來,是誰突然改變了這個計劃?」
「顯然沒有任何人。」黛德拉說,「銀行在星期六那天給哈米爾頓打電話,訂下了這件事,因為拍賣行的安全系統已經啟動了——哈米爾頓既找不到你,也找不到瑞梅——于是哈米爾頓只好自做主張,同意接收。」
瑪歇爾輕輕地詛咒了一聲,她希望能度過一個安靜的、不受人打擾的星期一的想法看來是沒有指望了。她有一個強烈的預感,當湯姆•里特菲爾德听說戴維斯的珠寶在未經他同意的情況下就被送到拍賣行時,他一定會暴跳如雷的。此外,他很可能會因此而取消拍賣行與珠寶保安公司的合同。
「好吧,」瑪歇爾說,迅速地思考了一下她的決定,「我想讓你回到公司去,給哈米爾頓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盡快去見他。」
「明白了。」
黛德拉離開的時候,將門重重地關上了。瑪歇爾飛快地沿著樓梯跑到閣樓上。瑞梅仍然
躺在床上,一條毛巾被漫不經心地拉到腰上,兩只手臂交叉著枕在腦袋下面。他看起來是如此迷人,幾乎帶走她的呼吸。
「我們遇到了麻煩,」她對他說,盡量不去理睬涌動在她血管中的熱流。每次看到他時,她的身體總是要發熱。
「我听到了。」
她觸到了他的目光,她久久地注視著他。「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她問。
瑞梅給了她一個難以抗拒的微笑,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他。她跌坐在床上,坐在他的身邊。
「我會同湯姆談一談的,」他拖長了聲音嘶啞著說,「請他將最後限期延長一兩天,好讓我檢查一下珠寶保安公司的系統。」
她看著他,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已經失敗了,瑞梅,你竭盡全力嘗試著想進入地下保險室,但是失敗了。我打敗了你。」
「你並沒有打敗我。」他慢慢地用手指撫模著她的下頦,將一陣陣令人戰栗的電流從他的指尖傳導到她的身體上。
「你只是讓我分了神。」
「這有什麼不同?」
「這一次會有很大的不同,」他說,「直到我對你的安全系統做一次真正的檢查,我恐怕不能給珠寶保安公司開綠燈。」
「見鬼,瑞梅!」
他將身體傾斜過來,吻著她,似乎他們整個一生一直在交換著火熱的吻。他將舌頭伸進她的嘴里,尋找著她的舌頭。他溫柔地親吻著她,直到她申吟起來,靠在了他身上。
他拉開了她浴袍的帶子,分開了她的浴袍。他用手指輕撫著她的小骯,讓她的皮膚在他的觸模下燃燒起來,讓她再次渴望著他,讓她為了想要回報他的激情而戰栗。
「相信我,寶貝,」他在她的耳邊嘶啞著說,「沒事的。」
「我好像以前在哪里听到過這句話。」
然後,在他來得及回答她的問題以前,她月兌下了浴袍,將他推倒在床上。
幾個小時以後,當瑞梅給湯姆•里特菲爾德打電話,通知他這個突然改變的計劃時,湯姆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果這是你的玩笑,瑞梅,我向你保證這一點也不好笑,」湯姆•里特菲爾德說。
瑞梅將電話夾在肩膀上,將他在戈蒂埃旅館房間里的枕頭在床上抖開。「這沒有听起來的那麼糟糕,湯姆,」瑞梅說,靠在了枕頭上,「真的。」
「我希望我也能像你那樣心不在焉。」
「听著,只有幾個人知道那些珠寶已經運到了拍賣行,」瑞梅說,「而其他的人還以為那些珠寶仍然放在銀行的保險箱里。我在兩天之內能將我的工作完成,我會將巴倫一波士頓海洋保險公司的風險降低到最低點。」
「好吧,但是我們過去一致同意在珠寶運到拍賣行之前將風險評估完,」里特菲爾德提醒著他,「而不是之後。迄今為止,你已經在新奧爾良呆了一個星期了,瑞梅,你還沒有制定出進人到杰瑞特拍賣行的計劃嗎?」
瑞梅輕輕地笑起來。「我上個星期五晚上試了一次,但是只到了走廊里就不得不停下來了。」他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從來沒有遺憾過。
「那麼,為什麼還要再試一次?」
「因為,我不是被系統阻撓的,」瑞梅說,「只是被時間。」
湯姆•里特菲爾德嘆了口氣。「我想你已經有了新計劃了,是嗎?」
「嗯……」
忽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計劃,這個計劃非常簡單,然而卻行之有效。這完全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它不僅可以徹底地檢查一下拍賣行的新系統,而且還能夠說服瑪歇爾再次相信他。
「是的,我有一個計劃,」瑞梅說.「你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知道我對拍賣行新系統的檢測結果。」
「我所能說的就是,你應該用心工作,瑞梅,」里特菲爾德于巴巴地說,「否則,我就不得不采取最保險的措施了。」他掛斷了電話。
瑞梅微笑著,按了一下電話的叉簧,然後他開始撥杰瑞特拍賣行的號碼。
正如他所預料的,瑪歇爾正在那里,守護著戴維斯的那些珠寶,就像是一只神經質的母雞在守護著它的那些剛孵出的小雞。
「我很高興找到了你,寶貝。」他咕噥著說。他靠在了床上,交叉起了雙腿。「我想向你提一個商業性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