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趕了幾天的路,一回堡又忙著配解藥,調度守衛布局,接著又處理五毒門和水光宗那些人,他早就累斃了。
說起來,這些人也未免太小看裴家堡了,居然以為區區的酥軟散就可以放倒整個裴家堡的人?真是太天真了!
若不是為了給鏤月機會去證明她真的不是水粼粼,他們只怕連裴家堡的大門都進不來呢!還妄想攻下裴家堡?
「她若是醒來,喉嚨可能會有些刺痛,我已經讓紅綃去熬了藥,她若是醒來,就讓她喝了。」尹雲蔚打著呵欠站起來,「我回去睡了。」
裴子燁擺擺手要他自便,回過頭時,發現床上的人兒睫毛似乎輕顫了一下,又等了一會兒,緊閉的眼終于張開了。
「你醒了?」他輕聲問,像怕嚇到她似的。
鏤月眨眨眼,眼里有著剛清醒時的茫然。
「感覺怎麼樣?喉嚨痛不艱?想不想喝水?」他關心的問著。
「我……」她開口想說話,但喉嚨傳來一陣刺痛,然後,昏迷前的記憶逐漸回籠。
她不是在義燮樓被水光宗掐住脖子,而他也中毒了嗎?怎麼這會兒人卻在這里?那些黑衣人呢?
「別急,雲蔚說你剛醒過來,喉嚨會有些刺痛,喝過藥就會好些了。」他說完,轉頭喚道︰「紅綃。」不見人回應,他又叫了一聲,「紅綃?」
「奇怪!怎麼不在?你等等,我去看看。」他說著便要站起來。
鏤月伸手拉住他,「不……不用了,我……」
裴子燁重新坐下,「你是不是想問是怎麼回事?」
鏤月點點頭。
「其實,我和其他的人都沒有中毒,一切都是我們計劃好的。」裴子燁帶著歉意說。
「計……劃好的?」鏤月困難的重復。
「對,中毒是假的、被俘是假的,裴家堡也沒有被攻陷。」裴子燁解釋著。
「為……什麼……這麼……做?」
「一半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另一半則是為了……你。」
「我?」
「我可以說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鏤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測試。」
「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我不該讓水光宗傷害你的。」
「沒……關系。」鏤月搖頭表示不在意。
兩人凝視片刻後,裴子燁才又開口,「我知道自己沒資格要求,但是,你願意留下來嗎?」
「你願意相信我了?」鏤月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真的相信她了!
「是的,我相信你。你呢?你願意留下來當我的妻子嗎,宋鏤月?」裴子燁溫柔的凝視著她。
「你知道?」鏤月驚訝的瞪大眼。
「鏤月,你願意留下來當我的妻子嗎?」他深情的凝望著她。
鏤月的雙眸中泛起喜悅的水霧,忍住直升上喉頭的哽咽熱氣回答——
「我願意!」
尾聲
呼!總算是完美的結局,真是太好了!
這下她可以不必再內疚了!
心滿意足的看完戲,夢兒伸了伸懶腰,突然,一個東西從她的腰帶上掉出來。
「什麼東西?」夢兒納悶的撿起來,一看之下,差點沒昏倒。
她光顧著看戲,竟然忘了她是來出任務的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看看天空,哎呀!再一刻就過丑時了!
不會吧!夢兒在心中大聲哀嚎。
人呢?跑哪兒去了?夢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到處亂竄。
有了!有了!在那里。
咦?那不是鏤月身邊的紅綃嗎?她攔住尹雲蔚要干什麼?
「尹爺,這個荷包是夫人教奴婢繡的,若是您不嫌棄的話,請您收下。」紅綃含羞帶怯的將手上的荷包舉高至尹雲蔚面前。
「謝謝你,紅綃。」尹雲蔚笑著伸手接過,隨即輕呼一聲,「啊!什麼東西?」
「對不起!尹爺,對不起!」紅綃淚流滿面的看著他。
「你……是毒針?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以為解決五毒門的那群人,他就沒事了,沒想到……
幸好他有將鏤月的話听進去,隨身帶著今天下午才配出的解藥,他趁紅綃不注意時將解藥塞到嘴里。
「我是五毒門的人,楊振是我義父,我是奉命到裴家堡取你性命的。」紅綃況完後,登時倒地身亡。
「咦?」夢兒眨了眨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該倒的人不倒,不該倒的人卻倒下了?
尹雲蔚覺得頭暈眩了一下,他忙坐下來運氣。
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一位嬌俏可愛的少女睜著大眼在他面前直盯著他瞧,似乎在等著他做什麼,或是說什麼。
「你是誰?新進堡的婢女嗎?」他問。
少女似乎被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大步,「你看得到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他是不是看錯了?為什麼他覺得她那一大步是用飄的?
一定是毒藥的關系,他告訴自己,
「我一會兒就沒事了。」他告訴她。
「沒事?你不是中毒了嗎?」而且,她都已經等在這里了,他怎麼可能會沒事?
「別擔心,我已經吃下解藥了。」他朝她微微一笑。
「咦?解藥?」不會吧?夢兒只覺頭上飄來一朵烏雲。
漸漸的,尹雲蔚腦袋里的暈眩逐漸散去,神志隨之清明起來。
「好了!我沒事……咦?人呢?走啦?」他若有所失的看著剛才少女站著的地方。
看他竟然真的沒事了,夢兒的小臉不禁皺了起來,鳴嗚嗚……怎麼會這樣?
她認命的勾起一旁紅綃的魂,耳朵好像已經听到判官大人的怒吼了……
嗚嗚嗚,她這回真的要完蛋了啦!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