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瞼色冷然的裴子燁,她忽地一笑,將烙鐵重新放回炭火中,走到他而前,溫柔的撫模著他赤果的胸膛。
「這麼健壯的胸瞠,不知道烙鐵印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裴于燁冷瞪著她。
「你再這麼瞪著我,我可是會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喔!」李妍姬嬌笑威脅道。
「你想怎麼樣?」裴子燁冷聲問。
「求我!只要你開口求我,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我可以給你—個痛快。」李妍姬笑得更媚了。
「做夢!」裴子燁面無表情的道。
「你……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她發狠的怒喝。
回頭拿起炭火上的烙鐵,她一步步威脅的靠近他,讓他感受到烙鐵的熱氣。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求是不求?」她咬著牙,為他的不肯屈服而氣惱,一顆心卻又忍不住被這樣威武不能屈的他所吸引。
裴子燁只是用一雙令人心寒的厲眸冷冷的瞪視著她。
「你……」李妍姬見狀,怒氣又起,手一伸,就準備把烙鐵往他光果的胸前印下……
鏤月才踏進義燮樓,就看見李妍姬正拿著燒得通紅的烙鐵要往裴子燁的身上印去,不禁嚇得心驚膽戰。
「住手!」她驚懼的吶喊著奔上前去。
李妍姬聞言,下意識的收回手,可下一瞬,一股沖力從旁邊撞向她,手上的烙鐵先是被撞掉在地上,而後她整個人也重心不穩的倒下,無巧不巧的正好跌在烙鐵上,令她淒厲的慘叫起來。
「啊——」
原本坐在後頭看戲的楊振,才驚艷于來人的絕色,就听見李妍姬殺豬似的尖叫,不禁微微蹙起眉頭。
「你怎麼了?」
因為楊振坐在後頭,所以沒有看見烙鐵掉落,而燒紅的烙鐵此刻又被李妍姬坐在身下,所以,他只當李妍姬是被撞倒而已,因此慢吞吞的步向李妍姬,兩眼仍是色迷迷的盯著闖進來的美人兒。
「你……」
李妍姬痛得說不出話來,她忍痛抬腿,將烙鐵由身上拿下來丟開,然後抬眼一看,就見楊振非但不緊張她,還色迷迷的直盯著水粼粼留口水,不禁怒氣更盛,倏地抽出藏在腰扣上,原本打算用來對付裴于燁的毒針,直往他伸過來的扶她的手臂上一扎。
楊振只覺手上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你這個賤女人……」他氣極的一掌就住李妍姬的天靈蓋打下去。
李妍姬當場斃命!
楊振蹲來,發瘋似的搜著她的身,接著,他突然倒地不起!
這一連串的變故,事起倉促,不僅鏤月看傻了眼,就連一旁的黑衣人也全愣住了。
「門主?」一名黑衣人上前將楊振的身子翻過來,一探鼻息,「死了?!」
在場的黑衣人全部圍到楊振的尸體旁,一言一語的討論起來。
「怎麼回事?」
「瞧!門主的手臂上有針……」
「是毒針……」
「難道是十仙女?」
「現在怎麼辦?」
「門主他怎麼……」
回過神來的鏤月,趁著他們混亂時將裴子燁解下來。
「堡主,你還好嗎?」她低聲問,聲音中滿是憂心。
「還好。」裴子燁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你能走嗎?我們得先離開這里,我再想辦法向水光宗拿酥軟散的解藥。」鏤月扶著他往門口走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裴子燁的眼底又升起一絲懷疑。
「水光宗告訴我的。」鏤月不疑有它的回答。
水光宗隨後趕到,在門口堵住他們。
「粼姊,你要把裴子燁帶到哪里去?」
鏤月在心里暗暗叫糟!
丙然,水光宗的叫聲提醒了黑衣人她和裴子燁的存在,立刻將他們圍在中間怒視著她。
「你們要干什麼?她是我的粼姊,我不許你們對她無禮!」水光宗擋在她面前,不悅的喝斥著黑衣人。
「她害死了我們門主。」
「啊?楊門主死了?」水光宗訝異不已,「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她突然沖進來阻止李妍姬行刑,還將她撞倒,害她跌坐在燒紅的烙鐵上,李妍姬也不會拿毒針刺門主,門主就不會枉死,我們要替門主報仇!」
「對,我們要替門主報仇!」其他的黑衣人也附和的大喊。
水光宗抬起手制止他們的叫囂,怎麼說,他也是他們的雇主,黑衣人再不平,也只有暫時安靜下來。
「粼姊,原來你跑這麼快就是為了阻止李妍姬對他行刑,為什麼?」水光宗不解的問鏤月。
「我……」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救裴子燁,否則,她現在扶著他要上哪兒去?」先前說話的黑衣人冷聲道。
「粼姊,是真的嗎?你真的要救他?可要我雇請殺手攻擊裴家堡的人是你啊!也是你要我找五毒門的楊門主合作的啊!你不是說,只要除掉他,整個裴家堡就是你這個堡主夫人酌了嗎?當初,你也是為了這個才處心積慮的嫁給他,怎麼你現在反而要救他了?」水光宗一臉納悶的道。
「我也很想知道。」全身重量都靠著她的裴子燁突然開口。
鏤月看向裴子燁,再看看水光宗,又看回裴子燁,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她當著水光宗的面斬斷兩人的牽連嗎?
鏤月遲疑著,如果她現在坦承她並不是水粼粼,不就等于宣告他們的死亡嗎?
她猶豫的看著裴子燁,他則是目光炯然的凝視著她。
「粼姊?」水光宗不悅的打斷他們兩人的凝望。
「我……」鏤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後,她張開眼楮直視水光宗,「我不是水粼粼。」
「你不是?」水光宗迷惑的看著她的臉,似乎一下子無法接受這莫名的答案。
「對,我不是,我不是水粼粼。」鏤月再重復一遍。
「那你是誰?」水光宗仍有些會意不過來。
「宋鏤月,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失神的水光宗猝然上前,猛地掐住鏤月的脖了,
「粼姐呢?你把我的粼姊怎麼樣了?」
「我……她……死了……」鏤月努力的想掰開他的手,沒有注意在水光宗沖上前的那一剎那,裴于燁放開她往後退開的動作。
「死了……粼姊死了?!」水光宗嘴里喃喃的重復著,眼神逐漸轉為狂亂,更加瘋狂的緊掐住她的脖子,「是你!是你害死她的,對不對?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脖子上的壓力愈來愈重,鏤月只覺得呼吸愈來愈困難,雙手更加努力的想掰開掐在脖子上的手,可是卻怎麼也掰不開。
她的臉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眼前開始出賣紅霧,耳朵嗡嗡作響,意識也愈來愈模糊,四周的景象也開始旋轉起來……
終于,她的雙手垂下了,身子也癱軟了下來。
「夠了!」
在意識消失的瞬間,她似乎听見裴子燁的怒喝從遠處傳來,接著,她頸項上的壓力頓減,然後,她就完全陷入眼前的那一大片紅霧中……
「該死!雲蔚,她到底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坐在床邊的裴子燁質問著在一旁悠閑的喝著茶的尹雲蔚。
「該醒時她自然就會醒了。」
會著急了吧?明明說只要她在水光宗面前承認她不是水粼粼,他就會相信她的,結果呢?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抓狂的水光宗掐她而遲遲不肯出手阻止!
就讓他多著急一會兒好了,他才不要告訴他鏤月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就當他是為鏤月出出氣好了。
裴于燁惱火的瞪著他,偏偏又拿他無可奈何。
「想喝茶回你自己的地方喝去!」
「哦!我可以走啦?」若不是裴于燁堅持要他留在這里照看鏤月的情形,他早回房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