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向他微笑了一下。「如果你夠聰明。」她說,「你最好收拾起你的行李,立刻回到波士頓去,因為你在新奧爾良得到的只是失敗和許多個不眠的夜晚。」
「也許,寶貝。」他說。他用雙手環繞住她的腰,將她拉近他,直到她的身體緊靠在他的身上。
「我的頭腦里正在想著那些個不眠之夜、」
四、針鋒相對
「請多指教。」瑪歇爾盡量讓她的聲音听起來冷漠而穩定.雖然她知道這兩方面她可能都失敗了。即使在她自己听來,她的聲音也有些嘶啞而顫抖,似乎她正在慢慢地向地展示她的內心世界。這正是對她此刻感覺的恰如其分的描述。
「關于哪方面?」瑞梅低聲問,將她拉得更近些。
她輕輕地喘息了一下。試著讓自己放松下來,試著讓自己的心跳速度慢下來,恢復到正常的頻率。
沒有用。她無法放松下來,無法將精力集中到任何事情上,至少在瑞梅的手臂緊緊地圍繞在她腰上的時候。只要她以這種親密的方式緊靠在他的身上,她就無法將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
站得離他這麼近,她可以感覺到他怦怦的心跳,就像她一樣。
「難道……我們……不正在談論關于過度自負可能導致的錯誤嗎?」她問。
瑞梅大笑起來。這是一陣低沉沙啞的從喉嚨里發出來的笑聲,在她的身上引起了另一陣激情的戰栗,她心中的防線甚至比剛才還要不堪一擊、她無法將心思集中起來.無法回憶起她抗拒他的原因,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漠視他在她的內心中釋放出來的渴望的熱情。
上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讓她感覺到這種激情,這種渴望,這種……十足的女人味。確切地說,是三年的時間了。
「我不知道,」他說,「我們談論的是那個話題嗎?」
他的嘴唇摩擦著她的耳朵,讓人一般灼熱的電流沿著她的脊柱傳導下去,讓她的神經末梢都著起火來,讓她的脈搏跳動失去了控制。
她輕聲地申吟了一下,靠在他的身上,雙手沿著他岩石般堅硬的胸膛,落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嘴唇發干,似乎她在廣袤的沙漠月復地旅行了很長時間,沒有喝一滴水。甚至呼吸現在對她來說都有些困難了。
她現在只想讓他緊緊地擁抱著她,時間稍長一些.然後她就結束這一切。
他開始撫弄著她的耳朵了,用他的牙齒輕輕地充滿了挑逗性地咬著她的耳垂。他想要將她拉人到需要與渴望的令人發抖的深淵中去,就像幾分鐘以前她對他所做的那樣。
「當我靠近你時.寶貝.我就神志不清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他的聲音在她的內心里引起了刺痛感。她感覺到自己似乎碎裂成千萬片。
「我……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說,很吃驚自己還有回答他問題的能力。
「這讓我感到迷惑,」他咕噥著說,「我們為什麼要思考呢?」
他的嘴唇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一道灼熱的痕跡,讓她的皮膚在他的熱吻下燃燒起來,讓她的靈魂烙上他的印記。液體的火焰在她的小骯里燃燒,這道火焰惟有他才能夠在她的體內點燃起來,也惟有他才能夠讓它冷卻。
「為什麼我們不將注意力只集中在我們的感覺上?」他輕聲說,「這就是一切問題的根源。再次擁抱著你親吻著你的感覺是多麼美好,更不要說其他方面了。」
他的手從她的腰間垂下來,落在她的臀部上。他撫模著她,想讓她感覺到他的野性的激情與渴望。但是她不能擁有他,不能在不犧牲自己靈魂的前提下與他進行交易。
「我希望就這麼簡單。」她說。
「哦,寶貝。」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喉嚨上,讓她感覺到溫暖。
「就這樣簡單,」他說,「我們仍然感覺到彼此的需要,沒有珠寶,沒有那些該死的保安合同。只有我們。」
他吻著她的下頦,然後慢慢地向著她的嘴唇靠近過去。一絲戰栗傳遍她的全身。
現在,她必須結束這一切了。見鬼。
「瑞梅,不。」她將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他胸膛散發出來的熱量透過他薄薄的棉布襯衫灼烤著她已經滾燙的手心。
「你知道你仍然想要我,瑪歇爾。」他柔和地說,「就像我想要你一樣強烈。」
「我現在所知道的惟一的事情,就是你過于以自我為中心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推開了他。然後她向後退了幾步,給他們兩個人之間留下必要的空間。她想將那些記憶——他的嘴唇,他的手——從她的頭腦里驅趕出去。
她知道她也許永遠也不會成功,她知道他的撫模在她靈魂上烙下的印記會持續到永恆。
「很好。」他說,「那麼告訴我,我錯了。看著我的眼楮,對,我說我不再讓你感覺到興奮了,我會永遠拋開這個話題,我發誓。」
她觸到了他的眼眸,他那性感的棕色眼楮帶著熱情的火焰在閃閃發亮,這股熱情如此強烈,她感覺到她的呼吸硬咽在喉嚨里了。
她用顫抖的手指卷住一縷從她法國式發辮中散落出來的發絲。「別被幾個吻誤導,」她說,「我們曾經擁有的東西已經失落了很長時間了。」
他注視了她更長的時間。然後他微笑起來。「也許你不斷地這樣對自己說,你就會開始相信這是事實。」他用低沉的聲音說著,她必須集中精力才能听清他的每一個單詞。
他轉過身,繞過桌子,向著電腦椅走過去。他俯,將他的多功能寬皮帶拾起來。當他將那條皮帶圍在他的腰問時,那些工具開始互相踫撞著,叮當做響。他很快地將它重新系在腰間。
「告訴我一些事,寶貝,」他說,「當你說我再也進人不了你的安全系統時,你指的是哪一個?你為杰瑞特拍賣行安裝的那一套防盜安全系統,還是你在心中建立起來的二十英尺高的城牆?」
她有片刻的時間目瞪口呆。「這有什麼關系嗎?」她冷淡地問,「這兩者你都沒有機會通過。」
他漫不經心地戴上他那副偽裝眼鏡,向門口走去。「現在,小心點兒。」他用那種低沉的慢吞吞的新奧爾良腔調說,這聲音讓她的雙膝發軟,讓她的心跳加速。‘’你知道我喜歡迎接挑戰。」
他握住了門把手,回頭看著她,一道燦爛的笑容在他俊逸的臉上閃過。「你可以繼續那樣對自己說,寶貝,我會檢測一下你自信的能力的。」
「你說動感監控器安裝在哪里?」瑞梅向這個電工問了個價值兩百五十萬美元的問題——也許聲音大了些—一就在這時,瑪歇爾走進杰瑞特拍賣行地下保險室。瑞梅注意到她突然停下腳步,在體側握緊了雙拳,向他怒目而視,她眼楮里的怒火能點燃石棉,讓它燃燒成地獄之火。他想向她說些什麼。但是又決定還是什麼也別說。
不管有沒有目擊者,她都可能當場把他勒死。于是他只是向她微笑了一下。
那個電工正在小心翼翼地檢查著牆壁上另一個閉合電路的斷電器,他是一個高個子的中年人,襯衫口袋上的名簽寫著他的名字———保羅。檢查過斷電器之後,保羅才回答瑞梅提出的問題。
「你看到那些地磚了嗎?」保羅問,向那些沿著地下保險室的地板鋪成一排的黑白相間的大理石點了一下頭、「如果一個人進到地下保險室,那些以大理石作為偽裝的動感監控器就會活躍起來,哪怕是最輕微的壓力都會讓它發出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