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記得第一次「請求」婷婷"順便」幫他一起燙衣服時,這女人明明白白的瞪著眼楮告訴他——
「你、作、夢。
這會兒,居然連內褲都洗好燙好,這不是變態潔癖者的懺悔行為是什麼?
他眯著眼楮打量她。
左婷婷抄起一塊椅墊正中他的臉。
「誰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是想雲飛過兩天要回來,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才好心的放送我的慈悲給你,否則憑你?」她冷冷的哼一聲,充分表達她心中的不屑。
「喔!」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她的「情夫」雲飛要回來了!敝不得……
「我還以為你何時變得善良哩!」結果竟是為了雲飛,湛見弘不禁心中發酸,很是心里不平衡。
哼!什麼了不起,
左雲飛能回來,還不都靠他的一聲令下,這左婷婷非但不感激他,還一副有恩于他的樣子,真不知誰才是誰的恩人呢!
何況,和這個不會煮飯的變態潔癖住在一起,他還得天天準時回家當「家庭煮夫」,稍有延遲,她馬上就擺出一臉飽受凌虐的可憐相給他看。
唉,遇人不淑喲!
湛見弘在心中為自己深深的哀嘆。
左婷婷一臉大恩不言謝的表情對他曉以大義,「我這人呢!是度量最大的。看在你弟弟那只什麼鳥的是雲飛的好朋友份上,你對我所有過分的行為我都不計較,只要你在雲飛面前別告狀就成。」
「唷!原來你也怕人家說你壞話,」他覺得很好笑的嘲笑她。
他還以為這小妮子是臉皮厚達三寸、連弱點也沒有的哩!原來她還怕人家告她的狀。
哼,看來雲飛在她心中的位置還不是普通重要嘛!瞧她在他面前一點形象也沒有的樣子,才知道雲飛要回來,就好像世界全變了一般,
雲飛呀雲飛。
湛見弘覺得自己從現在開始有些討厭听到這個名字,一天到晚掛在婷婷嘴上,煩死了。
等他看到左雲飛時,他才是真的知道什麼叫「煩」
左雲飛有條不紊的向他報告一個多月來的工作進度,他心不在焉的盯著他看。
好一張令女人醉心的臉,怪不得左婷婷成天掛在嘴上念個不停。
連他都覺得雲飛是個人才,何況是那個腦袋裝豆渣的左婷婷,成天吃飽睡、睡飽吃,除了在家打掃睡午覺外,就是跑去逛街買東西,三天兩頭買東西回來標準的敗家女,連他都要看不過去了。
咦!奇怪。
他分明是在听左雲飛做簡報的,為何心思會跑到左婷婷身上去?他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別被左婷婷給洗腦,原來住久了,腦袋裝豆渣也是會傳染的。
「以上就是目前工作進度情形。」左雲飛結束了報止
「呃?"結果湛見弘一句也沒听進去,他完蛋了,真的被婷婷傳染到了。
‘中午了,去吃飯吧!」湛海鵬推門而人,朝辦公室內的兩人道。
"我去接婷婷。」左雲飛說。
他話才一出口,湛見弘立刻有所不滿。「連吃飯都得找她啊!"
左雲飛一笑,「協理,我想念婷婷,怕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沒照顧好自己。」
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湛見弘以為自己听見了世紀大笑話,「放心吧!你那個婷婷好得很,倒是和她住的人成天像個菲佣般,累死了。」他暗指自己的歹命。
湛見弘以為這兩個人該有所表示的,誰知湛海鵬見怪不怪地道︰「快去吧!去接‘小婷婷’來吃飯,我們在老地方等你。」
湛見弘渾身寒毛豎起。
小婷婷?虧海鵬說得出口,真令人惡心。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和湛海鵬先到餐廳等候左雲飛帶著那怪小姐的大駕光臨。
心中的思緒甚是復雜,連他自己都覺得很莫名其妙。這個魔鬼左婷婷究竟是施了什麼法,讓雲飛很明顯的為她牽腸掛肚,連海鵬這個視女性為猛獸的「異性潔癖"都要對她另眼看待。
現在,連他的心思流轉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牽著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著了什麼魔啊!
左婷婷,你是大魔女。
他在心中如此告訴自己。
第四章
「婷婷來,多吃一些。」
左雲飛不停地把自己那一份「好料」猛往左婷婷的盤內送。
這一幕看在湛見弘的眼中愈來愈不是滋味,他輕輕地哼了一聲以明示自己心中的不滿。
「阿弘,你哼什麼哼?」塞了一嘴的菜,左婷婷忙得很,還要質問擺出一臉不屑神色看她的湛見弘。
他愈想愈不是滋味,十足嘲諷地道︰「雲飛,你別太寵她,會把她寵上天的。你看她,偏食偏得如此嚴重,她不吃的全往你盤里丟,她喜歡的拼命吃,連你的也不放過,你這樣不行啦!女人只能疼不能寵,你看她那樣子,噴噴噴。」他不斷的搖頭嘆息以此來表達心中強烈的不滿。
「阿弘,你干嘛沒事找我麻煩!"婷婷甚為不滿的朝他吼,「奇怪,我不想吃的東西雲飛幫我吃也礙著你了?」
是啊!這是他們倆的事,關他湛見弘什麼事?可是看他們倆那一派親密的模樣,沒來由的,他就是心里很不爽,想找個人來吵一架。
「是沒礙著我,只是看不慣,」他壓下心中的怒氣,只能語帶譏消的撤撇嘴。
「看不慣?"左婷婷皺皺鼻子,歪著頭打量他。
驀然間,湛見弘居然有一種覺得婷婷很可愛的念頭浮上心版。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連他自己都深深的被嚇了一跳。
婷婷可愛?他一定眼花了。
左婷婷漾著一臉甜美的笑容,挨近他。
「阿弘……」她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叫他,叫得湛見弘全身都要酥軟了。
這個鬼婷婷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上次用這種口吻喚他時,是想搶他剛做好的晚餐,今天她想做什麼?
湛見弘用很小心的目光回應她。
「阿弘。"她用前所未有的溫柔繼續喚他,「是不是雲飛對我太好,你在吃醋?"
左雲飛被左婷婷這句話給愣住。
噗的一聲,湛海鵬口中喝的水全部噴出,灑在湛見弘身上。
「惡心死了。」湛見弘拿起餐巾嫌惡地擦著。
表婷婷,語不驚人死不休,看她說的這是什麼鬼話?
「我干嘛要吃醋啊?」他沒好氣地看著她。
又不是同性戀,吃什麼鬼醋?這個婷婷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
因為雲飛只有對我好,沒有對你好,所以你心里大嘆不公平才吃醋。」瞧她說得一臉的理所當然。
湛見弘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掐死她。
「你以為我是同性戀?」他咬牙切齒,說得字字分明挺拼命盯著她看。
她卻一臉的大惑不解。
"不然你干嘛生氣!在家里我要你煮飯給我吃你也生氣,要你幫我吃討厭的東西你也生氣,要你煮好的飯分我吃你也生氣,要你送我上班你也生氣;我好心打掃家里你也要生氣,我不幫你洗衣服燙衣服你說我小氣,我把你的衣服洗好連內褲都燙好,你卻懷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咦?你這男人怎麼如此怪胎令人捉模不定?」她義正辭嚴的指責他,霎時湛見弘只覺得天地變色、四周黯淡無光。
「看不出來喲,老哥。」湛海鵬別有涵義地撞撞他的手肘。「原來你和小婷婷是這種關系。你煮飯給她吃?她幫你洗衣服、燙內褲?」
「左婷婷。」他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吼她,「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些什麼?那些話會令人誤會你知不知道?」
「誤會?我還六會哩!」她不滿地嘀嘀咕咕。
她說的話句句都屬實啊——有什麼好誤會六會七會八會的?果然!她早就覺得阿弘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