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的將桌面收拾干淨,在最短的時間內向薛敦誠SayGood-bye,留下了有超級好心情的薛敦誠獨自佔著一間大辦公室,口中仍然哼著那首小曲兒。
接下來幾天,在虹雲集團工作的人都可以明顯感受到︰秘書長的心情很好。
當然也有人私下臆測著令秘書長有著好心情的原因是什麼,以及這樣的情形可以維持多久等等。
鄭明琳一早進辦公室之前,一路走來就听見有人在打賭薛敦誠的好心情可以維持多久。
愈是听到這種言論,就愈令鄭明琳心中不平。
由此即可見他平日有多跋扈、多專制了!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事、物,可以令得平日如豺狼虎豹的薛敦誠有著如此的好心情。
自從那日和他通過電話之後,她自己顯然就和好心情拜別了。
沒來由的有一股怨氣悶在心中,一想到自己心情最差的時候,薛敦誠竟有如此的好心情,更是令她不解也不平衡。
她愈想愈生氣,恨不得直接沖上廿八樓去問他。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如果這麼一問,那他不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若因此讓他知道她這所以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來自那天和他通電話時,他所提到和馬麗有關的事,那一定會被他狠狠的嘲笑一番的。
自從一年多以前,他丟下她的那一夜起,她就告訴自己不再讓那只驕傲自大的孔雀有機會再嘲笑她。所以她一直告誡自己,別在薛敦誠面前留下任何把炳。
她一直有一種感覺,覺得薛敦誠的好心情似乎和她有著密切的關系。
雖然她一直想不透,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可以維持這麼多天的好心情;不過,好像就是從那通電話的隔天開始的,不是嗎?
托著下巴,她開始冥想,自己是否有什麼把炳落入薛敦誠手中,所以他才因此而得意洋洋。又或者是自己在工作上有何缺失讓他抓到,好準備在下一次的會議中大力炮轟她?
她想著想著竟失了神,甚至連馬麗靠在桌前和她對看了一會兒,她也都完全沒察覺。
好半晌後,鄭明琳才突然嚇了一大跳。「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我?」
馬麗輕笑著,坐回位子上。
「才不是故意嚇你,我站在你面前好久了,是你自己沒看見。」
奇怪了,這麼大一個人杵在面前怎麼會看不見?
鄭明琳心念一轉,才發現原來馬麗是指她在發呆。
她瞅著馬麗,害馬麗連忙搖手澄情。
「別誤會,我只是突然發現你認真思考的樣子和敦誠哥好像。」
「誰和他相像?我才不屑呢!」鄭明琳口中雖嚷嚷著不屑,心中卻有一絲快意,原來她竟也有和薛敦誠相似之處。
「是嗎?可是能和敦誠哥一樣很專注于某一件事上的人實在不多,我還以為像你們這樣的人在感情上也一樣會很專注呢!」
「感情專注?」鄭明琳高分貝的聲音有著不可置信的疑惑。「小姐,你別告訴我說那只蠻牛感情很專注。」
「他本來就是啊!」馬麗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明琳。「我以為你們認識這麼久,你應該了解他了才是。」
「了解他?我才不了解呢!」鄭明琳急忙想撇清關系,她想這個馬麗存的是什麼心?想套她的話,來了解她是否具有威脅性嗎?
「真的嗎?可是敦誠哥常提起你,他老是夸獎你,叫我要好好向你學習,可見他很欣賞你,我還以為你們兩位早已相知甚深了呢!」馬麗心想,敦誠哥的表現明明很喜歡明琳姐的。
「薛敦誠會夸獎我?」鄭明琳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
馬麗頷首,這件事需要很驚奇嗎?為何明琳姐一臉像發現新大陸般。
「我不相信,你別安慰我了,薛敦誠應該是恨我恨得牙癢癢的,不可能會夸我的,你一定是听錯了。」鄭明琳不住地喃喃自語。
馬麗被她的態度搞迷糊了。
「明琳姐,你一定誤會敦誠哥了,他真的常在人前人後夸獎你,也常叫我要好好向你學習,可見他對你是極欣賞的;你別被他嚴肅的外表給騙了,他私底下其實是個幽默風趣的人,不要對他有誤會。」馬麗頓了一下,又說︰「況且,他也常在爺爺面前極力的推薦你呢!」
鄭明琳听得一頭霧水,壓根兒不相信馬麗的話,但心又非常希望這些都是真的。她提出一個疑問︰「你說的爺爺是誰?」鄭明琳一時想不通馬麗所說的爺爺是誰。
「爺爺?」馬麗狐疑的張大眼楮瞪著鄭明琳,懷疑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的。「爺爺就是老董事長薛容若啊!」
「薛容若?好熟的名字……」她正想夸說這個名字取得真好,冷不防的,她記起這是誰的名字了。瞪大雙眼,她抖著手指著馬麗,「你……你叫他爺爺?」
馬麗點點頭。她十幾歲就接受薛家的獎學金念書,十八歲前母親過世,由薛敦誠當她的監護人,廿一歲和薛敦敏結婚,叫他們兩兄弟的爺爺為爺爺,錯了嗎?
見馬麗理所當然的點頭,她益發覺得疑惑。「你到底是誰?」
「我?」馬麗指著自己。「我是馬麗呀!」
「我當然知道你叫馬麗。」鄭明琳氣急敗壞的問,她開始懷疑這女人的智商。「我是指你和薛敦誠的關系。」
「關系?」馬麗有些茫然,他不就是丈夫的兄長嗎?「我也不會說,反正他就是敦誠哥,老董事長就是爺爺,就這樣了。」
「那你……」鄭明琳的心中五味雜陳。
明琳問出一個極具關鍵的問題。「你住哪里?」
「住天母的山邊啊!」
「不是啦!」鄭明琳快被她氣死了。「我的意思是,你和誰住?」
「和誰住?」
猜想這女人大概是在日本住太久中文可能快忘了,鄭明琳好心的幫她翻成白話文。「就是你家里還有誰?」
這下馬麗懂她的意思了,她仔細的介紹︰「有爺爺、有敦誠哥,還有管家祥叔和祥嫂,另外敦敏在國外,他是我……」
「好了、好了。」鄭明琳揮揮手,她簡直快要崩潰了。
這女孩和薛敦誠住在一起?那不是擺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有多密切了?難怪他要全力培植她,畢竟未來的總裁夫人,對工作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
她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片,像海灘上隨處可見碎裂的貝殼般。
起先听馬麗說薛敦誠夸獎她時,她心中還有一絲暗喜,原以為她在暗中對薛敦誠所投下的感情會有一點點的回報,現在,未來的薛夫人都站在眼前了,她算什麼東西?
她連薛家住在天母都不知道,這馬麗可是已光明正大的住在薛家了。
鄭明琳心里難過得有如多人在拉扯撕裂她的心一般疼痛。
她真想請假回家療傷,治療她的心痛。
看見鄭明琳沉默了好一會兒,馬麗擔憂地關心詢問︰「明琳姐,你怎麼啦?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鄭明琳搖頭,「沒有,你沒有說錯什麼,只是我知道了我該知道的事罷了!」
她聲音中透露出來的哀傷讓馬麗感覺到不對勁,但馬麗依然試著輕快的聲音帶動她,「到我家來玩嘛!我一直沒什麼朋友,你來我家玩,我會好好招待你的。」馬麗很熱誠地邀請她。
她家……也是薛敦誠的家吧!鄭明琳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
「有機會再說吧!你也知道我和薛敦誠是死對頭,如果貿然造訪我怕他會不高興。」
與其說怕他不高興,倒不如說不想走進屬于他們兩人的家。
扁是看平時薛敦誠打電話給馬麗的次數,就知道他有多麼疼她,更何況馬麗又是如此溫婉可人,連她這個外人都如此喜歡她了,更別說薛家的人是如何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