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相信我,我真不是以前那個水粼粼了,我可以對天發誓!」鏤月深情而溫柔的凝視著他,決心要不計任何代價撫平水粼粼曾經對他造成的傷痛。
明知道她是在做戲,在此刻,裴于燁仍是讓她的眼光給蠱惑了,他發出一聲詛咒後,突然俯下頭狂猛的佔據了她的唇。
他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體和牆壁之間,一只手扶著她的後頸激烈的親吻著,另一只手則順勢往下握住她的臀部,用力將她往上提,讓自己灼熱的硬挺抵住她的,傳遞他是原始、最渴切的需要。
他的吻狂野而充滿激情,他的舌頭探進她因為怔愣而微張的唇內,汲取她口內的蜜津。
在最初的怔愣過後,鏤月很快的被他饑渴的親吻所融化。
她熱切而毫不保留的回應他,借此傳達她戀慕他多時的情感,她的手愛戀地隔著衣服撫觸他結實的胸膛,微微顫抖的嬌軀不自覺的緊貼著他的身體蠕動,喉中發出細碎模糊的愉悅申吟……
她忘情的吟哦像一桶冰水般陡地澆熄了裴子燁的熊熊欲火;他忿然的將自己從迷失的深淵中拉回,粗暴的推開她,原本閃著激情的眼眸轉為冰冷無情。
「堡主?」她張開氤氳著熱情的雙眸,不解的凝望看他。
「不錯,你的演技的確是愈來愈逼真了,難怪連雲蔚也會被你給迷惑。」他眼神冰冷的看著她。
「我不是……」
「雲蔚要離開裴家堡。」裴子燁冷冷的注視著她的反應。
「離開?」鏤月吃了一驚,「為什麼?他是裴家堡的二當家,不是嗎?為什麼要走?」
「這不是你的目的嗎?」
「我為什麼要趕走雲蔚?」雲蔚是裴家堡除了紅綃之外,唯一對她伸出友誼之手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她怎麼會希望他離開?
「而且,我也不以為我有那個權利趕走任何人。」她澀澀的說,如果她有權趕走任何人的話,她要趕的人也不會是雲蔚,而是李妍姬。
「你是沒有那個權利。」他冷哼,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所以,你才會勾引雲蔚,想讓我們兄弟倆反目,以報復我帶李妍姬回堡而對你造成的羞辱。」
‘你既然知道帶她回來會羞辱……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饅月問,以她這些日于從紅綃和尹雲蔚口中對水粼粼的了解,性格極烈的水粼粼,是有可能為了他的羞辱而展開報復行為。
裴子燁冷冷一笑,眼里充滿厭惡與鄙夷,「如果你不是那麼戀棧裴家堡堡主夫人的頭餃,肯自己求去,我帶女人回堡又何至于會羞辱到你?」
「原來你是為了氣……我,才帶李姑娘回堡的,不是因為你喜歡她?」鏤月的眼楮突然為之一亮。
「至少踫她不會讓我作嘔。」他意有所指的瞥她一眼。
鏤月聞言,心口猛然一窒,「你真的這麼嫌惡這個身子?連踫一下都覺得惡心?」
「沒錯!」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難道你就不能忘了過去的一切,讓我們重新開始嗎?」鏤月抱著一絲望,試探性的問。
「忘了?」裴子燁嘲諷的一笑,「一句忘了就想抹殺你曾經做過的丑事?」
「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水粼粼了……」
「是嗎?」他不置可否的冷哼,「別說我不相信你會改變,就算你是真心想要悔改,你能讓你的身體恢復原來的清白嗎?」
鏤月絕望的閉上眼,是啊!不管她的靈魂是宋鏤月,還是水粼粼,她都無法抹殺水粼粼曾經用這個身軀所做過的任何事。
「你說的沒錯,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鏤月黯然的說。
「我不知道你這次又想玩什麼把玩戲,但是我先警告你,不管你怎麼做,都是沒用的,我們之間早就完了。」
「你就是特地來跟我說這些的?」鏤月心灰意冷的問。
「雲蔚以走作為要挾,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給你一次機會,好證明你是真的變了。」他憤慨的道出來意。
饅月驚訝的抬起頭,沒想到尹雲蔚會為了她這麼做!
「那你的意思是?」她的眼里又升起小小的期盼。
「我答應放他一個月的假,並且承諾在這一個月內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他不甘願的說。
「解決?」鏤月蹙起眉。
「和好或者分開,你怎麼說?」
「你真的願意給我機會?」她那灰黯的瞳眸又亮起光影。
「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如果一切沒變,你就必須自願離開裴家堡。」裴子燁冷冷的說;
「好,就一個月。」鏤月點頭同意。
裴子燁狐疑的看她一眼,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口說無憑,為免你事後反悔,你先在這上頭簽字。」
鏤月接過來一看,赫然看見大大的「休書」兩個字。
「日期定在一個月後,你不必擔心我會提早趕你離開。」
「這就是你所謂的機會?」鏤月覺得好失望,他根本就無心接受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不簽也沒關系,那就表示你一點也沒變,這樣一采,我相信雲蔚也無話可說了。」他無可無不可的說,像是旱看準她不可能會簽一樣。
鏤月想了想,走到桌前,提起筆小心的簽下水粼粼的名字,然後將休書遞還給裴子燁。
「我相信你是個公平的人,既然說了要給我機會,就不該先人為主的在心里否決我,這一個月,你能暫時拋開過去的事,將我當成一個全新的人來看待嗎?」
就算一個月過後,她無法讓他卸下對水粼粼的憎恨和嫌惡,進而接受她也沒關系!能有一個月的時間留在他身邊,不必受到他敵視鄙夷的目光,也就讓她滿足的了。
裴子燁沒料到她真的會簽下休書,接過休書看了一眼,不禁臉色微變,然後抬頭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鏤月在他的注視下,開始不安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又露出了馬腳,讓他發覺她其實並不是他的妻子?
「我說錯什麼嗎?」她忐忑不安的問。
裴于燁將她的心虛看在眼里,他微眯了一下眼楮,神情又覆上冰霜。字跡不同又如何?這只不過是她的另一個伎倆罷了!
「全新的人?你想得倒美,很可惜,我辦不到!」
「你並不想要改善我們之間的關系,對吧?」即使明知道答案,鏤月還是感到失望不已。
「你很聰明,我的確是沒這個打算。」
「你要我什麼都不做,等這一個月過完,然後爽快的走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機會?」
「這的確是我的希望,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會這麼好心,而且雲蔚堅持,無論如何,我得和你‘相處’,所以,這一個月,只要你想,你可以隨時出現在我的面前。」
「包括你在四樓的時間?」
多半的時間他都待在四樓里,而以他對水粼粼的憎厭,她不懷疑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他會以公事為由,長時間的留在四樓。
裴子燁懷疑的蹙起眉頭,這就是她的目的?想乘機進四樓竊取裴家堡的機密?
「我會交代守衛對你放行。」
她最好不要再試圖做出對裴家堡不利的事,否則,他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過她。
裴子燁走後,鏤月後腳也跟著離開,來到尹雲蔚的雲院。
「這麼晚了,你不該到我這里來的。」尹雲蔚一見到她,立刻蹙起眉頭。
「我是來向你道謝和告別的。」
「大哥找你談過了?」
「嗯!謝謝你,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做的。」
「你不必謝我,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大哥,這個婚姻讓他痛苦太久了,既然現在水粼粼已死,他就沒有必要再為此痛苦下去。」