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你原本可以直接把真相告訴他,讓他把我丟出去的,你知道我根本沒有絲毫的立場留下來。」
「大哥需要一個人來撫平水粼粼曾經帶給他的傷痛,讓他恢復對人的信任。」
「那個人一定不是我。」鏤月沮喪的說。
「你不是在下定決心後才還陽的嗎?怎麼仗還沒打就先認輸了?」
饅月頹喪的看他一眼,「如果是你,你會原諒一個不忠的妻子嗎?」
「你知道了?是不是大哥對你說了什麼難听的話?」尹雲蔚了解的問。
「再難听的話也比不上事實教我震驚。」
水粼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嫁了一個多麼好的丈夫嗎?鏤月實在無法理解水粼粼的想法。
「鏤月,你听我說,不管水粼粼曾經做過什麼,都和現在的你沒有關系,你不要將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尹雲蔚勸道。
鏤月苦笑了一下,「可是,這也是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的原因,不是嗎?你跟我一樣清楚,你說的這個,自己身上’跟水粼粼不忠的身子是同一個。我的靈魂是換了,可是卻抹殺不去這個身子已經不潔的事實。」
「你要這樣就放棄了?」尹雲蔚皺起眉頭。
「我不知道。」鏤月搖搖頭,她現在心里頭一團亂,既希望裴子燁能愛上自己,又覺得策在這個不貞的身子根本配不上他!
「我能知道水粼粼的……」鏤月頓了一下,她實在無法說出那兩個字,「是誰嗎?」
尹雲蔚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問的是什麼,為難之色溢于言表。
「我認為你還是最好不要知道。」
「有什麼會比這更糟的呢?好像每個人都知道我做了什麼,都看不起我,可是我卻不知道是為什麼,這種感覺真的很糟。」
「你太敏感了,這件事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沒有其他人知道……」鏤月的臉色倏地刷白,想起裴子燁曾經說過的話,得知水粼粼不忠的事讓她太過震驚,以致她當時並沒有多想……
天!不會的,不會是這樣……
「鏤月,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告訴我,雲蔚,水粼粼不忠,並不是裴堡主親眼目睹……」
「你知道?」
鏤月覺得惡心欲嘔,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
難怪裴子燁會說踫她令他作嘔,連她都覺得自己好髒!
「你不要想那麼多,那個人並不是你!」尹雲蔚只能這麼安慰她。
強忍住欲嘔的感覺,鏤月艱難的問︰「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他能進到堡里而不驚動任何人?是堡里的人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鏤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真的不需要知道……」
「我要知道!」鏤月堅持的道。
敵不過她的堅決,尹雲蔚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不是堡里的人,是……你確定你真的要知道?」
「我確定!」鏤月點頭。
尹雲蔚又嘆了一口氣,終于說了,「是水粼粼的……弟弟。」
聞言,鏤月便再也忍不住了,她沖到角落大吐特吐了起來。
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鏤月才虛弱的背倚著牆站起來。
「對不起,弄髒了你的地方。」
尹雲蔚播了一下頭,滿臉同情的看著神色灰敗的鏤月,「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你了吧?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還有更糟的?」鏤月虛弱的問。
尹雲蔚臉上的同情更甚。
鏤月見狀,不禁申吟了一聲,才剛剛吐完所有東西的胃又開始威脅著要造反。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知道這些事……」
判官說過的話不期然的出現在她的腦海,是善緣或是孽緣,得看今生結的是什麼緣了……
「請你繼續說下去!」一咬牙,她強咽下涌上喉際的酸液,下定決心的道。
尹雲蔚雖然不認同鏤月的決定,但是對鏤月的勇氣和承受度,他卻無法不感到欽佩。
「你確定你受得了?」尹雲蔚注意到她欲嘔的神情。
「我盡量。」樓月扯出一抹苦笑。
「其實,你真的不需要知道……」尹雲蔚還想勸她,光是一件就讓她吐成那樣,若是全部告訴她,她豈不是連冒都給吐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是可以好心不提,裴堡主卻不可能就此遺忘,與其一無所知的和他對陣,被他攻得措手不及,倒不如我自己心里先有個底,那麼,至少在他用這些事來攻擊我的時候,我不必同時承受他的嫌惡和事實不堪的雙重打擊。」
「這麼說,你並沒有放棄了?」
「總不能什麼都不試就放棄了吧?」鏤月努力提振起精神,「就算這輩子配不上他,我也得為下輩子努力呀!我可不想連自己的下輩子也給賠進去了。」
「太好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確實是治療大哥的最好良方。」尹雲蔚欣悅的說。
「謝謝你的看重,現在,可以請你把裴堡主和水粼粼之間的事告訴我了嗎?」
「當然。」
「啟稟堡主,屬下到水家查探,發現水家雇請了一批殺手,似乎是針對裴家堡而來。」
「哦?」裴于燁的眼底閃過一絲冷酷幽光,心里升起一股狂涌的怒意。原以為她是真的……
丙然,她還是有目的的在做戲而已!
上回放過他們,已經算是報答了水家對娘的收留之恩,如今前恩已報,他們以為他還會像上回一樣輕易的作罷嗎?
「繼續監視水家的動靜,切記,不誰打草驚蛇。」
這回,他決定要引蛇出洞,徹底解決水家的問題,當然,也包括他和水粼粼的夫妻關系。
第七章
從尹雲蔚那兒听完水粼粼所有的過往後,樓月心事重重的步出雲院,腳步遲滯的踱回月院。
水粼粼和堡主在兩年前成親的事她是知道的,當時,她還曾遠遠的看過堡主迎娶時騎著駿馬的英姿。
原以為娶得美人歸對于他是另一個幸福的開始,她滿心的祝福他婚姻美滿幸福,可沒想到,那卻是這場悲劇的開端。
謗據尹雲蔚的說法,原本裴子燁以為水家挾恩結親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借助裴家堡的勢力,順利擴展水家的生意,壓根沒料到水家厚顏結親是另有隱情,因為水粼粼懷了身孕!
包讓人無法置信的是,逼問的結果,他發現,水粼粼肚子里小孩的父親竟然是她的同胞親弟弟水光宗。
水家人在大驚之下,強灌水粼粼喝藥打掉已經四個多月大的胎兒,為此,水粼粼甚至差點賠上小命,後來命雖然被救了回來,可是水粼粼卻從此不能再生育了。
而為了避免姊弟倆再發生苟且之事,水家人決定盡快讓水粼粼出閣,經過審慎的考量,他們挑中了裴家堡,于是,水夫人就借著探病之名前來探視裴老夫人,乘機提出結親的要求。
基于水家人曾經在她落難時收留她的恩情,裴老夫人自然不會拒絕兩家結親的要求,而對于水家人提出裴家必須允諾無論如何皆不得休妻的要求,裴老夫人也只當是水家父母疼愛女兒的心情,便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為了讓裴老夫人能安心養病,裴子燁二話不說的接受了裴老夫人的安排,迎娶水粼粼進裴家門。
水粼粼天仙般的姿色,加上曲意承歡,很快就贏得裴子燁的疼愛,兩人著實過了一段恩愛的新婚生活。
直到半年後,水粼粼要求裴于燁邀請水光宗到裴家堡做客,卻讓裴子燁在無意間撞見兩人的奸情,事情才爆發出來。
基于水家對裴老夫人的恩情,加上水光宗又是水家唯一的香煙,在水家兩老的苦苦哀求下,裴子燁饒過了水光宗,卻言明兩家從此恩斷義絕,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