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日本幾年的生活,她躲在棉被里偷偷的嘆了一口氣。
只能用「往事不堪回首」來形容。
她張開雙手,那是一雙長滿硬繭的手,一點兒也不秀氣不細致,像極了做粗活的人。
那是她為了要念完大學的代價。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晚餐時候,辛爸、辛媽對于飛的疼愛,真的很令她羨慕。
她不是要來搶于飛的幸福,她只不過想要看看雙胞胎弟弟長得什麼樣子?日子是不是過得很好而已。
丁家夫婦初到日本時,確實待她很好,讓她念有名的貴族學校、穿漂亮的衣服,和同校的其它小朋友比起來一點兒都不遜色。
誰知道好景不常。
丁家夫婦後來離了婚,她便成了流浪異國沒有人要的孤兒。
丁先生後來回去台灣,音訊全無。
丁太太後來嫁給日本政界的有名人物,成了「某夫人」。日本「某先生」待她也算不錯,至少讓她在貴族學
校里和干金小姐們一齊念到高中畢業。
只是,「某先生」從不讓她出現在他家,生活費總是由秘書包得整齊漂亮的送到她的手中。放假日,沒地方去的她只好徘徊在各大街頭,毫無目的地四處走著、晃著。
到後來,她累了、倦了,索性整日埋在圖書館中,讓那些塵封已久的書中黃金屋顏如玉盡情的吞蝕掉她年輕的生命。
直到她考上大學。
她自食其力,半工半讀的念完大學。
這是她唯一值得驕傲的事。
但在見了于飛之後,她就覺得這種驕傲其實不算什麼,一點也不值得驕傲。
看看于飛,是跳級念大學的。
而且,听說鴻雁更厲害。
他不但跳級念大學,而且還拿雙學位畢業。在美國,
辛家兄弟兩人,都是許多人眼中的乘龍快婿。
像這樣才值得驕傲嘛!
說來也好笑。
她和于飛雖是雙胞胎,卻始終沒有傳說的心靈相通,至少她覺得是沒有。
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感受到突來的喜悅或是其它的情緒。
當她十多歲自己一個人在夜里,躲進棉被中偷哭的時候,她就知道,只有她自己一個,根本不會有人來安慰她或明了她的孤寂與悲傷的。
她知道。
她就是知道。
這些過去的日子都是她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忍受下來的。一路走來,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她羨慕于飛的幸福,也慶幸他的幸福。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鴻雁總是用那種冷冷嘲笑的目光看著她?
她和他不是才第一次見面嗎?
第二章
辛鴻雁回來時,已是隔天清晨的事了。
「果然是很早回來,天都快亮了。」辛媽氣得直罵不已。
「總比不回來好吧!」辛爸邊看報紙邊悠哉地道。
「他呀!一定是被哪個溫柔鄉里的女人給困住了。小心喔!爸,說不定鴻雁會突然抱個小孩回來說是你的孫子喲!」
「你少說廢話。」辛媽的鍋柄很準的朝辛于飛頭上敲去。
「還有你,老頭兒,回頭告訴你兒子,以後我要設門禁時間,你要他不準逾時未歸。」
「管那麼多,又不是軍隊。」
「少廢話。」
辛媽叉起腰來,一副準備要罵人的模樣。
「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見情形不對,辛于飛公事包一拿,立刻作間人的準備。
辛爸見機不可失,也準備隨時落跑。
「這父子……」
臂眾沒了,辛媽就罵不下去了。
她只得朝丁未烯笑笑說︰「多吃些。」
丁未烯已經很努力在吃了,卻還是達不到辛媽的標準。
沒辦法,以前的環境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東西可以讓
她吃個不停,現在有機會要一直吃,卻反而吃不下。
「未烯,等會兒吃完飯就把桌上收一下,打掃的阿姨大約九點半會來,讓她掃就好。還有,幫媽媽在九點半叫鴻雁起床上班,他昨夜喝醉了,醒時煮個味嘈湯給他醒酒。味噌湯會煮嗎?如果不會就要他自己煮,這個湯是鴻雁的拿手好湯,改天要他煮給你喝,媽媽現在要去上插花課了,家里剩下你一個人,要小心門戶喲!」
辛媽果然當她是一家人,完全把她當女兒看待,嘩啦啦地交代完一大堆事的同時,人就不見了。
留下來的丁未烯對她講話和走路的速度是又敬又佩。
九點半了。
丁未烯看一看時間,心中猶豫著該不該去叫辛鴻雁起來。
一想到他昨天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中有些害怕。不過,辛媽說要叫他的、……
想想,她還是提起勇氣,敲了他的房門。
敲了敲,沒有回應。
他還在睡。本來她還以為他會自己起來,這樣她就不必去叫他,結果……
很無奈的打開門,她走了過去。
放下窗簾的房間還是顯得有相當程度的暗。
她有些躊躇不前。
想一想,後來還是鼓起勇氣,站到床邊去輕喚那個
還在睡夢中的人。
「鴻雁、鴻雁。」
她輕聲叫喚著,床上的人根本連理都沒理她,依舊睡他的大頭覺。
沒辦法,她輕輕地推了推他。
「鴻雁,九點半了,該起床了。」
他應了聲好,翻身又繼續睡。
但這一翻身就翻出他大半的果背,看得丁未烯臉紅心跳。從來也沒有這麼近的看見一個男人的身體,讓她很不自在。
「鴻雁,該起床了。」
她坐在床側輕輕的叫他,誰知他還是沒有反應。
她又再推了他一下,手卻像被電到似的很快抽回來。
真的!
有一種像被電到般的感覺。
麻麻的。
她在考慮。
考慮要不要叫他起床。
她覺得,他的身體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深深的吸引著她,叫她不忍離開目光。
她彎在他身畔叫道︰「鴻雁,該起來了。」
從沒叫過人起床,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辛鴻雁听了這句話似乎有些反應,他申吟一聲再轉過身來,眼楮依舊閉著。
丁未烯又再次俯身靠近他,正當她想叫他時,卻發現有一個力量捉著她,不知怎麼的,居然被辛鴻雁給壓在身下了。
「是你。」他看來一點兒也不意外。
丁未烯緊張地結巴解釋︰「媽……媽說要……你九點半起……」
「媽不在?」他挑眉問,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她一時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只得點頭。
被壓成這樣,了未烯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好快好快,
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了。
「媽去哪兒?」
她突然發現他似乎握著她的腰在移動。
不過不是把她移開,而是把她更移進他身下。
「呃!」她一時頭昏腦脹,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來自他身上沉重的重量逐漸朝她而來。
「說呀!媽上哪兒去了?」
他輕輕的在她耳畔吐著氣息,弄得她渾身酥麻,像電流通過全身一般。
她覺得全身都快要不受控制了。
她閉上眼楮,想擺月兌這種感覺。「媽……去上插花課了。」
他開始用舌頭來回舌忝著她的耳後、耳垂。「媽去上插花課了?什麼時候回來?」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她考驗著她的自制力,讓她幾乎不能自己。
她睜開眼楮,又很快的閉上。
辛鴻雁那雙眼楮在這麼近的距離里盯著她瞧,她怕自己會被那雙眼楮給吸引過去。
「媽沒說。」深吸一口氣,她想要起身,卻不料被他給重重地壓了回去。
「媽沒說何時回來?」他又再問她。
丁未烯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只覺得腦袋空空的,耳中嗡嗡作響。
他溫熱的氣息在頸際徘徊已讓她呼吸極不穩定了,更不知道何時他的手竟已探入她的短裙中游移。
她沒有回答辛鴻雁的問題。
但她察覺有股火熱的氣息強烈籠罩在她的下半身。
他的手在裙里來回的游走,對她的下半身不停地進行著小動作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